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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恨不得把心都掏出來給他,又恨不得把他揉碎在手心里,牢牢地攥住,那才是真正屬于他的東西。“有沒有好好睡覺?”蕭辰問。“有,”蕭湛用力點了點頭。“那有好好吃飯嗎?”蕭辰又問。蕭湛移了下眼睛,他想起自己來之前沒有喝櫻桃羹,但又不想讓蕭辰覺得自己不乖,便咬著嘴唇不說話。“沒有么,”蕭辰捏著他的下巴,故意收起笑,“那樣的話,哥哥就……”蕭湛一下子急了,他雙手摟著蕭辰的脖頸,小聲道:“我想快點看到哥哥,才沒有喝糖水。喝完要很久呀……”“嗯,湛兒真乖,”蕭辰把他的腦袋按在懷里,親了親蕭湛的發頂,低聲道:“我喜歡湛兒。”蕭辰說完便握著蕭湛的肩膀,直視著他的眼睛,輕聲道:“湛兒……喜歡我嗎?”他像等待一聲判決一樣,連呼吸都屏住了,只等著也許根本聽不懂他說什么的蕭湛給他一道赦免令。蕭湛眨了眨眼睛。“陛下,奴婢有事稟報,”大宮女在門外壓低了聲音。本來宮中死一兩個人絕對用不著驚動蕭辰,但死的那名宮女恰好吃了櫻桃羹,而那原本是蕭湛吃的。大宮女不敢耽擱,只能冒險這時開口稟報。“……兩個碗是分置好的,奴婢嘗的時候一時大意,并未試給公子的那一份……”她低聲道,冷汗已一點一點的浸透了全身,“永安公主因此受了驚嚇……奴婢該死。”蕭辰回身望了眼蕭湛。他坐在書案后,好奇地盯著攤開的奏折看,并不知道有人替他當了替死鬼。要不是他急著見蕭辰,此時已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了。驚怒的情緒之外,蕭辰竟慢慢地生出一種奇異的感激,感激蕭湛想他,想來見他,這才搶回了蕭湛的命。蕭辰沖蕭湛招了招手:“湛兒,過來。”蕭湛起身,走到蕭辰身邊任由他牽住自己的手。“你要抱一抱我嗎?”蕭辰撫著蕭湛的半邊臉頰,輕聲地問。如果蕭湛記得的話,在那一段充斥著黑暗,于他來說度日如年的囚禁中,他也聽到過同樣的話。那時的他對這句話只想報以嘲笑與厭棄。而現在的蕭湛聽到這句話時,只懵懂了一瞬,便張開雙臂抱住了蕭辰。他把腦袋放在蕭辰的肩膀上,開心地笑起來:“哥哥。”蕭辰短促地摟了下蕭湛,他握著蕭湛的手腕,眼中的溫情一閃而過,恢復了冰冷:“走吧,我們去把壞人都趕跑。”蒙著白布的尸體早抬了下去,永安公主驚魂未定。付青問了幾聲,永安瞪大眼睛看著他像是嚇得忘了張嘴。付青索性不問了,見蕭辰到來便直接稟報:“宮人及御廚已帶下去審問,尸體已交給刑部。”“告訴刑部尚書,如果他審不出來,午門外有他一個位置,”蕭辰語氣隨意地道。“末將明白,”付青點頭,匆匆地走了。永安公主再嚇得發蒙,此時也清醒了,她立刻跪下:“見……見過皇兄。”“起來吧,皇妹有事?”蕭辰連表面的笑容都懶得維持,眼神更是落都沒落在永安公主身上。他擋住了身后的蕭湛,完全一副沒事就滾的姿態。“永安來拜見皇兄,”永安公主站起來,“做了一點東西,記得兒時皇兄很喜歡吃……”蕭辰的視線短暫地在那疊糖酥餅上停留了下,接著忽然有了興趣,他轉而看著永安公主道:“宮女是吃了有毒的食物而死,你那時在場,對么?”“臣妹……”永安公主磕巴了下,她本能地察覺這句問不懷好意,怎么都說不出口一個是。直到她對上蕭辰的眼睛,瞬間明白過來,蕭辰的眼神艷麗又促狹,眉目間的饒有興趣中透著戾氣。“不是我……”永安公主驚恐地道,心里卻只有一個感受,她完了。她早就清楚蕭辰不想留她,更別說眼下她誤打誤撞。只要蕭辰一句話,她絕對會比刑部尚書先掉腦袋。慌不擇路之際,永安竟然去拉蕭湛。她哭泣起來,眼淚打濕了妝容:“哥哥,你救救我,哥哥,我不想死……”蕭湛愕然又慌亂地抽胳膊,被蕭辰一把拉過扯到了另一側。“剛才的話,夠你死上十次,”蕭辰冷冰冰地道。永安猛地抬起頭,哭得聲音早變了調:“……他是我的哥哥……他從來都沒有害過你,卻變成現在這樣,沒有身份沒有名字,你的妃子們隨時都想用各種法子害死他……你根本不打算查清楚,只想借機冤枉我……”蕭辰皺了眉:“閉嘴!”永安公主激動之下,反而不管不顧了:“你是故意的,想看他現在淪落任人欺凌……宮中太醫那么多,你從來都沒想過給他治病……沒關系,你下令好了,是我命不好,才做了你meimei……”她泣不成聲,撲在地上直不起身子。蕭辰冷眼看著她,不妨蕭湛松開了他的手。他怯生生地蹲下,小聲對永安道:“你別哭了……你要吃糖嗎?我可以分給你……”永安公主聞聲更是嚎啕大哭,她猛地抱住蕭湛,抽噎得口齒不清:“……哥……哥……”蕭湛仍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盡可能地拍了拍永安的后背,安慰道:“有了糖你就不哭啦……”蕭辰只覺得一口氣沖得他耳朵嗡鳴,一個洶涌而至的念頭瞬間侵占了腦海:蕭湛只能是他一個人的,怎么還有人敢抱他,敢喊他哥哥……“湛兒!”蕭辰紋絲不動,漠然地道,“過來我身邊。”蕭湛聞聲拿開永安的胳膊,站起身來。他似乎沒注意到蕭辰那與方才無二的神情中多了別的東西,雙手握著蕭辰的胳膊,又用那種小心賣乖的語氣道:“我可以去給她拿糖吃嗎?她是不是也好疼,才會哭……”蕭辰一時沒說話,便讓蕭湛誤解了他的意思,他笑起來:“謝謝哥哥。”然后轉身跑進宮門里去了。蕭辰望著那個背影。良久后,他平靜地瞥了眼已經停下哭泣的永安:“滾回去,別再讓朕看見你第二次。”德妃坐立不安已經好幾天了,她在宮里團團轉,卻又不走出宮去打聽消息。直到傳旨的人到來——---------圣旨寥寥幾字,說常州郡守盧為民數年間暗吞賑災銀兩,助長當地貪官污吏風氣,百姓苦不堪言,駭人聽聞,刑部已判午時三刻凌遲極刑。德妃看著圣旨摔在她身上,趕忙撐開看了幾眼,又搖頭道:“皇上怎么會突然下旨呢,他一定不知道那是我父親,要是知道的話……”傳旨的人打斷她道:“現在已是午時,娘娘若想去見郡守最后一面還來得及。”“大膽奴才!”德妃尖利地喝道,“你怎么敢這樣跟本宮說話!”那內監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