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84
“你知道我的病是心病?” 男子險些騾車上出來,可他還是沉住了氣。 多年的經歷,讓他知道,越是緊張的時刻,越是要沉穩。 “若是尋常的病,一把脈便知。你的病,在心里。若是閣下信得過我的話,在下請閣下喝杯酒,就在前面的酒肆。飯菜一般,不過酒還不錯,溫過,冬日喝著剛好。” 鬼扈指了指不遠處的酒肆。 那里還亮著燈。 陳河正要呵斥,他們家主子怎么可能去那種旮旯地方喝酒。 “陳河,把車趕過去。酒,我只能在車上喝。我這身子骨,見不得風。” 男子也是有些能耐,把謊話說的跟真的似的。 他既是心病,和身體無關,又怎么不能見風。 不過他答應了鬼扈,倒是讓辛霖有些意外。 鬼扈也不多說,轉身就走。 騾車上,男子目光微斂,酒,溫過,冬日喝著剛好。 九個字,相同的話,多年前,他曾經聽另外一個人說起過。 騾車慢悠悠到了酒肆前,酒肆的老夫妻顯然沒想到,客人還會去而復返。 不過這位客人出手闊綽,他們剛得了一筆不菲的酒錢,對人很有些好感,忙上前,置了幾個酒菜,溫好了酒水,按照鬼扈所說,三份,一份給了騾車上的人,一份給了陳河。 鬼扈自己坐了一桌,只備了酒。 “說罷,這心病發作起來時,是何征兆。” 幾杯溫酒下肚,鬼扈的臉色緩和了些。 騾車上,那人也喝了幾杯,臉上微醺。 “瘋病,你可會治?” 鬼扈酒杯一頓。 辛霖也是豎起了耳朵。 “我覺得,我是瘋了。我經常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有時候后,做夢會記起一些事。我也不知道,那是夢還是真的發生過。我夢到,我害了我的兄弟。” 男子的聲音里,多了幾分苦澀的意味。 “爺,那都是夢。” 陳河不禁焦急道。 二爺的事,那都是意外,可大爺始終是心結難平。 第1823章 “那不是夢,他是被我害得!” 車上,酒杯落地的聲響,男子的情緒陡然激動了起來。 “似乎提起了他的二弟,他就很容易激動。” 辛霖嘀咕著。 鬼扈也發現了這一點。 “爺,您失態了,二爺……他還好好的。” 陳河忙上前,壓低了聲音道。 可騾車里的那一位,在聽到了這句話后,愈發惱火。 “你們都在睜眼說瞎話,一個個都在瞞著我。她如此,你也如此,每一個人都是如此。” 他越說越是激動,似乎要跳出騾車。 陳河也焦急了起來。 爺最近脾氣愈發暴躁,今晚看病并不順利,又被刺激到了。 “爺,我們先回去。” 陳河不敢再逗留,哪知話音未落,騾子忽然受驚,一聲嘶鳴,撒開蹄子就往前頭的巷尾奔去。 “爺!” 陳河大驚,他腳下一蹴而起,抓住了韁繩。 可哪知道,今日這騾馬卻像是發了瘋似的,它口鼻里喘著粗氣,眼前一片血紅。 它撒開了蹄子,掙脫了陳河的手,撩起了蹄子,狠狠沖著陳河就是來了一腳。 陳河只覺得身前被狠狠一撞,仿佛有千斤之力,身子被撞飛了出去。 陳河腳下踉蹌,險些沒跌落在地。 可身后,卻有一力,在他的腰間托了一把,陳河剛站穩了腳。 就見那騾子拉著騾車,朝著墻壁撞去。 騾車上,爺還在瘋狂之中。 陳河呲目欲裂,就欲拼死護主。 可有人比他更快。 那小白臉已經長腿一跨,飛身而上,一把按住了騾背。 那騾子也是健壯,提醒不下一匹駿馬。 可小白臉隨隨便便這一按,看上去只有一指之力。 可那健壯的騾馬嘶鳴一聲,渾身的骨骼如同爆豆般,發出了嗶啵聲響,骨頭碎成了齏粉,幾百斤重的身軀就倒在了地上,口吐著血沫。 “騾馬被人下了藥。” 鬼扈睨了眼那匹騾馬。 騾車停在了墻邊。 車上,一陣痛苦聲,鬼扈卻沒有上前,只是若是所思看了眼地上的騾子。 “怎么會?這騾子是我精心挑選過的,出門前,還查看過。” 陳河驚魂未定。 一驚的是發瘋的騾子,二驚得是眼前這小白臉的實力。 自己都還未看清他怎么出的手,騾車就廢了。 那發狠起來,如虎犢子似的騾子,也斷了氣。 陳河不禁后怕,自己方才要是再多說幾句,是不是也會像是這騾子一樣,直接就沒了命。 “不是一般的毒,是獸血。應該是某種兇獸的血,騾子性溫順,喝了獸血后,會蟄伏幾個時辰,驟然爆發狂化。” 鬼扈沉聲道。 這一切都來的很突然。 連鬼扈都看走了眼。 只是,他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同尋常,無論是騾車還是騾車上的男子。 “所以說,我們都看錯了,這晦氣不是來自車上的人,而是來自那騾子?” 辛霖瞅瞅那騾子。 騾子失后,車旁的灰氣似乎也消失了。 辛霖不禁懷疑自己早前看錯了。 只是如此一來,自己和鬼扈忙活了一晚上,不是白費了? 第1824章 “多謝這位壯士,不知壯士姓甚名甚,在下感激不盡,必當重謝。” 騾車里,男子似乎也平靜了下來。 經歷了一場生死,男子倒是很沉得住氣。 “區區賤名,無足掛齒,倒是你的心病……” 鬼扈話鋒一轉。 “傲嬌尸,病癥還未確認,你可別亂說。” 辛霖擔心道。 連她,都沒法子確定車上的男人的病癥。 對方說自己是瘋子。 可就好比醉酒之人都不承認自己酒醉,又有哪個瘋子會承認自己是瘋子。 “心病還需心藥醫,既然你記掛了多年,不如找到心病癥結所在。我以為,你的癥結所在,就是你的二弟。” 鬼扈沉聲道。 辛霖心頭微微一動。 沒想到,鬼扈倒是個心細的。 男子早前字里行間,最后悔的就是自己害了自己二弟這件事。 聽陳河的語氣,那二弟并未死。 既是如此,還不如勸男人直面自己的二弟。 騾車上,男子沉默了許久。 “爺?” 陳河有些擔心,他想要呵斥鬼扈。 可是見到了鬼扈剛才那一手后,又沒那個膽。 他又怕鬼扈的話,刺激到了爺。 “好一個心病還需心藥醫。你說的很對,我躲了這么多年,早該去查清楚了。” 男子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