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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的時候,我推著他的輪椅,回了一次母校,圖書館已經(jīng)徹底重修好了,但那一盞路燈竟然還完完整整地保留了下來,他就坐在那里,讓我給他拍張照片。我先站住拍了一張,想了想,又蹲了下去,自下而上地拍了一張,那張照片里,張晨微微仰著頭,竟然和記憶中一模一樣。他向我伸出了手,說:“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想抱抱你?!?/br>我將相機遞給了身后的助理,彎下腰抱住了他,他枕在我的肩頭,又伸出了手。“你在干什么?”“接一片落葉?!?/br>“接到了么?”“你抱得太緊了,沒有接到?!?/br>“算是我的錯,”我低聲地笑,側過頭親了親他的耳垂,“喊我聲哥,我?guī)闳フ衣淙~。”“哥!”“再喊一聲?!?/br>“和平哥……”他喊得我都快硬了,我捏了一把他的臉,說:“夠了?!?/br>我松開了他,他顯然有些怔忪,我又忍不住捏了一把他的臉頰,才背過身,彎腰半蹲在了他的面前,說:“上來,我背你走。”“陳和平,你可不是二十歲了?!?/br>“就你那點身板,我七十歲也背得動。”“你確定你okay?”“上來。”張晨嘖了一聲,伸手環(huán)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后背一沉,他趴在了我的身上,我伸手將他的雙腿固定在腰側,再緩慢地站直了腿,略抬起了后背。實話實說,張晨還是挺沉的。我背著張晨,助理推著輪椅被我留在原地。我邁過了林道的邊緣,踩上了松軟的銀杏樹葉上,斑駁的日光若隱若現(xiàn),風吹過,落葉唰唰,飄然而下。我背著他在林木中走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問他:“怎么還不接樹葉?”“想在你的后背上多躺一會兒?!?/br>“我得說句實話,你很沉的?!?/br>“沉你還背?”“是為了讓你接樹葉?!?/br>他忍笑忍得很辛苦,溫熱的呼吸灑在我的后脖子上,有一點癢。“你幫我接一片樹葉,我們就回去吧?!?/br>我聽他這么說,又實在有些撐不住了,就空出一只手來,去接樹葉,等手上有些重量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抓到了不是一片,而是兩片,這兩片樹葉挨得太近,根部都長在了一起。張晨低頭也看見了,說:“它們也是有緣,一起生,也要一起死。”第104章我原本想把這兩片樹葉分開的,聽他這么說,索性就一起拿著了。我們回到了主路上,張晨重新坐在了輪椅上,一行人回公司了,等回到公司沒呆多久,照顧陳安的人打了電話過來,說小孩子稍微有點燒了。我換了衣服,準備過去看看,張晨喊了我一聲,說:“我能一起跟著去看看么?”“你走路也不太方便,呆著吧,有機會我再帶你去看?!?/br>他就不說話了,我急匆匆地下了樓,司機將我拉到了陳安的住處,小孩子燒來得快,去得也快,等我到的時候,醫(yī)生已經(jīng)處理過了,燒退了一半,但我看他皺著眉委屈巴巴地睡著,心里軟得一塌糊涂,抱了抱又親了親,一眨眼,就到了半夜。助理問我要不要在這里睡下,我剛要答應他,不知道怎的,想起臨走前張晨問我的那句話,那時我忙著出門,沒有看他的表情,莫名有點擔心。我嘆了口氣,說:“我今晚回去,你們照顧好陳安。”車子重新開回了公司,我下了車,坐電梯直接到了房間,擰開門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室內一片漆黑,黑暗中,有淡淡的煙草味沁入鼻腔。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沒有開燈,而是放低了腳步聲,順著煙味傳來的方向走——我看到了張晨,他背對著我坐在輪椅上,眼前是巨大的落地窗,和萬家燈火。我離他很近很近,他卻恍然未覺,過了一會兒,他掐滅了手中的煙,在黑暗中發(fā)聲:“你回來了?!?/br>“我回來了?!?/br>我沒問他為什么抽煙,他也沒問我為什么回來。我們之間并不能做到徹底的推心置腹,他有他的想法,我也有我的。譬如我沒問他是怎么和吳銘和諧相處的,他也沒問我為什么很少帶他出去。我們一直在試圖攪拌的糖漿,在這一瞬間的凝固停滯,變得冷硬起來。張晨吸了一口氣,說:“你抱抱我吧?!?/br>我沒有抱他,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和他所看到的一樣的燈火。過了一會兒,我聽到了輪椅緩慢滑過的聲音,張晨一點一點地挪到了我的身邊,伸出手,環(huán)住了我的腰,說:“你像是很不開心?”我對他的敏銳習以為常,于是問他:“剛剛你在窗邊,在想些什么?”“在想你,在想你年輕的時候等著我,大概就是我現(xiàn)在的心情?!?/br>“那并不一樣?!?/br>“嗯?”“我知道你會去找別的人,但你知道,我不會。”黑暗模糊了表情,給了彼此一層心知肚明的偽裝,有些話似乎也可以掰開了說,假裝并不擔心會給對方帶來傷害和困擾。年輕時名為炮/友的關系,于我而言是束縛,于他而言卻是解放,我不愿意在他的身上投注多過的情感,但他離開我爺爺?shù)姆块g,笑著同我告別的時候,我總是難以遏制不該滋生的念想。瞧,他走了,他即將和一個我熟悉或者陌生的人接吻、上床。有時候也希望有一個橡皮擦,能夠把一些過往回憶全都清除干凈,那便可以毫無芥蒂、單純開心地過接下來的日子,而不必偶爾叫記憶翻滾出來,嘔得心頭滴血。張晨一直沒說話,他聰明得很,知道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是錯,索性就不說了。我又想,我同他計較個什么呢,他的腿已經(jīng)廢了、精神岌岌可危、年紀大了又幾乎身無分文,而我還是有些喜歡他的,糊里糊涂,這輩子就過去了。你看,張晨也沒有那么差,他對我好極了,甚至前些日子那么拼命地救我,他變得乖巧、順從、可愛、黏人,叫人很容易喜歡,我還要強求什么呢?我可能只是不甘心吧。不甘心自己沒有碰到一個相愛的人,始終如一、相依相伴。不甘心自己走上了母親的老路,為一個人渣磋磨了大半生。不甘心張晨不是曾經(jīng)的模樣,而我又偏偏離不開他。做個好人,可真是太難了。我伸出手,摸了摸張晨的頭發(fā),說:“下輩子不想跟你一起過了?!?/br>張晨沒說話,伸手小心翼翼地拉開了我褲子的拉鏈,放出了我垂軟的性/器來,他的舌頭舔上了它的頂端,一點又一點,討好地吞了進去。我冷眼看他發(fā)/sao,又忍不住沉溺在他的唇舌里,欲/望在過于狹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