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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我不會介意的?!?/br>我沒想到一眨眼這倆人就杠了起來,我本能地看向了張晨,很怕他會生氣。張晨卻沖我笑了一下,他說:“抱歉啊,因為我有些水果吃了會過敏,剛剛說錯話了。”我簡直是有些驚恐了,這是印象里張晨少有的給人遞臺階的舉動,他說完了這句話,林丹妮也笑了,她說:“抱歉抱歉,是我考慮不周到,以后我會把水果分裝好,你愛吃什么,就找和平,不會混在一起的。”張晨向前跨了一步,林丹妮抓緊了我的手,我并沒有做出什么保護的舉動——我了解張晨,他不會做讓我難過的事。張晨抬起手,捏了一把我的臉,說:“回聊了?!?/br>“捏我臉干什么。”“喜歡啊?!?/br>張晨說完了這句話,轉過身就走了,林丹妮依舊死死地攥著我的手。第77章喜歡啊。少年時喜歡一件事,真是簡單又輕松,讓人心中生羨,我在回程的路上一直在想我的少年時光,也在想那時候的張晨,他分明就在我眼前一天天長大,卻最終變成了叫我完全預料不到的模樣。張晨。我喚著他的名字,帶著這么多年的苦與恨,帶著那么多年的愛與甜——終于無從避諱,我還是在意他。車子行駛回了公司大樓下的停車場,司機為我開車,又多了一句嘴,他說:“陳先生,您要照顧好自己?!?/br>我沒說話,只是下了車,坐直達電梯到辦公室,繼續我尚未做完的工作。夏天剛剛冒了個尖兒,上面就有了大動作,在全國范圍內設置了五個試點城市,推行新的經濟政策,鹿市也在其中,我看了一眼具體的發布,主要是以我之前的提案為藍本,官方宣傳口卻重點宣傳了鄭東陽——他恰好分管了經濟改革工作。我倒沒什么不甘心的情緒,其一我不在體系內了,其二鄭東陽既然接了現階段的功勞,必定要對這件事盡心盡力,促使一個好的結果,也間接實現了我的想法。我是有些高興的,那么多年努力工作、積極思考,最終有一樣東西能拿出來,有希望為民眾做些事,也算給自己做了個交代。鄭東陽派秘書過來同我聊了聊,并且暗示會在政策上對我的集團做一定程度的傾斜,我不搭話也不拒絕,秘書的道行也不太夠,臨走的時候,顯然有些心慌。我之前提拔上來的一些人員,有的基本撐了起來,有的并不合適,花費了一些時間進行人員調整,我又開始對集團名下的每一家公司進行財務審查——第三方的機構自然能夠送來一份詳細的報告,但真實的情況恐怕并不會遞上來。我隨機choucha,有時候親自開車去分公司門口,一時之間弄得底下人人心惶惶,吳銘向我反饋過幾次意見,但都是笑著說的。他說:“雖然很少有人這么做,但效果還不錯,有助于您把控整個集團的脈絡?!?/br>“除了財務,安全和環保也要內查一遍,這件事你去把控。”“我不過說了句有助于把控,您就要把得罪人的活都交給我去干了,”吳銘把新磨好的咖啡放在了我的身側,手指又細又白和當年的張晨十分相像,“您真是十分喜愛張晨。”“我以為你是聰明人,”我將十指交叉,話語中多了幾分警告,“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清楚,你說對么?”吳銘別過了頭,他的視線盯在了文件上幾秒鐘,他說:“人的感情是不受控制的。”“你并不了解我?!?/br>“或許吧,”吳銘極為自然地岔開了話題,“有些事要親自向您匯報……”我們在辦公室里對了兩個小時的下階段重點工作,吳銘告辭離開,我想了想,撥通了幾個電話,叮囑了一番——縱使吳銘現階段并未有什么異常,他的感情也讓他帶上了風險,必要的監控無可或缺,自張晨背叛之后,我已經很難完全地相信一個人。吳銘是個好用的下屬,也有極大的風險成為一把雙刃劍。但我從多方探聽的消息來看,他暫時沒有出格的跡象,我也稍稍放了心,重新投入了集團內部自上而下的篩查之中,這一篩查卻查出了不少毛病,也觸動了部分老股東的利益。董事會不再風平浪靜,而是暗潮洶涌,到最后,有幾個人索性撕破了偽善的面孔,直接在會上與我爭吵。好在這樣的場景我并非第一次遇見,在鹿市主持經濟工作的時候,政客和商人們吵起來也不遑多讓。我逐個擊破、分化矛盾、威逼利誘,花費了一些時間將不贊同的聲音一個個摁下去。這期間我見過張晨幾次,他的狀態顯然越來越好,據說每天雷打不動寫3000字的思想匯報。最近一次我見他的時候,他一邊吃草莓布丁,一邊問我:“你是怎么收拾那些老家伙的?”“沒怎么收拾,”我伸手開了一個包裝,再推給他,“有人賣慘到你這邊了?”“是啊,”張晨又挖了一勺布丁,一口咬進了嘴里,說話也有些含糊不清,“最近可熱鬧,來了好多人看我,都信誓旦旦表示要幫我奪回屬于我的東西。”我哂笑一聲,翻出了紙巾遞給了他:“吃完了擦擦嘴。”“不好奇我說了什么?”“不好奇?!?/br>“我要是想讓你把你手上的東西都給我呢?”“本來就是你的東西,你如果要,我都給你。”張晨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奇怪,像是在笑,更像是在哭,過了很久,他才說:“陳和平,我就沒碰到比你更傻叉的人了?!?/br>“張晨,”我伸出手,摸了摸他頭上的長毛寸,“無論如何,你也是我兄弟?!?/br>“上了床的兄弟?”“……”“你愛著的兄弟?”“……”“背叛過你的兄弟?”“……”張晨低下了頭,透明的液體滑過他的臉頰,滴在桌面上,一滴又一滴。“你太心軟了,陳和平?!?/br>我松開了蓋在他發頂的手,用指腹擦了擦他臉上的水。“有時候我也在想,我上輩子一定是個壞人,燒殺劫掠無惡不作,才會遇到你這么個人渣?!?/br>“你上輩子也是個好人,我想象不出來你當壞人是什么模樣,”張晨的嗓子已經啞了,“是我對不起你?!?/br>“你的確對不起我,”這一點無論他還是我都一清二楚,“討論這個話題毫無意義?!?/br>“陳和平,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我能早一點出去,你愿不愿意留下來,跟我重新開始?”我看著張晨,看著這個方才還在哭、現在已經冷靜下來的男人,開始有理由懷疑,從他入獄到現在的光景,或許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他知道我容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