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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進了雨幕里。林丹妮剛走沒多久,張晨也出現在大門口,他問我:“你怎么還在這兒?”“我把傘給林丹妮了,你方便送我回家么?”“方便啊,”張晨撐開了傘,他手里的傘很大也很結實,據說是從德國帶回來的,“你進來吧。”我進了他的傘下,順手接過了傘,和他一起向下走臺階。張晨又問:“你怎么不送她回家啊?”“她mama會出來接她,附近也都是熟人,我不方便送。”“那她怎么不先送你回去,你再從家里給她拿把傘啊?”張晨頓了頓,又問,“或者你們走到路口,再買一把傘,你們身上總帶了錢吧。”“廢什么話啊,你今天話怎么這么多。”我不愿意承認剛剛我沒想那么多,有些羞惱地頂了一句。“嘖,你就當我事兒多好了。”張晨說了這句話,伸手攬住了我的肩膀,我把傘向他的方向傾斜了一點,說:“你靠里點。”“放心吧。”我們并排往出走,出了校門,我問張晨:“我先送你回家去?”“不用,看到前頭那車了么,咱倆去那邊。”“你家司機還行,下雨天還來接你。”張晨這家伙有段時間沒坐車來了,我問他司機哪兒去了,他說他給開除了,我就當這句話是廢話。“不是我家司機,”張晨轉過頭,他的表情很平靜,卻沒由來得叫人瘆得慌,“里頭是我媽,等會兒你把我送到車旁邊,就直接走。”“這……我得跟阿姨打個招呼吧?”我長久以來接受的教育,就是遇到長輩要打聲招呼,到了人面前一聲不吭掉頭就走,這要是被我爺爺發現了,爺爺會打我的。除此之外,我也對張晨的母親有一些好奇心,實在想親眼看看她到底是一個什么模樣的女人。“算了,你最好還是不要過去了,等會兒直接走,不要跟著我,不然……我會很難過的。”張晨說完了這句話,收回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離開了傘下,沖進了大雨中。我本能地想要去追他,卻發現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出現了幾個人,匆匆忙忙地給張晨打傘披外套,他們圍著張晨團團轉,張晨卻一步接著一步,向著那輛純黑色的車走了過去。我撐著傘,目送著他進了車的后駕駛座,車子開始啟動,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里。那天我回到家的時候,心情十分低落,我將它歸咎于沒有送林丹妮回家。但在這個同樣大的雨幕里,我突然明白,我那時的低落,不是因為林丹妮,而是因為張晨。張晨并不愿意我與他的母親相見,他有自己的秘密,他或許正在遭遇些不愿意為我所知的事,我卻無能為力——這才是我那天失魂落魄的原因。那個雨夜后的第二天,張晨和往常一樣過來上學,我在課間的時候拉他去cao場聊天,他穿著夏季的校服,白襯衫藍褲子,最上方的紐扣松著,露出了一塊白嫩的rou來。我盯著瞅了一會兒,強迫癥發作了,怎么都覺得別扭。張晨說:“別看了,再看你幫我系上。”我忍無可忍,伸手去系他脖子上的紐扣,湊近了卻發現他的脖子上有一道紅痕。“你脖子是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有道紅。”“蚊子咬的,做完撓了之后就這樣了。”“那你回頭抹點花露水。”“我家里有泰國拿回來的香草膏,你別惦記我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要嘆口氣,幫他系好了扣子,又問他:“昨兒你和你媽怎么樣了,沒吵架吧?”“沒吵架,挺好的。”“真的?”“假的,”張晨抬起手,打了一個哈欠,“老太太想讓我轉學,我沒同意。”“這兒已經是市重點了,她想讓你轉哪兒去。”“水木附中,當插班生,以后上水木大學,你知道的,就我這成績,肯定上不了。”我的大腦被這個消息震得嗡地一下,一瞬間特別難過,但轉念一想,有機會轉到水木附中,這是一件好事啊,我強迫自己想開了替他高興,正琢磨說點什么,又聽他說。“我跟我媽吵了半宿,我不去。”“不是,”我一下子就急了,“這不挺好的機會么,怎么就不去了。”“水木附中那邊我人生地不熟的,不想去。”“你要不再想想,去那邊之后,有很大希望去水木大學的。”“不想了,”張晨滿不在乎地說,“我以后去哪個大學不重要,反正以后估計會去創業吧。”“瞎扯,上大學怎么不重要了,你這話要是趕在爺爺面前說,他得打折你的腿。”“哥,你該不會要去告密吧?”“我不會去告密,我就是想讓你再好好想想,一輩子的事兒呢,說放棄就放棄了?”“我不想去,”張晨的表情十分嚴肅,像是在說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我媽要是真關心我,早就把我弄進水木附中了,她這是看到我有利用價值了,過來拉攏我了。”“你能有什么利用價值,你才多大,別想那么多。”我以為他在吹牛皮,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話。“我幫我媽做了一件特厲害的事,要不她怎么會來接我。”“什么事?”“我……”他停止了說話,看向了我的身后,我順著他的視線轉過身,恰好看到林丹妮小跑著過來了。她漂亮的頭發在陽光下格外耀眼,等過了幾秒鐘,小跑著到了我的面前,自然而然地拉上了我的手,說:“總算找到你了,和平。”“找我干什么。”我知道林丹妮過來了,張晨肯定不會繼續說下去了,張晨和林丹妮一直不怎么對付,說是同班同學,但在我面前連句話都不愿意說,我剛和林丹妮在一起的時候,張晨還說過,林丹妮不是什么好姑娘,我很認真地反駁他,把林丹妮的好性格說了一些,張晨卻揮了揮手,只說:“你不必說服我,你的女朋友,你覺得開心就好。”與張晨一直看不慣林丹妮相比,林丹妮對張晨的態度一直是漠視,偶爾我提到他,林丹妮也不會打斷我的話,只是淺笑著聽著,然后不發一言。即使我對人的情緒不夠敏感,久而久之,也不會刻意讓兩個人湊在一起,也不會主動在一方面前提到另一方。“我從家里帶了水果切,過來找你吃。”“嘖,家里,”張晨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陳和平,你跟她吃去吧。”“你要不……”“不要,我不缺這口吃的,你女朋友,恐怕也不會高興。”“你是陳和平的朋友,我是他女朋友,這盒水果很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