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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和郵件,頭疼得仿佛宿醉,我先叫了司機過來接我,進浴室里用冷水激了激臉,臉色蒼白得可怕。我猜我的壽命不會很長,大概會死于過勞。張晨已經離開了,聽阿姨說,是去公司了,我喝了小半碗粥,挪動著有些僵硬的身體,上了司機的車——該去工作了。下班后,直接叫司機開車送我回了我的房子,鹿市配套的三室兩廳,當時直接拎包入住,但裝修風格我很適應。我刷了牙,倒進了床里,睡得昏天暗地,等迷迷糊糊睡醒的時候,睜開眼睛,竟然看見了張晨。他就在我的旁邊,玩兒著手機,手機的光線照著他的臉,看著還有點嚇人。我記得我沒去他的別墅,回的明明是自己的房子,于是問他:“你怎么進來的?”“我查了你的住處,配了一套你家的鑰匙?!睆埑垦劬σ矝]抬,還是在戳著手機。“哦,那看來我可以去報警了,你這應該算私闖居民住宅。”我剛剛睡醒,嗓子還啞著,有點筋疲力盡的感覺。張晨開了床頭燈,隨意把手機扔到了一邊,又拿了床邊的水杯。他把水杯遞到了我嘴邊,神色淡淡:“喝點水?!?/br>我沒難為自己,喝了兩三口水,但身子還是沉得厲害。“陳和平,你發燒了?!?/br>“哦。”“你生病了怎么不回家,一個人跑到這兒干什么。”他像是單純地表達一下不解,沒有絲毫的不滿。“這兒是我家,那邊是你房子?!?/br>“哦。”我的眼皮有點睜不開了,慢慢地攏了起來,又聽他說:“你是不是在跟我生氣?!?/br>我勉強睜開眼睛:“沒有?!?/br>“你就是在跟我生氣,我哪兒招你了,陳和平?”“沒有。”張晨湊了過來,抱住了我的腰,我皺了皺眉:“離我遠點,別傳染給你?!?/br>“那你告訴我你為什么會生氣?!?/br>如果張晨跟我吵或者跟我鬧騰,我還能堅持住什么也不同他說,或者干脆跟他也鬧翻了,我這人是不怎么吃硬的。但張晨仿佛轉了性,變得特別溫柔講理,我就很難抗拒他。他抱著我又黏糊了一會兒,我燒得昏昏沉沉的,就把昨天晚上的事同他說了。他聽完了,沉默了一小會兒,離開了我的睡衣,把頭枕在了我的胸口上,他說:“對不起?!?/br>我剛剛有些感動,又聽他說:“你吃醋了,我特別高興?!?/br>他這句話讓我特想跟他打一架,但是渾身上下一點勁兒也沒有,只能口頭上說:“你這樣是欠揍的?!?/br>“你舍得打我么?”“舍得啊?!?/br>他親了親我的胸口,很一本正經地說:“過去我過得很亂套,但現在我的心里只有你,未來我的心里也只有你。”其實我知道他的話當不了真,但他這么說,我竟然覺得還挺好聽的。我想我總歸是個男人,不至于因為一句話小心眼太久,再說我和張晨也不知道能過多久,太糾結過往,會浪費很多相處的時間。想了又想,算了。我慢悠悠地抬起了手,摸了摸張晨的后腦勺,我說:“晨兒,你幫我拿個感冒藥?!?/br>張晨嗯了一聲,從我身上爬了起來,特別乖地拿了感冒藥和水,喂我吃了下去。他把水杯放了回去,又關了燈,重新鉆進了我懷里,緊緊地抱住了。我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腦子還不是很清醒,問了他一個問題:“晨兒,你是真的喜歡我么?”我篤定他是喜歡我的,但或許是生病燒壞了腦子,竟然也不太確定了。“陳和平,我不是喜歡你,我特么的是愛你?!?/br>“你愛我什么呢?”“我愛你知道我是什么人,還死命地攥著我的手,怎么也不撒開?!?/br>我艱難地扯了扯嘴角,不想再說什么,合眼睡了。第47章第二天感冒好了大半,張晨開車送我去辦公樓上班,拎下車的時候,他親了一下我的臉頰,我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下車了。很快就要過年了,年底的工作相對瑣碎了一些,我干得已經十分順手,因而生病并沒有太影響工作效率,頭疼的是李婉婷又來采訪,我一邊回答她提出的各個問題,一邊斟酌著一會兒如何同她說清楚。小姑娘的愛情是難能可貴的,但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要早早說清楚,這樣能盡量降低傷害,無論是對她還是對我都是很好的選擇。在我想好拒絕的話語前,今天的采訪已經結束了,李婉婷整理好了所有的稿件,在我開口前搶先說:“你喜歡的是男性,對么?”我有些許不快,一是因為李婉婷的態度咄咄逼人,二是因為她有極大的可能調查了我的私人生活。但長久以來的修養讓我無法做出裝作沒聽到的事來,斟酌了一下言語,反問她:“你有關掉錄音筆么?”她抿了抿嘴唇,幾乎是慌亂地點了點頭:“這不是采訪,我……我就是撞見你和你的戀人了?!?/br>張晨剛來鹿城三天,我們還沒有好好逛逛,仔細想想,也只有可能是前天晚上遇到了。我稍稍壓了火,盡可能和緩地說:“希望你能為我保密?!?/br>李婉婷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我很抱歉,但我無法安慰她,她別過頭,調整了一會兒情緒,哽咽著說:“很抱歉之前給你帶來了困擾?!?/br>“是我的問題,”我抽了一些紙巾,遞給了她,“如果最開始的時候,我就表明我的性取向,也就不會讓你難過了?!?/br>“您還是瞞著比較好,”她接過紙巾,擦了擦眼睛,鄭重地提了建議,“人們并不像表現出的那樣,包容同志情侶的?!?/br>“謝謝?!蔽抑荒苷f這句話了。李婉婷收拾好了紙筆,起身準備告辭,我也站了起來,準備幫她開一下辦公室的門。她站直了身體,像開玩笑似的,對我說:“我爸爸能幫您直接調到中央,能讓您回到您的家鄉,您的性取向不會發生改變么?”她能說出這番話,十有八九不是開玩笑的,但我沒什么可猶豫的,也很坦誠地回答她:“性取向這東西,沒辦法輕易改變,更何況我心里有人,不可能會給你幸福?!?/br>我本想加一句,我是不會為了獲取權勢拿自己的婚姻作籌碼的,但要這么說,就太落小姑娘的面子了,想了想,還是沒說。我沒有說,但她已經懂了,竟然也不像方才那般難過,甚至笑著說:“你是一個好人,我沒有看錯人。”“你也是一個好姑娘,未來會碰到比我好更多倍的人的。”“謝謝。”我拉開了辦公室大門,目送她離開,關上門舒了一口氣,感覺卸下了一件心事。坐在座椅上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