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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丫才特么的混蛋。”張晨張了張嘴,我以為他要罵我,卻沒有想到,他紅著眼齜牙咧嘴地說:“對,我是個混蛋,混蛋喜歡你,一直都特別喜歡你。”張晨說過很多次他喜歡我,好像都沒有這一次殺傷力大,他說得太過真切,眼圈還泛著紅,我避開了他的視線,也松手放開了他的腳丫,我說:“謝謝你喜歡我。”——張晨給過我最大的錯覺,就是他喜歡我,想和我在一起。我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認定他是在追求我,開始下意識地回握住他的手,頻繁地同他見面,練手機的備注,也從張晨換成了更曖昧的“晨兒”。我骨子里是一個悲觀的人,并不會想未來會怎么樣,這段關系如果開啟將會持續多久,只是覺得時間剛剛好,如果是張晨,我愿意同他試一試,即使我并不清楚,我對他的感情,究竟是什么。過新年的時候,我給張晨遞了早就包好的紅包,張晨笑著接了,又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路上的車很少,他開著車,帶我去了西城,我跟著他進了這個過分豪華的小區,第一次踏進了西城的房子。房間裝修得很好,也很漂亮,張晨把手里的房卡放在了我的手心,他說:“新年禮物,送你的。”“我不需要這個,”我總覺得哪里被我忽視了,此刻的張晨變得很陌生,甚至讓我有些厭惡,“你送我房子干什么?”“以后我們就住在這里,”張晨攥著我的手,房卡夾在我們雙手之間,像一層厚實的門,“宿舍也不方便,哥,我們住在一起好不好。”“不好,”拒絕的話脫口而出,我看見張晨失落的臉,又有些不忍心,“畢業了再說吧,暫時我還是想住在學校。”“也是,聽你的。”張晨笑了笑,但笑意沒到眼底。第14章春天的時候,學校組織志愿者活動,我也報了名,張晨說要去外地出差,我們在吃了一頓飯后就離開了。志愿活動在申城,張晨出差地點在川城,中間隔著起碼兩千公里,我卻在街頭撞見了張晨。那是很戲劇的場景,申城有一條古色古香的路,偏偏近年來改造成了商業街,這條街上有家面包店頗為出名,我便特地來買些面包,準備當做下周的早餐,不想,出門時卻遇到了下雨。這場雨并不大,我又穿得厚實,就把衣服的帽子扣上,低頭向前走。沿著這條路一直走,是一個三岔口,最左邊的路通向最近的地鐵站。這條路我已經走得熟了,走著走著卻猛然止住了腳步——我聽到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聲音。他說:“親愛的,我最喜歡你。”我以為,張晨千里迢迢趕來要給我一個驚喜,抬起頭的時候,卻發現他背對著我,話語說給了他面前的人聽。那是一個極為漂亮的男孩,他的嘴角微微翹起,短發上沾了水珠兒,他說:“你就會騙人。”“我喜歡你,才會騙你,”張晨笑著說了這一句,撐開了手中的傘,遮住了他和對面的男孩,“別鬧了,我們回去吧。”那男孩卻越過張晨,看向了我,話語中帶著困惑和挑釁:“兄弟,你站在那邊,準備聽多久再看多久啊?”雨不知道什么時候越下越大,叫我能從容地抹一把臉上的水,我止住了有些哆嗦的嘴,手指也捏得生疼,卻是笑著說:“你男朋友是我同學,這不撞上了么,想打個招呼,沒成想,還能聽個墻角。”那男孩卻狐疑地看了一眼張晨,又看了看我,他說:“你沒帶傘。”“出門還是晴天,就沒帶。”張晨就在此時轉過了身,他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尷尬和波動,特別自然。他說:“那你過來擠擠,我開了車過來,你住哪里,我送你一程。”“不用,”我又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我坐地鐵就行,這傘太小了,回頭再聯系吧。”“也好。”我揮了揮手,跑進了左邊的路,偏偏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我看見瓢潑大雨里,張晨撐著一把雨傘,手背攬著那男孩的肩,親密又繾綣。在我決定轉身的那一刻,張晨卻突然轉過頭,他看到了我,無聲地說了句話,又很自然地轉回頭,走他的路。雨太大,距離太遠,我聽不清他在說什么。渾渾噩噩坐著地鐵回了臨時的宿舍,灌了碗姜湯裹著被子瑟瑟發抖。我想我不該憤怒,也不該難過,自始至終,張晨什么也沒說。他只是熱絡了些,粘人了些,不拘小節了些,我卻把這些當成了他在追求我。我說服著自己,這一切不過是一場誤會,張晨并不是背叛了我。手機卻突然響了一聲,我從溫暖的被窩里抽出手,拿起了手機,下一秒,這部手機報廢在了墻角。張晨那孫子說:“可能你沒有看清楚,我對你說的是四個字,我喜歡你。”我早就該想到的,張晨這個人渣,早晚要渣在我的頭上。喜歡是什么?或許是在一起時會開心,不在一起時就不開心。很小的時候,我看過一部頗為陰郁的老劇,女皇的男寵試圖引誘受寵的公主,受寵的公主心里卻只有死去的駙馬。他們之間發生了一段很有趣的對話。公主認為,喜歡一個人,就要對他忠誠,相依相伴,白頭偕老。男寵卻告訴公主,喜歡一個人,便是要自己快活,如果不快活了,那就不是喜歡。男寵說服了公主,卻很難說服我,或許是因為我打小被爺爺帶大,我的一些思想過分保守,無法接受混亂的情感關系和性`關系。我總以為,一個人如果真的喜歡另一個人,他的眼中不會看得見其他人。在同張晨糾纏在一起前,我不認為我會同人成為炮友,也不會任憑某個說喜歡我的人四處獵艷,但所有的原則,都砸成了碎片,一退再退,幾無底線。我成了他手中的玩偶,麻木而機械里做了他的附庸,用單薄的語言表達著不滿,卻也心知肚明,他永遠會找到我,也能拿捏住我的弱點。我在他面前心軟得一塌糊涂,又舍不得見他難過,我同他,不過是一場孽緣。如今我終于有半分清醒,試圖斬斷糾纏的羈絆,卻把每一天過成了最后一天,總忍不住對他再好一點。日子過得規律又穩健,張晨說要送我去上班,實際上是我開著車,他躺在后車座上補眠,等我到了我的公司,下了車,再把他叫醒,叫他精神精神,開車去上班。他對此樂此不疲,總說在我開的車上,回籠覺也睡得安穩,他眉眼里都是笑,我就忍不住,捏捏他的鼻尖,叮囑他開車路上小心,拎著包走過兩條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