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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有些詫異,才一日就回來了?“大人呢?”齊騖問。護衛不答。齊騖一想,護衛在府里,說明大人在府里。護衛沒有跟在身旁,那便是說明,大人在后院里。他心里一痛,前幾日大人說只喜歡他的話語還猶在耳邊,他才離開,大人便去后院了。后院里……他一頓,后院里除了有夫人與姨娘,還有小娃娃在。大人以前常常會去陪小娃娃的,這次也是過去看小娃娃的?不過,現下夜已深,小娃娃都睡了,大人還沒有回前院。齊騖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去后院。他躍過圍墻,站到夫人院里。這時候的后院一片寂靜,只偶有幾聲蟲鳴。他深深看著窗里透出的昏黃燈光,腳下定住了。他不能上前一步,里頭是大人的正妻,大人的嫡子,他怎可上前去質問?可是,大人明明說了,只喜歡他的。齊騖進院子的時候,千影便知道了。她愁里頭變不出一個大司農來,連個假冒的都沒有。她等了一會兒,得報那人還站在院中,便只能披了薄披出去。這時候整個院里的丫鬟婆子都已經睡了,千影只一人走出去。“夫人。”齊騖看了一眼,夫人的身后并沒有大人。“嗯,小馬兒,你如何站在這兒?是有事尋老爺?”冝芊影道。“大人……在院里?”齊騖問了一句。“嗯……”冝芊影這個慌撒得有些澀。若是不應,齊騖定是在大司農府里找過一圈了,那么,老爺去了哪里?若是應了,她看著齊騖痛苦的樣子,心里十分自責,又不好解釋。齊騖轉過身,飛躍離開了院子。冝芊影看著齊騖的背影,眉頭皺了起來,等云鶴回來再解釋,是不是來得及?☆、第91章天還沒有亮起,云鶴潛回大司農后院。千影馬上就從床上起來,跟了過去。“秦時還沒回來,悍支要協助營救黑系。”云鶴簡短地告知她,他身上還起著熱,不過面上看不出來。千影點點頭,隨后咬了咬唇道:“云鶴……”“怎么?”云鶴感覺好似出了什么事。“方才小馬兒回來過……”千影道。“他……不是去淺水了嗎?”云鶴手腳瞬間一涼。“不知他怎么回來了,”千影道,“大概是前院沒有找到你,便找到我這個院子,站在院里好久。我不好說你不在,在那個時辰里,他大概以為你睡在我屋里了……”“我知道了。”云鶴垂下眼眸。他這道身份遲早會引起誤會,只不過,他沒想到會這么快。千影見云鶴就這樣準備走出院子,便止住他:“師兄,你衣衫還沒換……”別說衣衫了,就是臉上的易容都沒有除。云鶴回過神,返回去改容。千影心里又是一陣愧疚,師兄好不容易開竅,就遇上這等事。她在外頭跟他說:“云鶴,我覺得吧……這事你還是跟小馬兒明說吧,不然以后誤會更多。”云鶴沒有說話。“我看小馬兒是個可信之人,”千影想了想,在外頭對他說話,“不然,就讓他先加入,你再坦白身份。”云鶴改換好之后走出來:“好好照顧小娃娃,這些事……慢慢再說。”千影看著云鶴走出屋子,背影與小馬兒如出一轍,都那么沉重。云鶴從后院一路走回前院,平常一忽兒功夫的路程,他覺得好似有千萬里。不知道齊騖昨夜是怎么走過去的……“公子,你還好吧?”輕絡迎過來。“昨日齊騖怎么又回過來了?”云鶴問她。“好似是車隊行進很慢,以齊騖的腳力來回一趟費不了什么時間,他大概擔心你,便跑了一趟。”輕絡道,“昨日也是恰好碰上齊莊有事,你不在,秦時也不在……”“不,”云鶴道,“秦時在也沒有用,他肯定能認出來。”“對,”輕絡才反應過來,“他學了易容之后,能辨別出你和秦時的區別。”云鶴揉了揉眉心,看著沙漏出神。“公子,”輕絡道,“今日上不上朝?”“上吧。”云鶴道。這兩日齊莊動作有點大,他得親自看著。云鶴換了衣衫,拿了食盒匆匆上馬車去。不知是本身在起熱,還是因為齊騖不在身邊,云鶴的胃口不好,吃了兩口便沒有再吃。接連兩晚沒有睡覺,昨天上午也就睡了一小會兒便被擾了,云鶴的臉上的疲憊透過易容膏顯現了出來。在宮門口,裴盛剛下馬車就看到赫筠從旁邊下來。他掃過那人的臉色,皺眉道:“赫大人身子瞧著還沒好,如何不告假?”云鶴本來是想要上朝看看有甚消息的,昨日雖說他們沒有驚動任何人,可就怕有什么變故。黑系是齊莊里最特殊的一塊,容不得半點差錯。可是,朝上的消息再多,也多不過街市。他一笑:“不上朝。”裴盛一愣,馬車到宮門口了,不上朝作甚?“下官進宮請外務,不上朝。”云鶴說完,便匆匆趕進去。碼頭城門已打開,他若是等上完朝再請了命出去,便是很晚了。裴盛還沒反應過來,赫筠的身影已走出老遠。云鶴要請外務令,皇帝自然是不會阻的,有時候想法就在那么一瞬間,晚一忽都會錯過。皇帝關心了一下云鶴的身體,然后就由著他離開皇宮。云鶴在馬車里換下官服,著一身尋常衣衫,直奔碼頭。齊莊商行全部調用了深水樓船,為的便是運走黑系里的東西。云鶴對齊莊商行樓船停靠的幾處碼頭了如指掌,他一路跟隨,一路留意周旁,大約是昨夜的行動很突然,暫時沒有驚動任何一處,樓船的出行十分順利。到午時的時候,云鶴又返回到了城中,尋了一處面攤吃面。裴盛也端了一碗面坐到云鶴對面,笑道:“好巧。”云鶴的面上蓋著兩大快金燦燦的燒rou,他咬上一口看了一下四周:“若不是這一路都沒看到裴府的護衛,差點以為裴大人派人跟蹤了下官。”“怎么會……”裴盛笑。今日朝后皇帝沒有招他們議事,大司農不在,這稅改新政光由他們議也議不出個什么來。他是有尋一尋赫筠的意思,可這真是巧,才奔了一處就看到他在這面攤上吃面,裴盛便趕緊湊過來了。云鶴早膳本就幾乎沒吃,又是跑了一上午,現下這么一碗面倒是很快就見底了。他喝了兩口面湯,將最后一口燒rou吃進嘴里。“夠不夠?”裴盛撩起一筷子面,看了一眼他的碗問了一句。“我已經吃好了。”云鶴說著,拿帕子擦了擦嘴,“裴大人自便?”“你就這么不樂意跟我待一會兒?”裴盛吃得很慢,“你吃完東西總該休息一會兒,下午要跑哪里我陪著你。”云鶴皺眉。他哪里需要陪!他下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