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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灼灼地看向云鶴。他就覺得大人不對勁,定是讓哪個朝臣欺負!果然是有問題!“我也不知哪里得罪裴盛了……”云鶴一笑,“不過他只是嘴上多嘮叨幾句,并沒有下絆子之類的事。”“是嗎?”明晟言語間好似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云鶴一眼。云鶴接了明晟的眼色,便轉而對齊騖道:“小馬兒,你去看看輕絡在哪里,讓她準備點茶水點心來。”齊騖知道大人這是在支開他,心里是想聽下去的,可到底是有外人在,便只能點頭應。明晟看著齊騖走出去,心道赫筠的心愛之人懂事又沉穩,末了卻是心頭一跳。這樣的走姿……“明大人?”云鶴見明晟盯著齊騖,心里有些不好的感覺。“十五!”明晟喊了一句。齊騖還沒有走到書房之外,聽到明晟那么一聲喊,頓時心里一驚頓下腳步。停下之后,他才感覺到不對,便立馬沉靜地看過去:“大人……是還有什么吩咐?”明晟見他完全是沒聽清吩咐的神態,才緩緩搖頭:“沒有。”“好。”齊騖垂眸,轉身離開書房。輕絡就站在外面,見齊騖出來,便稍是一笑。“茶點……”齊騖只做了個口型,一指里頭。輕絡點頭,表示已經安排。明晟以為他們聽不得,其實云鶴的朝上事并不算是秘密。且方才的言語來看,只是一般的私事,并不與公事有關。輕絡并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也沒有要齊騖離開的意思。齊騖便與輕絡一起,站在門外。“明大人這是……”云鶴知道,齊騖在齊府里排行十五,明晟那一喊,并不是喊錯,而可能是認出了齊騖的身影。一個人會長高長大,但行走的習慣卻是不容易改變的。即使齊騖蒙住整張臉,云鶴也說不得能認出他,靠的也許是氣息,也許是聲音,也有可能是行走姿勢。“赫筠,我曾好似見過十五子。在街市里,就這么一須,我下車來尋,卻是再沒有看見。”明晟緊接著又解釋了一句,“十五子是齊鳴的兒子,排行十五,小時曾跟著齊鳴去過西北。”“這……”云鶴倒是不確定,是不是齊騖真被明晟撞上過。可齊騖從未提過,應當是他自己都沒注意到。門外的齊騖將這些聽在耳里,也詫異是哪里被明晟撞見過。“十五子應當是死了的,天牢如何能逃出人?”明晟道,“我是不是看錯了?”云鶴沉默地看著他。“也許真是看錯了。”明晟略有些惆悵,“方才你家這位出去的時候,我也差點以為他是十五子。”云鶴繼續沉默地看著他。明晟只當云鶴是不認識十五子的,便道:“說來你也不認識。我只是感慨,齊鳴府里還有更小的被打入天牢,可我唯獨記起他。”“為何?”云鶴這次倒是出聲了。“五歲便被齊鳴帶著去西北戰場,人還沒有馬肚子高,卻一板一眼地比劃得十分認真。”明晟道,“為了能在戰場上活下來,他學得很刻苦,很認真。所以,我記住他了。”云鶴是動容的,不需要配合明晟來扮,他是真的覺得齊騖不容易。“當然,齊鳴也沒有真的讓他上戰場,照顧他年幼,只安排他守住一個院子。”明晟道,“可我覺得,背后是中毒的母親,前面是隨時可能闖進來的敵人。齊夫人能活著回來,便說明他守得很好。”“是不容易。”云鶴點頭。他還能想起齊騖執著劍,目無表情地面對砍過來的大刀,現下想來還有幾分心驚。“在敵軍里掙扎存活下來,卻是沒敵過本國的刀劍。”明晟一陣唏噓,“我還尋過一陣,心里想著,若十五子真活下來了,該有多好。”云鶴掃過明晟那落寞的神色,他知道明晟與齊鳴交好,可明晟會這么惦記齊騖倒是未曾想過。他施手給明晟倒上一盞茶水,由著他緩下情緒。明晟回神來,才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他拿過涼茶抿了一口,才換了話題:“你可知今日東城失火?”“一直在書房里,倒是沒有聽說。”云鶴問,“是哪府?”“大司徒府。”明晟道,“便是我茶樓里出來才發生的事。”“裴盛府里?”云鶴沉吟。“大概是裴盛在畫室里發火,摔過瓶瓶罐罐擺件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油盞。”明晟道,“油盞落下的火不大,仆從等發現里頭映起火光再提水沖進去,也只澆了三兩桶水。”“那便是一個意外。”云鶴道。“裴盛發火之前,正好是到大司農府外探消息的跟他回稟了什么。”明晟道,“料想也是沒有打探到什么。”云鶴知道他府外是打探不到什么的,自他任大司農之后,齊莊閑散暗人都會在這一帶走動,要想打探什么消息是很難的。而府內是更難打探消息了,諜支悍支暗人一大把。姨娘受家規管束,也不能踏足前院,即使想說出點什么也是無法。“我這大司農府有甚好探的,是想知道糧米的稅錢?還是哪地的田稅?直接問我不就得了?”云鶴失笑。“大概你府里護衛了得,他們便好奇著過來看看。”明晟淡淡一笑。他最初也有派人來探過,那時候云鶴還沒當上大司農。明晟得到的消息除了均屬令在寫案軸,還是均屬令在寫案軸,實在沒什么可疑的。后來前赴后繼的人撲到大司農府,他便沒什么心思。他提云鶴上大司農位置,便已信了他,也就無需在試探什么。“哦?”云鶴挑眉,“我這才雇不久的護衛,竟比那些世家貴族的家養護衛都厲害?如此,我得考慮給他們加月錢了。”“現下倒是不差錢了?”明晟笑。“差,差得很!”云鶴道,“前院一處屋檐被人踩壞了,都還沒攢出錢來修呢!”明晟又是大笑。“不過,裴盛打探不到什么,才會發這么大火?”云鶴詫異。“如此我才會夜里叨擾,過來問問大司農什么時候與大司徒有齟齬了。”明晟道。云鶴細想了一番,搖頭道:“還真是不知。莫非是喜歡大司農這個位置?可大司徒的官位不是比大司農更好嗎?”“大概是大司農太過優秀,讓他坐得不安穩了。”明晟道,“行啦,我過來便是提醒一下你,省的你一心撲在案軸上,被人惦記了都不知。”“多謝明大人了!”云鶴一拱手。“謝便不用了,有空一起喝酒才是!”明晟道。“好!”云鶴點頭,“聞言明大人府上廚子廚藝了得,一直都不得機會,如此,我定要趁這個機會去嘗嘗的。”“這是哪里聽來的?”明晟哭笑不得,朝中大臣除了齊鳴去他府里吃過飯,其他是一個都不曾。齊鳴是不可能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