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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是十分好奇,便遲疑了一下點頭。“其實那只是雕蟲小技而已,還有比這更玄妙的。”廖師傅賣了個關子。齊騖立馬瞪大了眼睛,自然是非常感興趣的:“那……我能學嗎?”“唔……”廖師傅摸了摸下巴,“當我關門弟子的話,是可以學這個的。”“我不是你弟子嗎?”齊騖一愣。“不算。”廖師傅搖頭,“我只是你們赫大人請來教導你一段時間的武藝,不是收徒。我的徒弟都是要承接我衣缽的,可不是隨便喊一聲便成的。”“衣缽?”齊騖想了想,“是不是繼承師傅衣缽了,以后就不能當貨郎了?”廖師傅深吸一口,很想扇一掌過去!☆、第41章夜里,輕絡進書房,將廖師傅傳來的紙卷給云鶴遞過去:“公子,廖師傅傳來消息。”云鶴擱下筆,接了紙卷來看。輕絡是看過的,不禁問道:“公子,小馬兒怎么會樂衷于……當個貨郎?”云鶴想了想:“這樣,你給廖師傅回話,多買些椰糕之類的甜點心給小馬兒吃,大概吃多了便不會再惦記。”“對,小馬兒在后院的時候,的確是挺喜歡吃甜點心的,那我馬上去回廖師傅。”輕絡連連點頭,轉身之后又輕輕呢喃了一句,“就因為甜點心才要當貨郎?街上多的是,買來便是,如何非要當貨郎?”輕絡離開后許久,云鶴還靜坐在書案前。心心念念要當貨郎,是不是沖著那椰糕?外頭那么多好吃的,竟還是惦記那點心?又或者,這單純是小孩兒好玩,覺得走街串巷有趣?他有過那么一瞬間想起齊騖那時說要嫁他的話語,可,畢竟那時齊騖太小,怎能作數。云鶴輕輕一笑,其實現在的齊騖也不過十歲,還是個孩子。他搖搖頭,復而攤開卷軸繼續寫起來。蝙蝠到廖師傅所在醫館的時候,已過了子時。廖師傅瞬間睜開眼,緩緩轉頭去看床上的齊騖,那孩子正睡得昏天黑地。他便輕輕坐起身,伸出手,蝙蝠飛進來立馬倒掛到他手指上,隨后收起皮翼。廖師傅剛解下蝙蝠腿上的紙卷,便感覺到屋里氣息不對!“師傅!”齊騖一下子躍起,扎了過來,“你在玩什么!”廖師傅驚得直將蝙蝠甩了出去:“你……好好的覺不睡,一驚一乍作甚!”蝙蝠被砸得頭昏眼花,連個門都找不到,撞了兩回墻便直往上頭沖去。廖師傅一看就心道不好,正要說些什么分散小孩兒的心思,身旁的齊騖卻是立馬竄起,躍上去抓住了蝙蝠。廖師傅暗自撫了一把汗,腦子頭一次轉得飛快:“小馬兒,那鼠類臟得很,快放了趕緊去洗洗手!”“天鼠啊師傅!”齊騖卻是饒有興致地將蝙蝠擺弄了一番,“這天鼠竟這么膽大,直接往光亮里扎呢!”一般的天鼠都是往黑暗處飛的,這只卻是特殊得很。且,他若是沒看錯的話,這只天鼠在師傅手里十分乖巧,連個掙扎的聲響都沒有。他發現,廖師傅的秘密越來越多了!“大概……這只天鼠比較笨,好了,趕緊將它放了,小心咬著!”廖師傅看著齊騖將蝙蝠翻來覆去的擺弄,心里也是為這只倒霉蛋掬了一把淚。“師傅,你說這天鼠能干什么?”齊騖捏著蝙蝠的頭,拉開了它的皮翼看了看。“笨天鼠……能干什么!”廖師傅還真怕這蝙蝠被惹怒了給齊騖來一口!他過去捏了齊騖的手,將蝙蝠解救出來,隨后走到門外放飛了出去。齊騖沒有錯看,那天鼠一到廖師傅手里,便立馬不再掙扎,絲毫沒有在他手里那般慌亂。果然是很有問題!廖師傅看著齊騖晶亮的眼眸,就知道肯定不太好糊弄。他立馬板了臉:“果然是今天少練了半個時辰扎馬步!要不出去蹲完了再睡?”“師傅師傅!”齊騖拍了拍身下小榻。這醫館的客舍只有一張窄窄的床,廖師傅讓“傷患”齊騖睡了,自己則拿來一張榻擺到窗前。廖師傅忍不住皺眉,不過還是過去坐下。“方才那只天鼠,”齊騖道,“是……師傅您的愛寵?”廖師傅眼眸往他湊過來的臉上一斜,身子微微往后傾:“胡想什么!我的愛寵不是你嗎!”“人家愛寵都美美的,可愛的,”齊騖倒是膽大,直接給師傅翻了個白眼,“像小碧蛇,大白隼,我哪里像愛寵了?”“哪里不像?”廖師傅笑,捏了齊騖下巴晃了晃,“美美的,”再捏起齊騖的手腕晃了晃他的手,“可愛的。”齊騖往后一讓:“我什么時候成您的愛寵了?”“哦,哦,對!”廖師傅點頭,“我們小馬兒可是大司農赫大人的愛寵!”“師傅你真滑!”齊騖不免撇嘴,想到赫大人,他不免直道,“師傅,你這天鼠不會是和人家養的鳩鴿或者鷹隼一般,是可以傳遞消息的吧?”廖師傅沒有說話,定定地看著他。“師傅,我不是要打探您什么,”齊騖認真道,“赫大人為羅那百姓辦了不少事,是難得的好官,是少有的清官,您……不要辜負赫大人的信任。”“我……”廖師傅心思不免復雜,“哪里像是要害你們赫大人?”齊騖眼眸通透,見廖師傅坦蕩,可言語間頓了那么一下,便也跟著猶豫了一下。“你倒是對……大人忠心。”廖師傅道,“放心吧,我與你們赫大人算故交好友,斷不會害他。”他與云鶴是站在一線的,可不是與羅那站在一線的,如此下來他心里也冷靜下幾分。如云鶴所說,再好的苗子,若不能與他們并肩,是絕不能收羅的。既是如此,為何要猶豫?齊騖不明白。大司農清正廉潔,應當是沒什么把柄可以查,齊騖只能想到整個大司農府只有他自己是最大的麻煩。而現在,廖師傅正伴在他身邊,并沒有待在大司農府里,會不會是準備拿他來做點什么文章?想起平素廖師傅對他的悉心教導,齊騖覺得,若是這么懷疑廖師傅會寒他的心。他不禁在心里搖了搖頭。“師傅,”齊騖將腦袋靠在廖師傅胳膊上,悶悶道,“若是我有什么不對,別牽連到赫大人,成不成?”“為什么……這么說?”廖師傅不知道這個小腦袋瓜又想到了什么。“師傅……”齊騖埋著頭,“我就孑然一人,赫大人不同,他有一院子的嬌妻美妾,還有未出世的娃娃。”一只蝙蝠如何會轉到這么傷感的言語上?廖師傅想不明白,也就索性不想了,直接敲了兩下齊騖的小腦袋瓜子:“說什么云里霧里的東西!費腦子的東西不要跟你師傅我說,懶得想這么麻煩的事情!”這分明就是他非常厲害又非常直白的師傅嘛!這么坦然的師傅,應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