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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本該是綁在褲子外頭的,你這行走在外,綁在外頭難免太過招搖,也只有這樣了?!绷螏煾档?,“今晚你卸下來,我看看能不能在里頭加一層柔軟的襯里。”“師傅還會做針線?”齊騖眼里滿是笑意。廖師傅糊了他一蓋。走過半個時辰,廖師傅才大步躍出,齊騖知道練腳力的時間到了,便提步跟上。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齊騖覺得廖師傅奔襲的速度又提了,他咬著牙緊緊跟上,終于在夕陽西下之前到了鎮上。廖師傅站到懸壺醫館門口的時候,齊騖還有些詫異,可他什么都沒說,跟著進去。這時候的醫館已沒什么人了,廖師傅便直接進了里院,尋了一間客舍讓齊騖休息。他離開之前道:“一會兒有人送熱水進來,你小心些洗一洗?!?/br>“哦。”齊騖一點頭,正要問些什么,已沒有廖師傅的身影了。他打量了一下四周,這客舍只簡單一個屋子,有床鋪,沒有更衣間。再一想,這里是醫館,又不是客棧,如何會有那么周全。不過,再怎么樣,住醫館客舍也是要錢的,他們身上沒錢,廖師傅是去找錢了?沒多一會兒,真有兩名藥仆抬了裝有熱水的木桶來。“我來我來!”齊騖立馬上前幫忙。藥仆將木桶往房間里一放,其中一個道:“脫衣吧?!?/br>“?。俊饼R騖一頓。“你身上有傷,我們幫你洗。”藥仆道。“不用不用!”齊騖擺手,“一點點擦傷,沒甚關系?!笨磥恚螏煾党鋈サ臅r候已經有交代過他們了。“那行?!彼幤鸵矝]強求,將干凈的棉帕搭在木桶上便出去了。齊騖將門關上,將衣衫一拉便踩進木桶里。原來,這浴桶里的熱水不是平常的水,而是泡了藥草的水。熱水灼得傷口生疼,可泡了沒多久便泛出淡淡涼意,背上便舒坦了許多。齊騖自昨日出來之后到現在已一日一夜沒有沐浴了,之前在大司農府里練完武都是要沐浴的,實在時候受不了。趁著現在可以泡澡,他便是好好洗涮了一通。待出來時,他傻眼了,沒有換衣的衣衫!難不成要將那臟衣服繼續穿著?齊騖嫌棄地直皺眉,那不相當于沒洗?這時候屋門被叩了叩。“誰?”齊騖問。“奴是藥仆,過來送衣服。”有人答。“哦,進來?!饼R騖看著人進來,果然是帶著一身衣衫的,不禁詫異道,“醫館還準備替換衣衫?”藥仆一笑:“奴不知,奴只是奉我們傅大夫的意思,找了一套干凈衣衫來?!?/br>“多謝。”齊騖道。待藥仆離開,他便起身擦水穿衣。齊騖也不知廖師傅去哪兒了,有沒有錢付醫館,他便忐忑地打開門,要將浴桶搬出去。“我們來搬,大夫馬上就來,你且歇著。”藥仆道。齊騖沒想到藥仆就候在外頭,便點了點頭,由著他們搬出去。大夫的確是很快就來了,浴桶才搬出去,大夫便拎著藥箱站到了門口。“寬衣,趴下。”大夫走進來。齊騖總覺得大夫還打量了他一下,不過也沒有多想,將衣衫寬下,趴到床鋪上。大夫診了一下他背上的傷,又看了一下他小腿,便打開了藥箱。他一邊道:“沒什么大礙,不過是皮rou嫩了一點。”“是的,不涂藥也成,過兩日就好了。”齊騖正想爬起來,卻是被大夫按在床上。“涂點藥好得快?!贝蠓驈乃幭淅锶×怂幱停乖谑稚贤砩习慈?。“??!啊!”齊騖一個瑟縮驚叫起來,“輕點!”大夫一笑,手上力氣并沒有撤:“小伙子忍一忍就過去了,揉散了明日便不會疼!”“稍微涂涂就好了,不用揉了!”齊騖死命憋住,真是疼!方才都沒覺得背上有什么不妥,這般大力一揉,八成骨子架都要揉散了。齊騖咬了咬唇道,“大夫,我沒錢,我師傅也沒錢……”所以,不用這么賣力揉的,隨便一涂就好了!大夫忍不住樂出聲:“沒錢啊……那就留下來干活吧!”“???”齊騖一愣,隨后問,“我不認識藥……”“干些力氣活,不需要認藥。”大夫繼續逗他。“那……”齊騖趴在床榻上認真地問,“每個月給多少銅錢?”“一兩,不能再多了?!贝蠓蛎蛄嗣蜃?。齊騖扒拉著手指算了一會兒,高興道:“挺好的!”大夫手下一頓,失笑:“一兩銀子就高興了?”“比扛貨輕松?!饼R騖想了想道,就是窩在醫館里沒法出去找椰糕哥哥了,這樣也不好,連忙道,“不過,我還了藥錢就不干了?!?/br>“哦,為甚?”大夫道,“做得好,我以后給你加銀子呢。”“那也不成。”齊騖道。“怎么不成?”大夫擦了擦手,拿了藥膏給他涂小腿上的擦傷,“我這兒的月俸算不錯的了,街正中那家大酒樓看見沒,像你這樣的學徒最初半年都是白干的,一文錢都沒有?!?/br>齊騖皺眉:“欸,好小氣,竟白干!”“是啊,”大夫繼續道,“東面過去兩家的金樓,掌柜算比較大方的了。你這點年紀進去,三個月沒有月俸,之后半年都是拿五百文一個月,不會再多了。怎么樣?在我這兒干吧。”“我跟師傅學武呢?!饼R騖搖頭,怕大夫不高興,又轉頭小心地問,“大夫,這診金多少?”“三十兩,不能再少了?!贝蠓蛏炝巳赋鰜?。“好貴……”齊騖呆了呆,要干三年呢,還得是不吃不喝的!“三十兩拿去?!绷螏煾的昧巳齻€銀錠子按進大夫手里,藥箱一闔塞進他手里,“還有病患等著您去診治,就不耽擱傅大夫了。”“哎!”大夫笑著搖搖頭,“呼之則來,揮之則去?!?/br>“師傅!”齊騖轉過頭,晶亮的眼眸帶著笑。廖師傅一笑,再看他背上的淤青,心底里說不出什么滋味。“師傅,您與大夫是熟識?”齊騖問他。“嗯,有些交情。”廖師傅將食盒放到桌上,一手將一個小包袱扔到床榻上,“明日換這個?!?/br>“師傅,您哪里弄來錢買的?”齊騖解開包袱。“我這樣習武的,哪里都能弄來錢。”廖師傅道。齊騖狐疑,低頭拿了衣衫出來,發現里頭還有個小荷包,掂了一掂,里頭有好些個銀錁子,忙問:“師傅,這也是你弄來的?”廖師傅點頭:“你收著,我不習慣身上帶銀子?!?/br>“好!”齊騖也不數里頭有多少銀子,放到一邊,拿了衣衫來看,“師傅,出了京都是不是我便不用再換張臉了?”“你想換?”廖師傅才想起齊騖特殊的身份,雖說認識他幾乎沒有,可凡事總有個萬一。齊騖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