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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委屈!齊騖看到大司農笑了,便忍不住一滯,看著他的眼眸失神。云鶴被齊騖這么一看,立馬收了笑意。他怕齊騖認出了他,這小孩兒的眼睛那么透亮,仿若將人的偽裝都能看穿。他偏開臉,恢復以往的清淡:“那么我先回前院了。”說著,便端著以往的姿態,一步步踱出屋子。直到進了書房,他才輕輕舒了一口氣,再看緊攥在手心里的荷包,捏出了一道道褶皺,而手心粉色的皮膚也被硌得泛了白。“小馬兒在想什么,我們繼續練。”廖師傅道。“哦。”齊騖愣愣應道。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大人對著他笑,那么溫柔,好像……好像椰糕哥哥一樣。不對,怎么會像椰糕哥哥,明明椰糕哥哥才是天底下最溫柔的人,任何人都比不得!☆、第34章大概是云鶴這一番作為徹底安了齊騖的心,之后的一段日子,齊騖的表現讓廖師傅十分滿意。不管是劍法與拳法,亦或是射箭與格斗,有之前的底子,再有廖師傅的悉心教導,齊騖進步神速。公中做的衣衫終于好了,孫伯送了兩套衣衫過來,都是淺色的,穿著看起來很秀氣,上頭還繡了福紋。而輕絡也拿來了兩套衣衫,一套是白色,料子十分舒適,一套是黑色,是夜行衣。“輕絡jiejie,孫伯才送了兩套衣衫過來。”齊騖道。“嗯,那是后院的規制,我送的這兩套是從老爺院里出的。”輕絡道,“你剛到這兒,衣衫總是缺的,留在身邊換著穿。有了新衣衫便可時時換一換,以后可別出了汗還不換下,那樣容易受涼。”“謝謝輕絡jiejie。”齊騖又摸了摸那套白色衣衫,心里十分歡喜。輕絡看了他一眼,心道老爺猜得真準,四件衣衫里他獨獨喜歡這套白色衣衫。“既然有夜行衣,那我們晚上出去轉轉,練練你的輕功。”廖師傅道。“出府?”齊騖一頓。“嗯,”廖師傅點頭,“怎么?怕被人發現?”“不怕!”齊騖挺了胸膛。“那好,換夜行衣之前一定要沐浴干凈,”廖師傅道,“身上不能有任何味道,不管是汗味,還是沐浴胰子的味道,都不能沾上。穿夜行衣是一個掩藏身形的方法,可若是身上帶著味道的話,很容易暴露。”“是。”齊騖應,隨后又問,“師傅,天氣熱忍不住出汗怎么辦?”“那便不要出有異味的汗。”廖師傅道,“味重的東西都不能吃,即使不出汗,那些個味道也會從你的皮膚里透出來,成為抹滅不掉的痕跡。”齊騖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隨后輕輕嗅了嗅自己的手臂。廖師傅失笑:“自己是聞不到自己的體味的,但是別人的味道卻是能輕而易舉地聞到。”齊騖突然上前,湊到廖師傅身上一嗅。廖師傅瞪大了眼睛,這孩子想一出是一出,差點直接將他拍飛出去。“唔,師傅身上的確是一點味道都沒有。”齊騖再嗅了一下才離開。他突然想起,椰糕哥哥的身上沾著一股淡淡的椰奶味,十分好聞。不過,他身上味道不好嗎?齊騖猛地將臉埋下去嗅了一通:“師傅,我身上什么味道?”廖師傅看了他一眼,“自然是一股汗臭味!”“怎么會!明明一點都不臭!”齊騖一撇嘴肯定是不會承認的,他可是每日要洗上好幾回澡的。嘴上說著,頭卻是暗暗地往下一探又輕嗅了一下。廖師傅抿了抿嘴,拼命將笑咽下去。“師傅,什么東西算是味重?”齊騖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便問道。“這么說吧,”廖師傅與他道,“我以前可是只吃加鹽的吃食,其他調味都不加,且那鹽也是控制了量的。”“好慘……醬牛rou不能吃,鹵爪子不能吃……”齊騖皺眉,“連甜點心都不能吃?”廖師傅點頭:“嗯,不吃。就像奶糕帶著乳味,椰糕帶著椰味,那些味道都會從皮膚里散發出來。”“哦。”齊騖點了點頭,“那師傅……以前是做什么的?”廖師傅淡淡一笑:“像影子一樣的人,生長在暗處。”齊騖明白,類似暗衛一樣了。就像曾經的大司馬府,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也隱藏著這類人。如果他有了這般本事,是不是也能保護他想保護的人?輕絡一回去便將這事說與云鶴聽了,云鶴嘴角淺淺勾起。他記得齊騖從小就愛干凈,對他那些渾身臭汗的哥哥很是嫌棄,去西北戰場溜過一圈回來,這個毛病還是沒變。過了戌時,廖師傅帶著齊騖悄悄潛出府。齊騖匿聲在暗處潛行,經過夫人院子的時候,里頭還有男女低聲軟語。他想起曾聽到過姨娘們羨慕老爺對夫人的愛重,即使有孕都常常留宿在夫人院子里。現下看來,的確是如此。他走過的其他的院子便是寂靜一片,只留有暗暗的燈盞。姨娘們大多都只能一兩月排到一次,遇上老爺繁忙的時候,便是更久。那么,她們癡癡等待的意義僅是為了老爺那張臉?或是人品清正廉潔,又或是才華橫溢?齊騖皺眉,他不懂。齊騖一個走神,便直撞上廖師傅。廖師傅瞪了他一眼,隨后躍出墻頭。齊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也提氣躍上。今日的月色很好,明晃晃地耀著。廖師傅踩著鮮少的陰影飛快地掠過,齊騖要很費力才能跟上他。不過,繞了一陣之后,他也很快適應了這樣寂靜無聲地飛馳,而且,他發現有些不對。廖師傅終于等到齊騖緩下速度,他尋了個安全的地方,回身看他,面罩之下的聲音又輕又悶:“察覺出不對了?”“我們……一直在繞著大司農府轉?”齊騖猶豫道。廖師傅一笑,點了點頭:“輕功再好,若不會觀察地形,便是如無頭蒼蠅般亂撞。從這一刻開始,你便要記住你走過的每一條路。路在腳下走,入目則過心,入耳便過腦,這時候你定要學會一心三用。”齊騖將他說的話在腦子里轉化了一遍,點頭:“知道了師傅。”接下來廖師傅倒是沒有帶著齊騖奔襲,而是緩緩地在街道里走。原來,大司農府與大司馬府相距不遠。齊騖記得他很小的時候曾跑過這條街市,最后迷失了方向,虧得奶嬤嬤往這邊尋到了他。那時候的他,覺得這條街道老長老長,怎么都走不到盡頭。回首一看,他覺得也不過如此。拐過一個街口,便是大司馬府,齊騖腳下略有遲疑,不知那處現下成什么樣子了。再怎樣,那都是他生活了好多年的家。突然,有零零落落的腳步聲遙遙傳來。廖師傅拎著齊騖躍上大樹,輕道:“聽他們的腳步,辨別他們離你有多遠。”齊騖細細地聽著,那腳步由輕至重,直至聲響回蕩在整個街道里。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