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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兒比較好動。”冝芊影發(fā)話道。她知道齊騖在練武,卻是不出門,結(jié)實的衣衫才比較適合他。“好。”裁縫很快量好了尺寸,記錄在簿子上。齊騖一出院子便是垂著頭,一聲不響。可憋在心里的氣總是下不去,可難受了。“怎的了?”黑珍珠這才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拿月例還不高興。”齊騖將頭偏向墻。黑珍珠拉了他一把,才看到他竟然哭了!她急道:“小馬兒弟弟,怎的哭了呢?”齊騖也覺得丟臉,那么久都憋過來了,現(xiàn)下這么一會兒卻是忍不住?他不由將臉偏得更過,不答。“難不成是嫌棄月例少?”黑珍珠猜測,她剛拿月例的時候也詫異了一下的,她記得魯將軍府里姨娘的月例可是翻這兒一番的。她拍了拍齊騖的肩膀:“小馬兒啊,咱老爺是清官,又是寒門出身,能養(yǎng)著咱們算很不容易了。”齊騖吸了吸鼻子,垂眸不語,其實他對這位大司農(nóng)是一點都不了解。“以前的大司農(nóng)可是最肥的差事,能在大司農(nóng)手下謀個一官半職也是好的。”黑珍珠道,“可咱老爺跟之前的大司農(nóng)不一樣,不貪也不受。你想想,老爺一年的俸祿能有多少,要不是還有職田,怕是養(yǎng)不活我們一大家子的。”齊騖悄悄抹去了淚,他才知道這位大人是少有的大清官。“不過,你也別著急,”黑珍珠咧開嘴,“咱老爺可有本事了!以往街上店鋪子少,現(xiàn)在呢,多繁華!我可聽說了,都是咱老爺?shù)墓谀兀 ?/br>“你……怎么知道的?”齊騖倒是沒注意到那些個。“每次讓奴仆往外跑,給帶零嘴什么的這都是小事,關(guān)鍵是說外頭的新鮮事啊!”黑珍珠道,“你不知道,外頭的人都贊我們老爺呢!我們老爺長得好又年輕,待人溫和,關(guān)鍵是擔著大司農(nóng)的職還受皇上器重!京中不少姑娘小伙兒都要爭著搶著給老爺做妾呢!”齊騖聽到小伙兒都要爭著給大人做妾,不免眉頭一皺。黑珍珠將他的臉色看在眼里,便安慰他道:“雖說咱們后院這么多妾,可不是老爺主動納回來的,都是這位大人送一個,那位大人送一個,這么一來,便住滿了。老爺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那些個明顯不清白的,老爺看都不看一眼。”她倒是不說,是身子清白還是身份清白,又或者兩者皆有。齊騖依舊不語。“要我說,就沖著老爺?shù)哪槪唤o月例也要給他做妾的!”黑珍珠的眼眸滴溜溜的,在那皮色的映襯下仿若黑色水玉,“不過有月例也是好的,拿了月例可以買胭脂首飾,也可以買好吃的!你怎的還不高興了呢?”“你也涂胭脂?”齊騖正郁郁得滿頭滿腦,出口也沒有多思慮。不過黑珍珠也不氣,摸了一把臉:“涂自然也是要涂的,不然老爺怎夸我色澤美麗呢!”“嗯。”齊騖也察覺到自己說話有些過了,黑珍珠平日待他挺好的,他不好這樣傷黑珍珠的。“小孩兒不用胭脂首飾,便買些吃的,你可有什么愛吃的?”黑珍珠問。“椰糕。”齊騖道。“椰糕?”黑珍珠翻著白眼在想哪里賣的椰糕好吃。“嗯,就是走街串巷賣的,有見過嗎?”齊騖問她。“沒有。”黑珍珠道,“咱府里的點心也挺好吃的呀,好像……就有椰糕,對吧?”“唔。”齊騖也不多言。他不會與她說,他找的不是椰糕,而是那位賣椰糕的哥哥。可是,找到了又如何,央著椰糕哥哥帶他走嗎?最初他是有過這樣的想法,心心念念盼著椰糕哥哥來找他,帶著他離開。后來,他才想到,齊府已經(jīng)沒有了,他不光沒有個簡單的身份,說不定一著不慎就被皇帝發(fā)現(xiàn)拉去砍頭。若椰糕哥哥帶著他,可能還會連累到他。他不想成為椰糕哥哥的拖累,這不是小時候那般一塊椰糕能解決的問題。“回去還要練武吧?”黑珍珠眼見著齊騖的院子快到了,便問了一嘴。“嗯。”齊騖點點頭。“成,你好好練!以后老爺?shù)陌踩徒唤o你了!”黑珍珠道,“我一會兒便讓人出去買零嘴去,你要吃甚?糖葫蘆?”“我才不是小孩兒!”齊騖不滿。“哦哦,”黑珍珠笑,“那燒雞吃不?”可不是小孩兒嗎,如此老爺才沒有過來睡。“府里有的。”齊騖也不會好意思讓黑珍珠花錢給他買這么貴的吃食,一只燒雞也要好幾十文錢的。“哦,那晚些我將買回來的零嘴兒拿過來給你看看,你要吃甚么就拿甚么。”黑珍珠道,“jiejie請你吃的!”“謝謝jiejie。”齊騖有些不好意思。黑珍珠一笑,從他院口過去。齊騖埋著頭走進去,廖師傅不在院里,他便如往常般在樹下擺了個練拳的架勢。“小馬兒。”廖師傅的聲音從屋里傳來。齊騖收起拳,便往里走,一跨門檻看到屋里的人,他不禁腳下一頓。廖師傅坐在一邊,而主座上坐著大司農(nóng),身旁站著輕絡。他看到輕絡,心里的委屈又翻涌了起來。齊騖一進屋,云鶴便看到了他發(fā)紅的眼眸,為了月例的事情哭過一回了?他知道齊騖排斥占他的男妾位置,卻不知道竟還偷偷哭了。他道:“小馬兒,我是來向你拿月例的。”齊騖抬眸,雖說不太明白他們搞什么一出,不過還是摸出了那個荷包遞過去。“小馬兒弟弟,都是jiejie的不對。”輕絡在旁解釋道,“老爺已經(jīng)說了不發(fā)你的月例,簿子上已經(jīng)劃掉了名字,不知道孫伯如何還會叫你過去。都是怪jiejie,沒有與孫伯提一句。”原來他確實沒有姨娘的月例,齊騖頓時心里松了一截。他將荷包按到大司農(nóng)手里:“嗯,我看到名頭上一道了,孫伯說那定是不小心劃到的,想來是孫伯搞錯了。”心事陡然放下,他的委屈卻是沒減,想著方才一路的糾結(jié),眼里的淚水不禁直涌出來。他急著不能在這些人面前丟臉,卻是越擦越多。“小馬兒,”云鶴看著他可憐的模樣,強忍住了替他擦淚的沖動,“你現(xiàn)下以妾的身份躲在后院,若是沒有月例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下次便這樣,你還是照常去領(lǐng),回來就還給我,好不好?”齊騖瞪他,就他事多!不過,想著大司農(nóng)為了安置他花費了好一番心思,便點了點頭。他沒有意識到,方才黑珍珠與他說的一番話,讓他對這人有了一些改觀。這位大司農(nóng)不是他誤以為的衣冠禽獸,這位大司農(nóng)是個清官,那么,答應他的事定會辦到。以后等他習好武,外頭過了風頭,定會放他離開。他抽抽搭搭了幾下:“嗯,嗯,回來還你!一定要還你!”云鶴失笑,都這么大了還這般哭哭啼啼呢!這是憋了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