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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兒放松的氣氛。Z市上空最近盤桓著一股冷空氣久聚不散,顧涼席看著外面瑟瑟發抖也堅持不多穿一件的Lady。他幾乎可以想象出季童為了今天晚會能穿上一件艷壓四方的裙子,而咬著牙不吃飯餓得鬼哭狼嚎的樣子。當天。顧涼席對著鏡子再三檢查了一遍,衣領,袖口,褲腳,鞋尖。確認沒有任何紕漏之后,才起身走了出去。外面站著的季童正如他猜想,像是得了帕金森一樣,哆嗦個不停。在她不知是第多少次試圖從手包里掏出鑰匙,卻因為抖個不停而無法將鑰匙準確無誤地□□鑰匙孔里。顧涼席脫下外套給她披在肩上,拿過她手里的鑰匙,“咔嚓”一聲,把門鎖好。季童感動得淚眼婆娑,“哥,果然還是你疼我。”顧涼席伸出手揉了揉季童的頭發,“好了好了,該出門了。”“顧涼席你再碰我剛做好的頭發,信不信老娘馬上滅了你!”顧涼席這才如釋重負道:“嗯,這才是我的meimei。”兩人坐進了車里,季童一邊迅速的抱緊早就準備好的暖寶寶。一邊跟司機說:“快把溫度調高一點,Z市這幾年的氣候真是越來越差勁。”季童突然轉過頭來,對著顧涼席笑得不懷好意。“又怎么了,我的姑奶奶?”“這次不是我的事,是你的事。忘了告訴你。”“什么?”“你不是要參加交流會嗎,我就直接替你在比賽上報了名。”“季童,你……”顧涼席剛想說什么,季童一句話就給堵了回去:“我打聽清楚了,小叔叔會坐在舞臺最前面的位置。”他無言以對,季童在旁邊拍了拍他的肩:“好好表現,干巴爹。”顧涼席在這個世界所選的專業是英語,當時就是隨便填了一個,也沒想著自己是真的要學。更沒料到自己會學得這么差勁。平時考試就算是啃半天的書,也是要靠著用管理員的權限去作弊才能險過。現在要他去參加比賽簡直就是叫他上去丟人現眼的。讓他去跟別人秀英語,還不如直接讓他系著領帶出去裸奔算了。“我愛英語。”顧涼席在后臺一邊臨時抱佛腳,一邊這么碎碎念叨。“哈哈,你個傻B。”顧涼席一回頭,身后站著的赫然就是手上綁著繃帶的方予浩。顧涼席‘啪’一下合上四級英語單詞:“看在你是個病號的份上,不跟你計較。”方予浩走到他身邊,賤賤地說:“你這是看什么呢,呦,四級英語?”“就看四級英語了,怎么著?”“唉,不對啊,我記得你好像是外語系的吧?是吧?”方予浩戳了戳顧涼席。“你沒記錯。”顧涼席沒好氣白他一眼。“你怎么還沒被你們外語系開除啊?”“滾。”顧涼席預感自己這下估計得丟人丟大發了,如果不作弊的話。“外語系的,準備好了嗎,下一個的再下一個就到你們了。”工作人員這么一吆喝。顧涼席更緊張了。這時候,許久沒見過的西晏不知從哪里走了過來,笑著問他:“準備的怎么樣了?”顧涼席苦笑:“挺好的。”西晏有些擔憂地看了看他手里的四級英語單詞。顧涼席莫名有些不痛快,一個人一聲不響地把你丟下,現在一副關懷的姿態出現在你面前。他裝模作樣道:“八級都過了兩年了,這些簡單的東西都快忘光了。還是重新復習一下,做足了準備比較好。”牛皮吹過了,結果難撐場了。西晏聽他說準備得挺好的,笑開了漂亮的眉眼。“既然你準備好了,那能不能幫我個忙。”顧涼席真想抽自己嘴巴。笑道:“當然可以啊,你說。”其實所謂Z大的交流會,說到底,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根本就是計算機系的主場秀。計算機編程未來的發展前景本來就無可限量。而作為計算機系的天才西晏更是這場學術交流會的重中之重。“馬上就該我上場了。”“嗯,加油。”顧涼席覺得自己有點詞窮,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而西晏所謂的幫忙也就是把他帶到舞臺邊的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讓他更好的做個觀眾。西晏走上臺的時候,整個會場內都是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尤其是舞臺上唯一開著的聚光燈打在他身上時候,顧涼席捂了捂耳朵。依稀間,他聽到一個女生在喊:“西晏老公。露一手給他們看看!”當然,當事人好像沒聽見。西晏上場之后并沒有說過一句話,直接把u盤插|進中央電腦上,投放在巨幅投影儀上。展示對于很多人來說,就是一次尋寶。如果展示的東西能滿足你的想象力,稱之為不錯的前行。如果它超出你的預想,這種情況對于在場的各位來說幾乎沒有發生過。看不懂的最開始沒敢發言,但業界有話語權的顯然是坐不住了。開始議論了起來。慢慢地,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雜。顧涼席看著舞臺中間西晏那張精致的臉,表情淡然。顧涼席在周圍驚嘆聲中恍惚想起那年夏天,西晏看著他說:“我最討厭的就是同性戀。”他到現在都記得,那天西晏穿的白襯衫其實他也買了一件,只是從來沒有機會穿。顧涼席回過神,看著投影上的演示。西晏說:“一直一來,我都在尋找一種方式,去表達。”“如果有一個方程式可以適用所有。我料想他一定簡潔優雅,經久不衰。可出乎我的預料,事實上他不是。”“他亂七八糟,偶爾會有小脾氣。甚至不太愛搭理我。我想是我錯過了打開他那扇門的機會。”“今天,我想用我的這個編程,告訴,……”“刺”一聲。西晏的話說到一半。“怎么回事?”“怎么說到一半就沒聲音了?”“好像是話筒音響出故障了。”主持人連忙趕來救場,看看究竟是什么情況。全場的話筒都沒法傳聲。顧涼席看了看臺上,有些無奈。怎么可能全場的話筒都壞了,明顯就是現場音響的問題。他伸腿抬腳一步邁了上去。舞臺的燈光都打在主持人和西晏那邊,顧涼席也沒看仔細清,不知是踩到了哪根線上。就聽見音響里冒出‘刺啦’的怪聲。全場都看向這怪聲來源的方向,視線落在他身上。顧涼席第一時間感應到的是一直坐在首席的霍祁山。突然之間受眾人矚目顧涼席有點懵逼,比了個抱歉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