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情欲蓋彌彰,但他不知道我唱的是他。也許他只是當時不知道,又也許他早已知曉。我撥著弦,等著看他轉頭就走,但起初他只是目瞪口呆,接著抿緊了唇,皺緊了眉頭,然后當我唱到副歌時,他把注意力轉到了手中的酒杯上。“我吶喊:酷刑與戰爭,是冥王娼婦。愛恨亦相隨,拉扯無休止,我心永悅你。”我別過頭不看迪安,依舊閉著雙眼。這首歌將我帶回了那個廢棄的工廠,整個工廠被叢生的野生灌木包圍,那里是唯一一塊沒有碎玻璃渣的草地。沒有其他小孩在那里玩,只有我們兩個。在那里,我們在夏天快結束的時候有了第一個吻。在那里,我們第一次觸摸并探索彼此的身體,他自信滿滿而我緊張不安,不敢去相信他真的想要我,我那時才十四歲,愛得如癡如醉。“玻璃的碎片散落在草地人們砍伐,人們蹂躪,人們踐踏。”“你坐我身邊,看著我流淚:永無得解脫。”我掃著琴弦,在副歌部分提高了聲音。“我吶喊:酷刑與戰爭,是冥王娼婦。愛恨亦相隨,拉扯無休止,我心永悅你。”我又唱了兩遍副歌,現在幾乎全場的人都在跟我合唱。之后我又撥了幾個音,平和漸緩地結束了這首歌。場上爆發的掌聲從未如此熱烈,不過之前也沒有這么多骨rou皮在場。他們坐在“黑颶風”成員周圍的幾張桌子旁,沖我喜笑顏開,除了兩個正纏在迪安身邊的迷弟,其中一個是剛剛那位戲精男。迪安本人正在用一種若有所思的表情看著我,就好像在擔心我會因為他偷了那首歌而起訴他,但我沒有一點證據證明歌是我的,所以他大可以放心離開。但是他沒有。他靜靜地聽我又唱了兩首歌,在我離開舞臺的時候走近我。樂隊的成員們也靠過來,我停下腳步用眼睛找尋卡爾-艾爾,我的朋友從一頭趕過來,推開擠在我身邊的人來到我的身邊。“哥們兒,你真是太棒了!”亞裔男尹(大家都這樣叫他)說。“你把它唱絕了。你唱唱得比迪安還好,是他寫了這首歌耶,”馬克西姆臉上一個大大的笑容。我把手插進屁股兜里盯著迪安,他臉上有種忍耐著什么的表情。我希望他要么趕快離開,要么就說點什么。他的整個存在都讓我焦躁不安。這種緊張猶如電流,就像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每當他向我走進一步,這股無形的力量就會讓我更緊張。“借過一下。”我用力推開他們,但一只手牢牢地擋在我胸前不讓我離開。“杰斯珀,”迪安低聲說,他的指腹幾乎按進我的胸里。“我們能不能談一談?”我長出一口氣,慢慢地把他的手從我胸前移開。“我叫杰斯,”我簡短地說,“而且我還要工作。”迪安在酒吧里泡了一整晚,一直待到深夜我離開的時候。他還沒有來得及從凳子起身,卡爾-艾爾就領著我直奔后門上了他的車。我不想跟迪安談,也沒什么可談的。Chapter4之后的兩天,迪安每晚都會出現,不是坐在吧臺邊上就是坐在桌子旁,以絕佳的角度窺視我工作。他不再試圖和我搭話,但每一秒我都清楚地知曉他的存在,讓我頭痛極了。我真不懂他認出我后是打算做什么。如果他是想道歉,憑他的所作所為,想讓我原諒真是門都沒有。如果他是想借舊日那點情分和我滾床單,那就是在浪費他自己的時間。被他圍繞在身邊造成的壓力,令我倍感疲倦,于此同時我整夜難眠,一閉上眼,腦中就會浮現出他的臉,他的聲音,或者那些曾經的往事。“那家伙給你找麻煩?”唐尼問道,他是一個穿著皮革掛鏈子,長得又高又壯的常客。他將頭上的印花頭巾推回到灰白的頭發上,把長得毛茸茸的大手搭在吧臺上。“我沒事,”我咕噥著,拿出杯子給他倒上他常點的朗姆酒混可樂。接著我違反員工守則,仰頭給自己灌了一記桃味杜松子酒。“真不喜歡他和他那伙娘娘腔妖怪把酒吧給攻占了。上次我還特意確認了一下,這里是‘飛翔的法國人’,不是什么‘飄飛的娘娘腔’,雖然法國人跟娘娘腔也沒啥區別。”他用毛糙的手指甲抓撓著絡腮胡。我輕笑著把飲料遞給他,再把瓶子收拾好。我聽說過這個典故,這間酒吧原來有個蠢爆的名字,叫什么“神經元”,但有一天晚上,飛車黨們和一群法國游客干了一架;絕大多數法國人都被扔了出去,從而留下了這個逸名。“別擔心,我知道你和他們一樣,”唐尼說,我偏過頭看了一眼。他的目光正落在我的屁股上,和我的眼神一觸又立馬收回。“只不過我是真心不喜歡那種花里胡哨的貨色。”我還真不知道唐尼喜歡同性。我意思是,當然,肯定有幾個飛車黨是,但唐尼還真的沒被我的“基達”探測到。不過,他此時眼里的神色,準確無誤地告訴了我一切。“如果他敢給你找麻煩,就告訴我,好嗎?咱們自己人要關照自己人。”“謝謝,”我說,有點被這番意外的話驚訝到了。他說的“自己人”,是指“我們這間酒吧里的同志”還是指“我們全體常客”?不管怎么說,被人接納的感覺很舒心。“見鬼了啊,”就在他低聲說著并走開這會兒,一波年輕人正從門口涌進來。這次還好,這群人都是我的朋友。他們一看到我,立馬笑得燦爛。高大紅頭發的瑞克正把他的手搭在班吉的小腰上,班吉那長著棕發的腦袋只到瑞克肩膀,不過他倆站在一起超搭。滿面春光洋溢的艾瑞克拽著高大黝黑又英俊的亞歷克斯的臂膀,后者環視了下四周后,就被拽向吧臺。性感無比的泰瑞,有一半的印第安血統,一頭黑發,摩卡色的皮膚讓一口白牙顯得更突出,他朝我眨了下眼,接著就跑向了卡爾-艾爾和迪安樂隊的貝斯手打臺球的地方。“什么風兒把你們吹來了?”我朝他們問,艾瑞克、亞歷克斯、班吉、瑞克正朝吧臺走來,在凳子上落座。“你們一下子就把這兒完全變成了同志酒吧。不知道飛車黨們喜不喜歡這樣,”我微笑著補充道。班吉環顧了一下周圍老舊的墻壁和家具。“這里應該好好翻修一下。”“別到處亂逛啊,伙計們。這兒的人不是你們習慣的那樣。”我的朋友們一看就是同志,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圈內人的氣息,但是飛車黨們除了偷偷瞟上幾眼,似乎并不怎么嫌棄。見鬼,照我現在的看法,飛車黨就是“基佬”的代名詞了“是班吉想要來sao擾你一下,因為你老是在‘沖撞’sao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