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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容繡也是嚇了一跳,她捂著嘴低聲朝宋子遇道,“他怎么來了?” 宋子遇搖頭,“不知道。” 說完這話宋子遇緊走幾步朝前頭走去,看不見也就罷了, 瞧見了難不成還能當看不見?宋子遇自覺這條小命沒活夠,也知道在官場最重要的是抱緊大腿,無疑眼前這條大腿既然出現了, 怎么也得抱一抱的。 當下他緊走幾步上前道,“皇……” 前頭的人似乎察覺到身后有人靠近,這時候緩緩轉身,不是永安帝是誰, 站在他身邊護衛的正是程貿以及另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宋子遇似乎見過這人,可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一時倒是奇怪。 永安帝伸出手指制止了他,目光觸及后頭的宋家人,他微微頷首, 神情一頓, 而后收回目光含笑道, “樓上說。” 永安帝都如此說了宋子遇自然不敢不應, 當下躬身請永安帝上樓。 這上樓自然不是二樓,直接往三樓的貴客室而去。 身后的田氏摸不著頭腦,問道, “這人是個很大的官?” 徐容繡附耳過去道,“那便是皇上。” 田氏一聽頓時驚駭,嚇得差點坐到地上去。徐容繡和藍容菲眼疾手快的將她扶住,哭笑不得道,“娘,咱先上去再說,皇上這屬于微服私訪定是不想讓其他人知曉,咱們只當尋常客人便是了,再說了,皇上又不是怪獸不吃人的。” 可即便如此也將田氏嚇得夠嗆。 田氏懷著滿腔的驚駭和恐懼被兒媳和容菲扶著上了三樓,此時永安帝和宋子遇已然進了一間貴客室,而在門口程貿和另外幾個護衛在外頭站著,三十來歲的曹順卻是跟著進去了。 此時門開著,永安帝的目光越過門口再度落到幾個女眷身上,徐容繡倒是沒察覺到什么,藍容菲卻不自覺的微微垂眸,躲開這目光,耳廓微紅。 幾人進去被宋子遇引見行了禮,徐容繡便帶著弟弟meimei一起退下去了,屋里留下宋子遇。 永安帝看著房門再度關上心中有些遺憾,原來那是徐容繡的meimei啊,難怪瞧著有些相似。 一旁的宋子遇覷見他神色的變化,但也沒往其他地方想,隨即恭恭敬敬的等著永安帝問話。 那邊徐容繡帶著腿軟的田氏和藍容恩兄妹進了他們家那間貴客室,田氏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撫著胸口道,“我是見著皇上了?” 藍容菲忍俊不禁點頭,“嬸子,是呢,您見到皇上了。” 田氏哎呦兩聲,“這輩子值了。” 多少老百姓一輩子都只聽說過皇上卻沒見過,田氏早十年前也只是個為了生活辛苦勞作的市井婦人,這才幾年的功夫不光有下人伺候了還見著紫禁城里頭的皇上了。 人生可真是奇妙啊。 幾人正說這話門被敲響,外頭程貿道,“我們爺請藍公子過去一敘。” 藍容恩頓時驚訝隨即朝程貿問了好跟著去了。 田氏道,“皇上叫容恩去了?那容恩春闈的時候是不是就在皇上跟前掛上號了?” 徐容繡一愣,隨即笑了,“還真是。”這年頭春闈固然要看真才實學,可要是能在皇上跟前掛上好號最起碼在殿試上的時候占便宜。 今日出來倒是好事了。目光一轉瞧見藍容菲在發呆,她不由擔心,“容菲,怎么了?” 藍容菲笑了笑,“沒事的jiejie,就是有些困了。” 徐容繡這一天天的心情也緊張,并未多想,只以為meimei與田氏一般見到皇帝害怕才會如此,安撫幾句后轉頭與田氏閑談起來。餃子進來的時候便聽見外頭喧鬧的聲音哪里坐的住,拉著徐容繡到了床前趴在窗欞上往外瞧著,徐容繡顧著餃子的安危倒是沒留意藍容菲的神情。 宋子遇和藍容恩在貴客室里與永安帝待了一個多時辰便回來了,再問便只說永安帝今日只是出來閑逛,旁人并不知曉,這會兒又出去逛逛去了。 徐容繡見藍容菲仍舊沒什么精神而餃子也已經睡著便準備打道回府,外頭人仍舊很多,還有猜對燈謎時圍觀者的叫好聲。徐容繡道,“咱們從后面出去吧。” 醉花仙其實并沒有傳統意義上的前門后門,只不過前頭這邊擺了燈陣,另一個方向的大門今夜是閉著的。 一行人從那門出來卻正是另一條街,雖然也熱鬧與那邊的那條街卻是差了不少。 人多馬車進不來,一家人緩步而行。出了這大街又轉進小胡同,宋家的馬車也牽了過來。藍容菲上馬車的時候若有所覺的往遠處看去,在一棵上百年的銀杏樹下一身形偉岸氣勢難掩的人正站在那里如松如柏與傳言的似乎并不相似。 藍容恩早就察覺到藍容菲的怪異,順著她的目光遙遙望了一眼,皺眉道,“瞧什么呢?你認識?” 藍容菲搖頭,“不認識。”隨即鉆進馬車。藍容恩雙眸微凝再轉頭去看那人,哪里還有什么人了,銀杏樹下空蕩蕩的,轉眼間幾個孩子跑了過去。藍容恩甩去心中所想登了馬車,將銀杏樹下的人拋諸腦后。 宋子遇一家三口連同田氏坐了一輛大馬車,藍容菲兄妹坐了一輛稍小些的。藍容菲顯然心不在焉,神思飄忽,藍容恩冷眼瞧著,想起之前銀杏樹下的人影心中越發的懷疑,“你今晚在想什么?” 藍容菲仍舊搖頭,“沒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于是藍容恩不再說話,等下車回房睡覺的時候,藍容恩突然叫住藍容菲道,“容菲,有些事交給我和姐夫便好,我和jiejie只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不要多想。有些事你也不能想。” 聞言藍容菲心中一震,臉色微微蒼白,在月色映襯下更加瑩白,她慌亂的點頭,“知道了,哥。你早些休息。” 說完這話藍容菲飛快的朝房間而去,她不知道的是她慌亂的腳步恰恰泄露了她此刻的慌張。 藍容恩站在原地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在徐家的那十二年讓他們身心都受到不小的傷害。而來到宋家的日子他漸漸變得堅強起來,藍容菲看似好了,可實際上卻留下了隱形,繼而都不想嫁人了。 只是在不嫁人和嫁給一個不該嫁的人中間,藍容恩倒是寧愿他的meimei不嫁人,不嫁人好歹在他們的保護下順順遂遂的過日子,可一旦進了那里面,這一輩子,恐怕都要身不由己了。 藍容恩想到在酒樓時永安帝驚艷的目光還有藍容恩一路的恍惚,心中頗為不安,他倒是有心想跟jiejie說,可又恐jiejie和姐夫擔心,再說這都是沒影兒的事,即便是有證據也沒人敢編排永安帝的不是。更何況兩人地位相差地別不管是選秀還是什么,永安帝都不會接觸到容菲。 想到這處藍容恩心里稍稍安定,心中的擔憂也少了幾分。 罷了,待他找了機會再與meimei說說,天下男子何其多,好男子也不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