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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讓曲文懷派人去衙門問問那邊的情況。曲文懷去了,可因為覃素的關系并沒有人搭理他,最后還是趙富林與他說了,黃河這次沒有決堤。 整個陜西省的百姓都非常高興,哪怕如今到處是水,可好歹糧食保住了,地里的莊稼此時也沒種下并未有損失。 徐容繡眼皮開始跳了,晚上的時候她又做了夢,夢見的還是那滔天的洪水在河岸上卷著黃沙翻滾…… 第八十九章 噩夢將徐容繡驚醒,她坐了起來,看著外頭清冷的月光心跳的飛快,思緒也漸漸往山東那邊去了。她在長安如今最難的時候已經過去,即便覃家如今恨不得她死,可有錦衣衛在前面擋著她并無性命之憂,可宋子遇呢?馬侍郎在中游主持支流分流和泥沙清淤,那山東又有誰坐鎮?坐鎮的人是否與程子陽一條心? 此時的宋子遇怎么樣了? 徐容繡回想到夢中的洪水滔天牙齒仍舊止不住打顫,她不敢想在那樣的巨浪下人能否生還,知道這是一個夢,可時隔多日兩次相同的夢,卻讓她分外的不安心。徐容繡再躺下卻睡不著了,餃子和田氏在京城她并不擔心,她唯一擔心的便是遠在山東的宋子遇了。 她索性起身穿了鞋出去,外頭榻上的海棠聽見動靜坐了起來,“太太……” 徐容繡擺擺手道,“我站一會兒就回去,你睡吧。” 時間長了海棠也知道她什么性子,嗯了一聲又躺了回去。徐容繡推門輕聲出去,整個后院此時一片寧靜,清冷的月光將院子照著院中的桂花樹此刻也散發著淡淡的幽香,徐容繡在院中石凳上坐下,石凳上沁出淡淡的涼意。 宋子遇一定沒事的!她這樣告訴自己,當初第一次夢見時她便寫了信給他,他那般聰明定能提前考慮周全保護好自己的安全的。 呆坐一陣,海棠從屋里拿了披風出來給她披上,低聲勸道,“太太,現在天冷了,回屋坐吧。” 徐容繡嗯了一聲回屋,卻沒去睡覺,轉頭又點了燈決定給宋子遇寫信。以前的時候宋子遇只要有信使回京便必定讓人捎厚厚的書信,到了山東后通信反倒沒那么便利,除了特意讓人送來的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她知道她是想他了。 她也沒讓海棠幫忙,自己磨了墨又鋪了信紙,提筆寫信,信寫到一半心中的不安更加強烈,她猛的站起來,將信紙揉成一團,對海棠道,“海棠,我要去山東。” 海棠驚訝,“什么時候去?太太是擔心老爺?” 徐容繡點頭應了聲,“最遲后日一早就走。” 雖然不知道徐容繡為何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可海棠一向覺得自家太太做的決定都是對的,當即便道,“那太太現在該好好休息,天一亮還有的忙呢。” 徐容繡點頭,轉身往床上去了,“你說的對,現在該休息了,天亮后你與月季開始收拾行李。” 她躺下蓋上被子閉上眼睛,許是因為做出了決定,她躺下很快便睡著了,而且再也沒有做夢,難得的好眠。 天亮后,海棠和月季著手收拾行李,徐容繡將曹尤和曲文懷找來說了她的計劃。曹尤面帶憂色,“如今覃素尚未捉拿在案,你這時候出行恐怕路上會有危險。” 徐容繡看向曲文懷,曲文懷道,“鋪子和酒樓的事情東家不必擔心,就是分鋪的事情也在有序進行,不過像曹大人說的,曲謀覺得也是如此。” 徐容繡從袖中取出兩千兩銀票遞給曹尤道,“勞煩曹大人幫忙請些鏢師回來。” 他說完和曹尤一起看向徐容繡,徐容繡看著他們,目光堅定,“山東我一定要去的。如今曹大人和趙大人的人想必已經到了京城,欽差大人到長安是早晚的事,覃素若是敢投鼠忌器在路上弄死我,那我就與他拼上一拼,不過我倒是覺得他弄死我似乎也沒什么用了。” 見她態度堅決,曹尤自然也不好再勸,只道,“那我立刻安排。”說完飛快的走了,徐容繡認真對曲文懷道,“曲先生,陜西就交給你了。” 曲文懷拱手道,“東家放心,過年之前,在陜西至少開五家分鋪一家酒樓。” 對他的自信徐容繡很是相信,她頷首而后與他交代一些事情,宋子遇走后許寧和曾維岡還在長安,前些天她被覃素意圖謀殺的時候還曾親自過來詢問,只不過他們是京官又是低級官員,對這樣的事除了幫忙寫信往京里送在長安也是毫無他法。 徐容繡讓人去找二人說了一聲,讓他們代為照顧一下宋家的鋪子,回頭便去檢查明日出行的事情。 傍晚十分,前院多了二十多個護院,全是曹尤找來的。曹尤和程貿奉命監視徐容繡,自然她走到哪他們跟到哪,可以防萬一,多請些人回來路上也多一些保障。 第二日天一早,徐容繡一行人大張旗鼓的出了門,覃家覃素得知徐容繡帶人和行李要出城,臉上冷笑連連,“既然她自己找死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手下道,“他們一行帶了二十多個護衛。” 覃素一怔,“她陣仗倒是大。”他嗤笑一聲接著道,“無論如何不能讓她活著,他們人多那便智取,他們一路上定然住店,到時候就好辦了。” 如今追去京城的人沒有任何音訊,更不知道事情辦的究竟如何。如今他養在外頭的女人和孩子已經送走,家里的三個兒子倒是想走,可如今覃家在外的名聲太盛,更知他們得罪了了,就連兒媳的娘家都不肯接納他們了。 到了現在這地步,他們覃家竟只能孤注一擲,以命搏命。 徐容繡出了宋家院子朝城門而去,一路安全。城中的積水已經慢慢散去,街上又漸漸恢復了往日的熱鬧。徐容繡掀開簾子看著不遠處宋家食鋪門前排著的長隊,緩緩的露出一個笑來。長安城的官不怎么樣,長安城的百姓卻是可愛的。 車子出了長安城一路飛奔往山東去了,為了趕著時間過去,他們一行路上很少休息,只有三餐的時候才停下來用餐,晚上的時候便在外頭露宿。到了第三日的時候一行人進了山西的地界,晚上休息時曹尤照例讓人輪流守夜,果不其然半夜的時候他們遭遇了第一次刺殺,來者有十多人,黑衣蒙面失敗便咬舌自盡,全不似陳里那般還有弱點。雖然沒有活口,但想都不用想是覃家所為。 一夜過去,眾人精神都不好,可離著山東還有一段距離,要穿越山西至少還要走上七八日的路程,而眾人此時都非常疲憊。 徐容繡無奈之下只能暫停前行,在一處大的城鎮包了間客棧,在客棧休息一晚這才一路前行。也趁著這機會曹尤出了趟門回來的時候咬牙切齒的與徐容繡道,“既然他自己不想活那老子就給他加點料。” 徐容繡沒問他做了什么,只感慨當初找的靠山實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