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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澤把孟健民帶到了離教學樓稍遠一點的地方。“干嘛走這么遠,爸爸就是想和你說幾句話……”孟健民說。孟澤嗤笑一聲,胃里一陣翻騰,惡心的感覺又上來了:“好意思自稱爸爸,你也配?”孟健民上前:“別這么說,爸爸知錯了。當時我就是醉酒糊涂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媽當時要拿啤酒瓶砸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迫不得已?”孟澤覺得特別好笑,他直接挑明了說,“那個房子房租快到了,魏玉萍的存款也都被你敗完了,怎么,想腆著臉向我要錢了?”“不是要,是借。”孟健民露出討好的姿態(tài),“你借爸爸點錢,你奶奶不是說你外公每個月都會給你打錢嗎?你就借我一點,我到時候肯定能好幾倍的搏回來……到時候爸爸有錢了,你也不用再向你外公拿錢了。”孟澤兀自一訕:“爸,你做什么夢呢?”這聲“爸”被他念出來著實沒有什么溫度,反而極具嘲諷意味。孟健民覺得自己這樣放低姿態(tài),孟澤也不給面子,于是原型畢露,他猥瑣的盯著孟澤看:“你還知道我是你爸,你這副好皮囊都是我給的,給爸爸錢不是你應該的嗎?”說罷他停頓了一秒鐘,還是當年的那種威脅的神態(tài):“還是說你更愿意和你姐一樣,用身子報答……”孟澤一腳把他踹倒在地,然后狠狠地踩著他的胸口,時過境遷,他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個懦弱膽怯的小孩了,更不會被孟健民的眼神和語氣威脅到,他只覺得惡心。他居高臨下地說:“你吃相不要太難看了。”孟健民被他這一覺踹得有點懵,翻身起來和他扭打起來,嘴里還罵罵咧咧:“賤貨,你他媽還是老子射出來的,一分錢都不給老子,讀了這么多書,你知道孝順兩個字怎么寫嗎?”“喂!那邊怎么打起來了?”在校園里沒事就四處瞎逛的王國風跑過去,在發(fā)現(xiàn)主角是孟澤后,趕緊喊來了還在上課的幾個男老師,把兩人強行給分開了。王國風問孟澤:“怎么回事,這會不是還在上課嗎?怎么就和人打起來了,你真是一刻都不讓人省心……”說完他轉(zhuǎn)頭看向那個穿得和工地里剛撈出來的中年男人,問:“你是誰,怎么會在我們學校里?”孟健民看著孟澤,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我是他老子!”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讀者“霧艮”,灌溉營養(yǎng)液20~第52章倦鳥歸巢這就是他們的家務事了,王國風作為段長也不好插手,但這位中年人就算真的是孟澤的父親,看起來也極具危險性,這種人不能留在學校里。王國風和幾個男老師把他請了出去,并且叮囑保安不能隨便讓人進來,自稱是家長也不行。“那個人真是你爸嗎?”王國風有點好奇,那個中年男人的眉眼看起來和孟澤還是有點相似的,只是兩人的氣質(zhì)大相徑庭,他完全無法在他們兩人之間吧咂出血脈相連的味道。孟澤抹掉嘴角的血,微微開裂的皮膚牽扯著疼了一下,他盯著王國風,眼睛里似乎籠著一層薄薄的霧霾,不置可否。王國風被他盯著,全身的雞皮疙瘩徒然就炸起來了。剛剛有一瞬間,多年的憤怒和強壓下去的狠意翻騰了一下,“想殺了他”的欲望在孟澤周身翻騰了起來。不消片刻,這種不良的心思就被他收斂起來了。他憑什么還能站在光天化日下?那誰來給他死去的童年償命?王國風頓時不怎么敢再問他私人問題了,他又看了孟澤一眼,問:“要不要去醫(yī)務室處理一下,有哪里不舒服的嗎?”“不用。”孟澤回到教室的時候,已經(jīng)下課了。鄭智楠窺見他臉上的戾氣,也不敢多問,劉文濤還是不會看人臉色,孟澤一回來就轉(zhuǎn)過頭問:“孟澤孟澤,剛剛那個真是你爸嗎?看著不太像,欸你的嘴角怎么了?”孟澤看也沒看他,鄭智楠就替孟澤解釋了一下他這種臉色的含義:“孟澤并不想回答你,并且覺得你是傻逼。”代言人鄭智楠覺得自己解釋得非常到位,還順便夾帶了點私貨:“而且表示你從出生開始就沒有一刻不傻逼過。”“你放屁。”劉文濤搶走了他的筆盒。鄭智楠:“還給我!”“不給。”劉文濤笑,鄭智楠上手搶。孟澤掀了掀眼皮,這回的表情是表示這兩個幼稚的高中生,傻逼得不分高下。余多的人脈廣,再加上在吳時楓的強制要求下,最近和高二(1)班的男女生玩得比較好,以便隨時替吳時楓觀察……他對象。余多越想越覺得自己悲催,想著等吳時楓回來,一定要一腳踩在他的狗頭上,方能解氣。所以孟澤剛剛被孟健民叫走的事,在第二時間就被告知了吳時楓,吳時楓氣得跳腳,一時氣血上涌,二話沒說把才剛剛兼職存下來的一點錢拿去定了機票。第二天是周末,吳時楓下午剛到,就到孟澤家樓下轉(zhuǎn)悠,思來想去才給孟澤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的孟澤放下了吹風機:“還沒睡?”按時差算的話,吳時楓那邊現(xiàn)在應該是凌晨。吳時楓沉默了半秒,然后道:“我在你家樓下。”孟澤倏然沉默,眨眼的頻率不自覺得被放慢了,他不咸不淡道:“我不在那住了……你站在原地等等,我過去接你。”還沒等吳時楓再問些什么,孟澤就把電話掛了,然后帶著半干不濕的頭發(fā),趕了過去。吳時楓遠遠地看著朝他走過來的孟澤,不自覺得紅了眼眶,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那些他以為自己可以壓抑下去的感情,在尚隔著一個屏幕的時候,還可以打開一個小口子讓它緩慢地流淌。可是現(xiàn)在這道小小的口子,被一口氣撕開,肆虐的思念傾泄而出,繼而排山倒海得朝他壓了過來。吳時楓這下真的連走路都不會走了,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孟澤走到了他的眼前。他不帶任何情/欲地抱住了孟澤,連剛剛想象好的親吻都忘記了實施。“怎么回來了?”孟澤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背,吳時楓只手搭在孟澤的后勁上,一瞬間竟然發(fā)不出聲音來。孟澤松開他,掃到了他泛紅的鼻尖,聲音軟了下來:“這點出息。”吳時楓的語言能力很快恢復:“你現(xiàn)在一個人住嗎?為什么搬出去了?你……”“你慢點問。”孟澤已經(jīng)想到他這次回來肯定是聽到了什么,于是坦白道:“嗯,孟健民回來了。”吳時楓的語言能力頓時又失去了,孟澤的語氣還算輕松:“我甩不掉他,他跟到了我現(xiàn)在住的地方,天天在那附近逛來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