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7
書迷正在閱讀:叫你向后轉了嗎?、閻焱的小咸菜、[綜英美主星球大戰(zhàn)]Grow in rot、太子妃和離日常(重生)、外卦助我成神、末世之我的櫻桃會爆炸、在他掌心上撒個野、撿到一只小宋宋、誰玩不起誰、我把男主養(yǎng)成了忠犬
,愈發(fā)的禍福無喜怒,寵辱皆不驚,心境之沉淀,遠非同齡為官者可比。 昨晚紫宸殿中,裴勍要在新臣和老臣之間周旋,又要調(diào)和文臣和武將間的分歧,身心俱是疲累至極的。 過了許久,裴勍才低低開口,“昨夜府中可好?” 薛亭晚微微仰頭,沖他甜甜一笑,“夫君走的時候留下了大半的親衛(wèi),阿辰和父候也派了兩隊人來。府中一切都好,淳郎不必擔心。” 裴勍點點頭,沉吟片刻,薄唇微動,“這場仗勝負并不明朗,贏則誅盡反賊,輸則江山易主。阿晚,你怕不怕?” 裴勍說的是實話,懷敬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先前他早有諸多防范,獻慶帝也有諸多部署,可事到臨頭,方知是杯水車薪。 懷敬手握四分之一兵權,世代戍守北境,盤踞涼州。昨夜懷敬一反,麾下兵將皆反,這一仗,想要快刀斬亂麻地平定反賊,幾乎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許久之前懷敬便開始私下拉攏臣子,裴勍耳目通達,雖說除去了大半叛變之人,朝中定還殘存著不少內(nèi)鬼,昨夜的幾場敗仗,定有內(nèi)鬼向懷敬透露軍/情的功勞。 如今尚不知道誰是忠良,誰是鬼魅,這一仗前景如何,還真說不準。 “不怕的。” 薛亭晚環(huán)著男人的窄腰,在他的頸窩蹭了蹭,然后抬了眸子,櫻唇中的每一個字都無比堅定,“往日太平盛世,我和淳郎同看山河壯闊,錦繡無垠;今日狼煙烽火,我和淳郎便相扶同路,扛起萬里家國。” 薛亭晚掩下眸中憂色,笑著看他,“只要淳郎在側,我就半分都不害怕。” 她神色依戀,眸光晶亮,小臉兒上滿是信任和堅定不移。 裴勍迎著這繾綣目光,聽著這誓約之言,覺得一夜的疲憊都煙消云散了,他握住她的玉手,在手背上印上一吻,“此生能娶阿晚為妻,我裴勍用光了一輩子的運氣。” 薛亭晚綻開一笑,踮腳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他亦回吻她,慢條斯理,溫柔至極。 一吻罷了,她靠在他的肩頭,低低道,“皇上即位二十八年,體恤黎民,削減賦稅,與鄰國交好,保邊疆和平,就連年前的高蘭之亂,也是懷敬枉顧皇命為之,并非皇上有意挑起。皇上懷柔四海,是黎民慈父,也是千秋仁君。” 裴勍輕拍她的脊背,溫聲道,“生于斯,長于斯,自當為其奔走,肝腦涂地。我在一天,便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大齊的江山落到懷敬那無君無父、無忠無義的人手中。” 兩人正溫存低語,燕mama在簾子外斟酌著開口,“爺,主母,原是昨日門房小廝收到一封信件,上頭字跡古怪,老奴瞧著似是北地字跡,恐牽扯大事,不敢耽誤分毫,特地呈上來請爺和主母過目。” 薛亭晚從男人懷里起身,略理了理衣袍,召了燕mama入內(nèi)。 她接過信件,微微一愣,又往下看了兩眼,不禁驚呼,“淳郎,這信是懷敏來的!” 布汗死后,大王子兵敗垂成,逃竄出塔爾特地界,二王子律琰即位成為汗王,抓捕審問大王子的心腹多日,終于逼出口供,拿到了一份隱秘名單——名單上皆是和大王子來往過的大齊朝中官員,換言之,正是懷敬安排在朝中的內(nèi)鬼臣子。 律琰聽聞懷敬反心日重,料到這份名單會對裴勍有用,三日之前,便借著懷敏寄信給薛亭晚的時候,將這紙名單塞到了信中。 律琰是個通透人,知道自己當日得以求娶懷敏,登上儲君之位,是借了裴勍的光,更別提懷敏出嫁那日,永嘉縣主揮鞭斥退攔路的崔氏,如此種種,律琰感懷在心,深知無以為報,只能用這紙名單略盡綿薄謝意。 薛亭晚將名單遞給裴勍,面上喜不自勝,這真真是“才想睡覺便有人送來了枕頭”——既然知道了內(nèi)鬼都是誰,只要將內(nèi)鬼一一除去,這一仗,便勝券在握了! ☆、第115章內(nèi)鬼何人 郊外, 一處破落莊子里。 懷敬重重一拍桌子, 大怒道,“昨夜本王起事,涼州駐軍和數(shù)個行道悉數(shù)振臂而起, 京南總督本應該如約調(diào)兵入京,直取禁廷, 助本王速成大事,為何會突然被人砍了首級!?更遑論, 先前本王安插在龍禁尉的數(shù)位暗樁也統(tǒng)統(tǒng)暴斃!” “本王一早布好的陣,本料萬無一失,到頭來竟是被人攪了局!” 顯平伯道,“王爺, 據(jù)說昨夜紫宸殿中, 裴國公坐于主位,全權cao縱大局,裴勍城府頗深,心思縝密, 定是早就知道這些臣子已經(jīng)叛/變,才會在緊要關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取其性命!王爺,恐怕咱們身邊,出了內(nèi)賊哇!” 懷敬大驚, “平日里本王和這些臣子密信往來互通消息, 信紙上皆以虎符之印為記, 這些日子虎符寸步不離本王的身, 怎會被人偽造了去?!” 散騎常侍道,“王爺仔細想想,平日里沐浴更衣的時候,腰間的虎符令牌可曾被有心人盜了去?” “怎會!本王沐浴更衣之時,除了兩位側妃近身服侍,再無別人能近身,那兩位側妃還是顯平伯親自贈于本王的,又怎會是jian細?” 話至此處,懷敬心頭一跳,看向顯平伯的眼神多了幾分狐疑。 顯平伯被他一盯,當即冷汗如豆,為了自證清白,忙拱手道,“我對王爺忠肝赤膽,天地可鑒!兩位側妃雖是經(jīng)我的手送到王爺府上,可女子心性不定,被人使了一招反間計也說不準!斗膽請王爺不要顧及下官的顏面,徹徹底底地搜查近身服侍之人,也好揪出jian細!” 懷敬大手一揮,“來人,不要打草驚蛇,暗中去查本王近身服侍的人,兩位側妃房中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關押王妃的房里也徹查一遍!!” 兵吏領了命退下,許青振瞄了眼懷敬的怒容,諂媚笑道,“王爺,昨夜京南總督和龍禁尉的幾個暗樁雖然折損了,好在兵部的幾位大臣潛伏的深,并沒被裴國公發(fā)覺——昨夜涼州一戰(zhàn),徐國公兵令剛下,咱們立刻就拿到了他排兵布陣的圖紙,這多虧了幾位大臣暗中傳遞消息啊!王爺之籌謀,實在高明!” 懷敬聞言,才生出幾分得意,不禁有種大局在握之感,冷哼一聲,“傳書給大王子律措,讓他帶虎衛(wèi)入雁門關,徑直去涼州相助涼州司馬,剿滅朝中派往涼州的徐國公之人馬!只要涼州司馬能剿滅敵軍,這天下便再無人能和我懷敬抗衡了!任他王權無上,又有何懼!涼州此戰(zhàn)只能贏,不能輸!” ..... 是夜,塞北朔風怒號,云橫霧迷。 無人發(fā)覺之處,雁門關大開,大王子律措帶著虎衛(wèi)殘部長驅直入大齊疆域,直奔涼州地界而去。 同夜,兵部侍郎和徐顥下令趁夜色奇襲涼州城,不料戰(zhàn)前先鋒剛打馬而去,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