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疊在一起,怎能不叫人多想! 燕mama見薛亭晚的神情異樣,才微笑道,“看來老奴猜得沒錯,老奴只知道其中五分內(nèi)情,不敢妄自和主母道來,況且此事事關(guān)老國公夫人的去世.....還是等爺回府,親自和主母講明罷?!?/br> 薛亭晚心中委屈漫天,見燕mama欲言又止,不禁疑竇叢生。 她剛嫁入裴國公府的時候,丫鬟婆子們對老國公夫人閉口不提,有兩次燕mama偶然提到老國公夫人,也欲言又止,掩下不表。 難道,裴勍提及子嗣冷淡的態(tài)度,和老國公夫人的死因有什么關(guān)系么? ...... 成賢街位于國子監(jiān)之外,因位置得天獨厚,街頭巷尾總是商販密布,一天到晚行人如織,熱鬧非常。 辛佩玖銀冠束發(fā),一身蘭色長袍,做男兒打扮,她握著手中韁繩,緩緩打馬,和裴勍并肩而行。 “我在京南曾聽聞,勇毅老王爺病逝,懷敬在御前為其請封謚號,被皇上駁斥了回去,淳之,當(dāng)真有此事?” 裴勍道,“確有其事。懷敬接二連三僭越犯上,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皇上的底線,皇上顧忌著東宮羽翼未豐,不欲挑起枝節(jié),只能一忍再忍?!?/br> 辛佩玖搖搖頭,“怪不得。我還在想,放任懷敬猖狂到今日,不像你一慣的雷霆作風(fēng)。原來,果真是皇上另有謀算?!?/br> 裴勍點頭,“前兩回收到了你的來信,我派人去查了京南總督,果然發(fā)現(xiàn)他是懷敬的人?!?/br> 辛佩玖道,“父親疑心他已久,未免懷敬的人攔截信件,特地命我修書一封告知你,來日懷敬若真的起事,也好對京南總督提前防范。對了,上個月懷敬來信拉攏父親的心腹部下,我此次進京,特地將那封密信帶來,淳之可呈給皇上一觀?!?/br> 裴勍拱手,“多謝,改日我定當(dāng)面謝過辛大人。” “淳之快別提我爹了,” 辛佩玖皺眉,“我實在受不了他整日催著我嫁人,才會應(yīng)選入女學(xué)執(zhí)教,如今總算能擺脫他的魔抓,消停一段時日了?!?/br> 辛裴兩家相交甚好,辛父乃是京南行道禹州地界的一府知州,辛佩玖打小不愛脂粉釵環(huán),整日作男兒打扮,還愛談?wù)撌窌?,等長大了,更是一連推掉了家里為她安排的兩門親事,把辛大人氣的吹胡子瞪眼,干著急。 “更可氣的是,外頭那些人咸吃蘿卜淡cao心,竟說我是因為心儀你,才會守身如玉,終身不嫁。真真是叫人尷尬!只愿這些謠言沒有傳到縣主耳中!否則我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裴勍道,“此話嚴重了。你我之交,乃君子之誼,不必被外界閑話所擾。身為好友,我深知你志不在閨閣,既希望你能自由自在,求志達道,不被世俗束縛,又希望你能覓得良人在側(cè)......畢竟,這世道,女子孤身不嫁,面對的閑言和詆毀總是要苛刻些?!?/br> 辛佩玖默了片刻,方道,“有淳之為友,實乃佩玖之幸。好在當(dāng)今皇上廣開女學(xué),我等貴女才能走出閨閣,和眾多太學(xué)子弟比肩而立——我朝女子的處境已經(jīng)比前朝好多了?!?/br> “我聽聞京城史氏一族頑固不化,府中的女眷日日女訓(xùn)女則不離手,到頭來卻教出史清婉那樣蛇蝎女子,真真是可悲可笑。聽聞史清婉三番五次地陷害永嘉縣主,想必淳之定是沒少心疼吧?” 裴勍聽出她話中的揶揄,只勾唇一笑,坦蕩承認,“自然是要心疼的?!?/br> 兩人策馬行了片刻,走到了國子監(jiān)大門前,辛佩玖勒馬道,“我初到京城,本該親自上門拜見永嘉縣主,只是今日趕著來國子監(jiān)點卯,多謝淳之帶路,還請淳之代我向縣主問安。” 裴勍微微頷首,“自然?!?/br> ....... 傍晚時分,裴勍行至正房,方覺得氣氛有些莫名壓抑。 他抬手撩開白玉珠簾,只見屋中未點明燈,無一丫鬟婆子,紅漆櫸木描金拔步床上空空如也,旁邊的紫檀木美人榻上倒是伏著位美人兒,鬢發(fā)如云,露出一寸雪頸,只是光線晦暗,看不見臉上的神情。 裴勍走近了,單手解開了衣襟,脫了外袍搭在架子上,“阿晚,暗處看書,未免太過傷眼,叫燕mama進來點一盞明燈.....” “不必點燈?!?/br> 這聲音有些抖,還帶著些淚音兒,裴勍察覺到不對,轉(zhuǎn)身看她,卻心下一沉。 美人兒正半支著身子,側(cè)身而臥,玉手里還攥著卷書冊,只是那雙杏眼微腫,眼眶還泛著淺淺的紅。 裴勍眉頭微皺,握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和他對視,“怎么哭了?” 薛亭晚心中有氣,一扭頭,俏生生的小臉兒便從他手里掙脫了,蝶翼一般的睫毛顫了又顫,杏眼里還泛著溫潤水光。 裴勍正欲問“是誰那樣大的膽子竟敢欺負你”,不料卻聽那美人兒負氣地吐出一句,“你若是想納妾,我是接受不能的。” 裴勍一怔,又聽她哽咽道,“如若叫她做妾你還不滿意,你便休了我再娶吧。” 裴勍聞言,面色一寒,把人攬起抱在懷中,“阿晚整日在想些什么?!我休了你去娶誰?” 薛亭晚重重推了他一把,心中潑天的委屈決了堤,皆化作清淚流了出來,櫻唇一撇,氣道,“你和那辛氏有段情,今日還背著我和她私會,如今、如今我退位讓賢,你還不滿意么?” 話到此處,裴勍才明白過來,美人兒的一臉傷心淚痕,原來是吃了半盞干醋,還不知聽信了哪里傳來的流言。 男人身姿挺拔,寬肩窄腰,只靜靜立在那里,便是肅肅朗朗,一身的神君風(fēng)度。 他抿了抿薄唇,忽地俯身一把抱起她,坐到拔步床上,咬了咬后槽牙,聲線里忍了又忍,“薛亭晚,你是沒心沒肺嗎?” 說什么休了她,再娶別人,氣得他只想死死封住她的唇,讓她再也說不出這樣傷人的話。 薛亭晚被他抱在膝頭,抽噎的上氣不接下氣,揮手打在他的胸膛上,哭道,“那你倒是說??!那辛氏是怎么一回事!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燕mama話說一半又不給個痛快......” 裴勍也不躲,生生受著她的捶打,垂眸看了半晌,猛地握住她的雙臂,把她按在懷里,喉頭上下滾了兩下,聲音啞的不成樣子,“阿晚,我原本是該有個弟弟的。” 他眉頭深鎖,一慣波瀾不驚的俊臉?biāo)剖浅霈F(xiàn)了道裂縫,溢出滿面的沉痛,“母親難產(chǎn)去世的時候,我才九歲。當(dāng)時她渾身是血,產(chǎn)房里滿室痛哭,我被乳母拉到床前,親眼看著她闔上了雙眼。母親和父親感情甚篤,母親去了之后,父親肝腸寸斷,不久也隨之而去了?!?/br> “此后多年,無數(shù)次午夜夢回,那一幕仿佛烙印在我心頭,無論如何都抹不掉?!?/br> “阿晚,你中了霜花草之毒,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