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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臂彎,瞪圓了眼睛道,“不對不對!前幾回都是你跟著姑娘出去的,這回該輪到我去了才是!今兒個入畫meimei你且在家里歇一歇罷!也得叫我去看一回將來的新姑爺不是!” 薛亭晚聞言,面上紅暈更盛,看著入畫和侍書兩人像是搶糖吃的小孩子一般爭鬧,簡直是哭笑不得, ...... 因著上回,裴勍和薛亭晚兩人在丁香巷里被薛橋辰撞了個正著。這回,薛亭晚可謂是吃一塹長一智,一早便叫十九告知裴勍,將馬車停在丁香巷子里,不必下車相候,兩人就在馬車里說話。 裴勍做了二十來年光明磊落的謙謙君子,如今在薛亭晚那里,卻成了見不得人的存在,無奈苦笑過后,也只能只能順著未來媳婦兒的意思,不敢有一絲的違抗。 只見一主一仆從惠景侯府后門兒偷溜出來,薛亭晚一手提著裙擺,邁著款款蓮步,行到丁香巷子里。 一輛馬車正靜靜停在這兒,仿佛在無聲地等候著佳人的到來。 侍書掀開車簾,扶著薛亭晚上了馬車,囑咐道,“姑娘,婢子就在旁邊守著,小姐若是有事,高聲喚婢子便是!” 薛亭晚點了頭,轉身鉆入車廂里,不料腳下竟是踩到了自己裙擺,身形一個不穩,便往車廂里頭撲了過去,然后,意料之中地,落入了一個寬闊有力的的懷抱中。 裴勍抱著懷中溫香軟玉的美人兒,清雋俊面上忍著笑道,“看來這一別數日,阿晚思念我至極——竟是終于舍得對我投懷送抱了。” “——你!” 薛亭晚羞的滿面通紅,咬著櫻唇,粉拳錘上了男人的胸膛,“一見面你就欺負我!” 他眼睫很長,雙眸幽幽,此時心中含情脈脈,俊美無儔的五官沒表情的時候,也好像攏著一層柔光,太容易叫人深陷進去。 裴勍勾了薄唇,一慣清冷疏離的俊面上展露出奪目笑容,聲線清潤低沉,“我疼阿晚還來不及,怎會欺負阿晚,嗯?” “阿晚,這一個多月,我沒有一天不想你。” ☆、第67章 殺心 薛亭晚玉面含情, 眸光似水,“我也想你呀。” 一個多月沒見面,薛亭晚有一肚子的話想和裴勍說。只見美人兒攀著男人的臂膀, 絮絮叨叨地說了男人不在的時候, 身邊發生的許多趣事兒。 “那日, 我和德平一塊兒接了李jiejie出教坊司, 到了松墨巷子里, 李jiejie望著宅子里熟悉的布局擺設,當即就紅了眼, 我和德平也忍不住落了淚——能看著李jiejie和蘇易簡苦盡甘來,真是叫人涕零不已!” 裴勍聞言, 不禁挑眉, “所以,你是為了成全李婳妍和蘇易簡, 當時才和他謀劃了一出御前假意求親的事兒?” 當時, 薛亭晚為了避免李婳妍和蘇易簡上一世的悲劇重演,不惜曲線救國,叫蘇易簡御前假意求娶她, 終是逼著獻慶帝讓步, 救李婳妍出了教坊司。 這事兒發生的時候, 裴勍還沒有和她表明心意, 按理說, 應該是不知道其中內情的。 薛亭晚心里十分詫異, “你怎么知道這事兒的始末?” 裴勍抬了眼皮, 氣定神閑道,“阿晚,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此事謀劃不成,該怎么辦?你真的打算嫁給蘇易簡嗎?” 當時,薛亭晚滿心都是替蘇易簡和李婳妍逆天改命的急切,從未靜下心來考慮過倘若事敗會有什么后果,此時聽了這番話微微一愣,這才后知后覺地察覺到,自己當初的舉動是多么魯莽冒失。 看著薛亭晚為了成全別人的感情奮不顧身,裴勍這是在擔心她,心疼她,外加......一點點吃醋。 薛亭晚心頭一熱,望著男人問責的神情,軟著嗓子,忙不迭地討好道,“淳郎,我再也不如此貿貿然行事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可好?” 裴勍輕哼了一聲,大掌將美人兒的柔夷握住,在那如水蔥般的手指上輕輕捏了捏,輕啟薄唇,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往后,有他在側,再也放任她做這種叫人膽戰心驚的事了。 男人的大掌溫和又干燥,指尖傳來一陣酥麻,薛亭晚縮了縮身子,眼角眉梢皆是羞赧,不好意思地轉移話題道,“對、對了!那日我們送李jiejie到府中,竟是得知了一見叫人唏噓的事兒。” 說罷,薛亭晚將那日在李婳妍府上遇見柳紅玉母女二人的事情緩緩道來,又將柳紅玉尋夫的坎坷一字不差的轉述給裴勍聽。 薛亭晚的嗓音柔婉,口齒清楚,敘述起故事來頗為動人,裴勍略略一聽,便明白了柳紅玉攜女尋夫的來龍去脈。 只是,聽到“王興車”三個字的時候,裴勍心中略有震動,濃眉也漸擰起。 薛亭晚遠山眉微皺,小臉兒上滿是不解,“德平說要幫著探尋王興車的下落,不料派人去探查多日,皆是一無所獲。淳郎,你說那柳紅玉的夫君,不會真的早已死于非命了吧?” 裴勍沉吟片刻,覺得沒有瞞著薛亭晚的必要,當即將王興車的身份據實相告,“德平公主無法找到柳紅玉的夫君的下落,乃是因為她的夫君王興車曾改過名,換過姓。如今,王興車早已金榜題名,位極人臣,不僅在朝中吏部任職做官,還迎娶了高門之女。” 薛亭晚聞言,紅唇微張,著實吃了一驚,頓了半晌,才憤憤張口道,“可憐柳紅玉情深義重,不僅散盡千金,助汪應車進京趕考,還為他洗凈風塵,生兒育女.....柳紅玉對王興車滿腹深情,為王興車做了那么多事情,到頭來卻被這無恥的負心之徒拋到了腦后!那王興車瞞天過海,隱匿至深,竟是忘恩負義到如此地步!” 薛亭晚滿懷悵然,嘆道,“不知柳紅玉的丈夫如今喚做什么?莫非,我也曾聽聞過她丈夫的名諱嗎?” 那廂,裴勍執起茶壺,悠悠斟了一杯茶水,答道,“王興車,如今喚做‘汪應連’。” 薛亭晚聽了這話,如遭晴天霹靂,半晌沒反應過來。 一時間,前世今生的種種記憶如潮水般涌上來,她幾欲被洶涌回憶吞噬。眼前一片影影綽綽,她以手扶額,頭痛欲裂,甚至喘不過氣來。 裴勍見狀,忙把人攬入懷中,急急問道,“阿晚,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薛亭晚秀眉深皺,搖頭不答,靠在男人胸膛緩了好一會兒,混亂的腦海才恢復了晴明。 ——竟然是汪應連! 那柳紅玉口中的夫君“王興車”,竟然是她前世的夫君汪應連! 薛亭晚倚靠在男人肩頭,一雙嬌媚杏眸中情緒不定,眸光明明滅滅。 汪應連此人心狠手辣,人面獸心,心中無情無愛,只有名利當先。 上輩子,她看錯了人,給汪應連良田千畝,寶廈萬間,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