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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shù)次想過將許飛瓊懲處而后快。只是如今汪應(yīng)連這位新科狀元郎和許氏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秉持著一榮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定是要拼命護(hù)著許飛瓊“置身事外”,不受史清婉的牽連。 對于報仇這件事兒,薛亭晚倒是不急于一時——心術(shù)不正的惡人早晚會露出越來越多的馬腳,而她行事光明磊落,行的正,坐得端,只要伺機而動,來日逮住惡人的馬腳,還怕不能揭發(fā)許飛瓊的丑惡嘴臉? 那廂,裴勍望著滿面笑容的汪應(yīng)連,雖心有不耐,面上卻也未顯。 汪應(yīng)連頂著新科狀元的名頭,被獻(xiàn)慶帝任職于吏部,如今娶了許氏的千金,有了許大人這位老丈人在朝中美言,在吏部撐腰,汪應(yīng)連的官途可謂是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不,皇帝賜婚他和許飛瓊的圣旨剛下來沒幾天,汪應(yīng)連便從六品的吏部主事升為了正五品吏部員外郎。 許大人和這位女婿頗為臭味相投,老丈人和女婿兩人聯(lián)手在吏部攪混水,惹得吏部其他官員漸生怨言,吏部尚書顧忌著許氏和新科狀元的御賜聯(lián)姻,索性對二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等著獻(xiàn)慶帝親自出手打壓他們的那一天。 裴勍一向?qū)υS氏一族的家教、作風(fēng)頗為不齒,此時面對汪應(yīng)連,更是神色淡漠,一張俊臉冷的叫人看了直想打哆嗦。 ☆、第59章暗流涌動 裴勍受了汪應(yīng)連一禮, 略點了頭,便和薛亭晚一同行過去了。 四人錯身而過的一瞬間, 汪應(yīng)連臉上的笑容登時便消失了,他轉(zhuǎn)過頭,盯著身側(cè)垂頭不語的許飛瓊, 眼神冰冷如毒蛇, “我的好夫人, 你方才擺出這副冷若冰霜的模樣是給誰看?裴國公是御前權(quán)臣, 永嘉縣主又牽扯到惠景侯府的勢力,這兩個人,咱們誰都得罪不起!你莫不是想叫為夫的宦途因為你而受到影響!?” 許飛瓊心頭窩火, 正欲反駁, 又聽汪應(yīng)連咄咄逼人道,“夫人別忘了, 如今咱們既然是夫妻, 便要同氣連枝, 若是哪日夫人不尊夫道,犯了七出之罪, 到時候為夫把你掃地出門, 只怕岳父絕不會輕易饒過你!” 月前, 獻(xiàn)慶帝下了賜婚的圣旨后不久, 許氏請人算了最近的良辰吉日, 便倉促cao辦了汪應(yīng)連和許飛瓊的婚事。 汪應(yīng)連出身荊湖北路的辰州, 早年喪父喪母, 家境貧寒,因其勤學(xué)苦讀,學(xué)識出類拔萃,才被選拔進(jìn)入國子監(jiān)讀書。如今被獻(xiàn)慶帝賜婚,名為迎娶許氏之女,其實和入贅許氏也差不了多少——汪應(yīng)連身無分文,就連兩人新婚居住的宅邸還是許氏名下的府宅,更別提陪嫁的田莊鋪子之物。 汪應(yīng)連看到許氏豐厚的陪嫁,心中稍微舒坦了些,不料大婚之夜,在鴛鴦帳中,竟是看見了許飛瓊一身可怖的藤條疤痕。 許飛瓊在許氏家中飽受苛待,從小動不動就是一頓毒打,一身的疤痕深淺交錯,叫人不忍多看。 汪應(yīng)連本就對許飛瓊的平庸姿色頗感不滿,洞房花燭夜見她一身疤痕,更是覺得自己這門親事成了一樁賠本的買賣,故而,兩人新婚才沒過多久,汪應(yīng)連便頻繁和狐朋狗友出入風(fēng)月妓所,至于新婚妻子,汪應(yīng)連更是碰都不愿意碰,從半個月前開始,許飛瓊和汪應(yīng)連便已經(jīng)分房而居。 許飛瓊亦是及其憎惡自己的新婚丈夫,不僅嫌棄他出身低微,壓根不想和他有一絲一毫的肌膚之親。 奈何,許父如今和這位女婿走的很近。許父的嫡子許端年紀(jì)尚輕,還未入仕,如今汪應(yīng)連人在吏部,雖然只是個五品主事,許父也算多了一個心腹人手辦事,總歸是對許氏有所裨益的。 翁婿兩人沆瀣一氣,利益共圖,許飛瓊也只能忍氣吞聲——好不容易出了娘家許氏的狼窩,又入了汪應(yīng)連的虎xue,可謂是凄慘至極。 不過,只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罷了。 那廂,惠景侯府和邵老太太一行人賞了半天花燈,才發(fā)覺身后的薛亭晚和裴勍不知何處去了。 今晚的燈市魚龍混雜,摩肩接踵,宛氏擔(dān)心自家女兒的安危,正要派出侍衛(wèi)去尋薛亭晚,不料迎面兒走來一行翩翩少年郎,皆是國子監(jiān)太學(xué)的生員,薛橋辰的同窗。 薛橋辰正踮著腳四處探尋自家阿姐的蹤跡,見幾位同窗好友行來,忙急急問道,“你們這一路行來,可看見我姐了嗎?” 幾人對視一眼,紛紛搖頭,其中有個叫蘇鼎的紫袍公子,拿折扇一敲腦門,答道,“見著了!方才在龍津橋畔,我好似瞧見永嘉縣主和裴國公正在和別人寒暄……哦,我想起來了,是吏部主事汪應(yīng)連汪大人和他的夫人!” 惠景侯府一家子聞言,知道薛亭晚并沒有走丟,紛紛松了一口氣。 邵老太太拍了拍宛老太太的手,笑道,“老meimei,你就放心吧!年輕人想去別處看看景致,盡管讓他們?nèi)ィ∥疫@孫子劍法高超,辦事兒靠譜,有他跟在永嘉縣主身邊,定不會叫你的寶貝孫女兒少了一根汗毛!” 宛氏聞言,也笑道,“今晚御街上人潮洶涌,幸虧有裴大人同行,否則我們還真不放心阿晚一個人跑遠(yuǎn)。” 那廂,一直沉默不做聲的薛樓月攥了攥手里的帕子,臉上露出淺淺笑意,上前沖宛氏柔聲道,“母親,那邊有個捏糖人兒的攤子,阿月想去看個熱鬧。” 若是依著宛老太太的鐵腕性子,就該把薛樓月押在身邊,哪里都不準(zhǔn)去,省得她到處作妖。可宛氏終究是心軟,聽著這番低聲下氣的請求,不咸不淡應(yīng)了一聲,指了薛樓月身旁跟著的田mama道,“你隨二小姐一同前去。” 邵老太太對惠景侯府的家事知之甚少,只知道這位二小姐性子不如薛亭晚那般討喜可愛,長相也不如薛亭晚那般明艷照人。 先前,邵老太太聽下人說,二小姐不知道犯了什么錯,惹得宛老太太震怒,把人禁足在浮翠塢中不許出門,又差了婆子整日教二小姐學(xué)習(xí)閨閣禮儀。此時,見宛氏和宛老太太對薛樓月的態(tài)度不冷不熱,邵老太太只以為是惠景侯府教訓(xùn)自家女兒,便也沒做他想。 御街燈市之外,一處偏僻的石拱橋上。 薛樓月扶著橋欄駐足而立,柳弱花嬌的小臉煞白一片,臉色陰陰晴晴,陡然一抬手,竟是便將手中捏著的糖人兒狠狠甩到了橋下的水流之中。 此處光線微弱,橋下靜水流深,只聽“撲通”一聲,糖人兒被大力擲入水中,激起水花漣漪陣陣。 田mama見了,忙上前急急道,“姑娘這是做什么!先前姑娘說要看糖人兒,主母才準(zhǔn)許老奴隨著姑娘出來的!眼下姑娘把糖人兒扔到了河里,若是一會子主母和老太太問起來,咱們又該作何解釋!” 薛樓月冷笑道,“我這侯府中的二小姐,竟是活的像個犯人!先是借著教習(xí)閨閣規(gu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