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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了。可接電話的是個陌生人。賀沐緊張地問他是誰,關山河在哪兒。對方自報家門,是XX飯店的服務生,關山河喝多了,被他扶到路邊等代駕,但那位代駕好像有點事,剛打電話過來說取消訂單了。賀沐提著的心,總算放回去,問了飯店的地址,忙不迭地打車過去。等他抵達目的地,關山河早已醉得人事不省。賀沐還沒靠近他,就聞到他滿身的酒味。跟服務生道了謝,給了些小費,扛著人找到他的座駕,把人塞進副駕駛,用安全帶固定好。賀沐抹了把額頭上的汗,一路開回自己家。他剛把車停穩當,喝醉的人總算回籠的幾許意識,咿咿呀呀,大著舌頭念叨著些什么。賀沐聽了半天,實在沒聽明白,一邊安撫性質地應和:“嗯嗯,知道了,對,是。”一邊把人從副駕駛座上弄下來,一手把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脖頸上,一手攔著他的腰,防止他跌倒。關山河兩腿虛浮,全身的重量都卸在賀沐身上。喝醉酒的人身體格外重,虧得賀沐整天在大棚里忙來忙去,才不至于被他壓垮。關山河無力地推了賀沐一把:“你懂什么呀,就你最不懂。”別看關山河平時冷面冷臉,喝多了酒,話也比往常多了不少。酒后吐真言,用在他身上最合適不過了。驀地,賀沐想起來兩人重逢那日,一起喝酒后的點點滴滴。他順著關山河的職責問:“我不懂什么了?”“你什么都不懂。”顛來倒去就那么兩句話,賀沐估計他這會兒大腦已經完全被酒精cao控著,處于當機狀態,便不再多問。回家后,直接把人帶到主臥,洗澡,換衣服,送上床,賀沐一氣呵成地完成一切。他坐在床邊,側身望著已經處于昏睡狀態中的男人。即便是在夢中,對方依舊眉頭深鎖。是有多少煩惱,才會這樣?賀沐深處食指,輕輕地揉弄,直到那里完全舒展開來,他才罷休。說來也是神奇,眉頭深鎖的男人看上去好似暴戾的君王,眉頭展開,姣好的五官竟透著溫柔。賀沐盯著關山河看,越看越靠得越近,悄咪咪地用自己的唇碰了碰對方的,而后很快離開。柔軟的觸感,溫熱的溫度。賀沐笑得仿佛偷喝了十斤蜂蜜。重逢那夜與今年很是相似,又完全不同。賀沐懸起手,在半空中描繪著關山河的五官。他想:學長要是再被下藥就好了。當然,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絕對不可能實現。一米八的床,關山河一個人睡顯得空蕩蕩的,賀沐瞥了眼床的另一側,腦補著自己今夜睡下,明早將要面對的畫面。嗯……那一定很兇殘。為了大局考慮,賀沐決定穩扎穩打,不能只顧眼前,不看長遠。幫關山河掖了掖被角,他起身,剛邁出半步,手忽然被人從后面拉住。然后,手背上貼上一樣柔軟的事物。賀沐轉過身來,只見關山河從被子里跑出來,趴在床邊,大半個身子露在外面,他兩手抱住賀沐的手,臉頰一下下的磨蹭著手背。方向使然,賀沐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見他嘴角提著,好像在笑。學長,笑了?賀沐被自己的想法驚呆了,立馬跨過去,蹲下身來,歪著頭看關山河的表情。果不其然,那是一道很淡很淡的笑容,泛著一股饜足。學長因為他,笑了?正厚著臉皮往自己臉上貼金,關山河的手移到他頭上。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插入賀沐深棕色的小卷毛中,撓抓了兩下,很是溫柔。賀沐藍色的眼睛一下亮起來:學長撫摸我了,他也喜歡我?關山河又抓了兩下,眼睛慢慢睜開一條縫隙,在縫隙中對賀沐笑了一下。賀沐全身如同過電一般,正想說些什么,只聽耳邊傳來關山河的呢喃。“大狗——好可愛!”“……”竟然被當成了狗,賀沐的耳朵一下子耷拉下來,就連尾巴都不甩了。關山河又抓了抓他的頭發,夸贊道:“毛發真好。”往后退了退,空出一截床位,他輕拍床單兩下,“上來,我帶你睡覺。”睡覺!賀沐精準地抓住了關鍵性字眼,再也顧不上自己此時在關山河眼里到底是人是狗,學長的主動邀約,怎么可能拒絕。雖說關山河還醉著,但以防萬一,與其被發現后攆下床,索性順其自然。賀沐縱身一躍,跳到床上,特不要臉的往下睡,把自己毛茸茸的腦袋埋在關山河的胸口。小卷毛刺戳著關山河的下巴,關山河拍拍他的腦袋:“乖,別鬧,睡覺。”賀沐立馬不動了,還十分有心機地回道:“汪。”至于明早起來后的事情。黑暗中,賀沐咧嘴一笑,心想:學長,是你叫我上來的,我只是聽你的話而已哦。第十三章發燒關山河的生物鐘比鬧鈴還可怕,即便醉到不省人事,也依舊不影響第二天起床。不過……曾經陌生的房間,曾經陌生的吊燈,曾經陌生的床,還有每天都能見到,完全不陌生的人。記憶倒流到一個月之前,同樣都是在喝醉了酒的情況下同床了。關山河下意識地往后退,手腳伴隨著身體的動作往前推。睡夢中的賀沐就這樣,“砰”的一聲被推下了床。所有的瞌睡蟲盡數掃空,不明所以的賀沐從地上爬起來,迷蒙的雙眼望著臉蛋紅撲撲的關山河:“學長,你醒啦?”關山河靠在床頭,瞪著他:“不解釋一下嗎?”“解釋什么?”賀沐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笑瞇瞇地說,“是你非要我陪你睡的。”“怎么可能!”“怎么不可能!你看我的頭發。”賀沐湊過來,指著自己亂糟糟的卷毛控訴道,“昨晚你一直抱著我,使勁揉我的頭,還說什么狗狗乖,狗狗聽話,陪哥哥睡覺。我哪里像狗狗了?”賀沐像條大狗的言論,關山河對誰都不曾提起過,被他當面揭穿,頓時心虛起來。看來這人沒有說謊。關山河頓了頓,冷著臉,沒什么氣勢地說:“你不會推開我嗎?”“學長你別說笑了,我抱你還來不及。”“……”關山河一時無語,盯著賀沐的頭發,忽而埋怨起來,“好好的燙什么卷發。”“沒啊,我就是自然卷。”“那你干什么燙發。”“學長,我就是這個發色,要不是大學的時候經常染成黑色,現在就是栗色了。”藍眼睛,卷毛,淺發,加上他深邃的五官,一個想法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