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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要好得多。他心情其實有些煩躁,沒有表面的那么平靜,大部分原因來自于和汪月雯的見面。汪月雯和所有汪家人如出一轍,語言神態之間總是帶著令人不舒服的發號施令和趾高氣揚,大概是金錢帶來的優越感讓他們一家都散發出一種高人一等的氣息。哪怕是自己做了錯事也依然如此。二十多年前是這樣,二十多年以后還是這樣。汪月雯隨心所欲的毀了一段婚姻,毀了一個人的人生,又毀了一個家庭,可她還是像現在這樣理直氣壯,并不認為有任何的虧欠,仿佛只有她的人和事才重要,別人的都能視而不見。聞嶺從三四歲起就被她扔的遠遠的,小的時候他也曾經對汪月雯這個母親抱有幻想,只不過等到年紀大了他就把這種想法拋之腦后,他的人生里也再沒有母親這個角色。可是見了面心里還是會有波動,即使不說他也是沒有停止過怨恨汪月雯的,然而其實他又無能為力的什么也改變不了,只留下一股抒發不了的煩躁日漸累積。下午聞嶺去見了他上個星期約的那位心理醫生。這位據說是在業界很有名氣的醫生先是讓他填了好幾份表,認真寫下來一份都要花去半個小時的時間,接著在一通縝密的分析后說他目前精神狀態十分不穩定,有時候會把幻想的事情當真。聞嶺再一次強調這些都是真實發生的,他盡量讓自己的話更加有說服力,努力描述每一個細節,可是醫生聽了以后卻說他會有這種情況也許是曾經發生過什么事情,而他潛意識強行忘記了,所以可能需要一次催眠。聞嶺同意了,這個時候他也沒什么好不同意的。催眠之后心理醫生還是沒有得出什么確切的答案,只是說他的這種情況特別稀有,心理暗示很嚴重,而且涉及到他曾經的經歷時他很抗拒,所以治療的過程并不容易,需要時間。然后就又給他開了一些藥,讓他每天都得吃,又約了復診的時間。聞嶺并不打算吃那些藥,也不打算去復診了。不論是精神科的醫生還是心理醫生,都認為他所說的都是臆想,都認為他是精神方面出了問題,誰也不能相信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那么繼續治療下去也就沒什么意義。心理治療非但沒有緩解他的情況,反而把他心底的煩悶堪堪頂到一個臨近爆發的出口上,讓他心里憋著的一口氣堵在喉管中,上不去也下不來。第十一章晚上十點多,盧驚鴻穿著睡衣坐在電腦前畫圖,這個時候門鈴突兀的響了。他猜想有可能是鄰居,幾步走過去開門一看——“聞嶺?”聞嶺沒說話,輕車熟路的換鞋進門,他的臉頰紅潤,神情有些迷蒙,腳步也有些不穩,身上散發著一股濃重的酒氣。“你喝酒了?”盧驚鴻立刻走過去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下,給他把領帶松開,“你躺著休息會兒,我給你泡杯茶。”“不想喝。”聞嶺睜著漆黑的眼睛緊盯著盧驚鴻,他伸手扯住盧驚鴻的睡衣,舔了一下嘴唇說,“我想zuoai。”盧驚鴻沒被這句話撩出反應,反倒是差點被氣笑了。聞嶺這么一副意識不清醒的樣子,是把他當成按摩棒了吧?他扣住了聞嶺的脖頸,低下頭在聞嶺的下嘴唇上用力咬了一口,在他耳邊說,“我不想做。我去泡茶,等你清醒一點我們再說話。”聞嶺直接無視了盧驚鴻的話,手臂一伸就繞到了盧驚鴻頸后,一邊摁住他的脖子一邊揚起頭用力的吻他,在他嘴唇上肆意糾纏,又伸出舌頭想頂開盧驚鴻的牙關。他吻得毫無章法,腦袋里時而有些昏沉,心里壓著無法消退的煩悶,這個時候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不管不顧的zuoai,做很多次,用各種姿勢,做到身體里的力氣都被抽干凈,只有瘋狂的欲望和激情才能讓他暫時擺脫這些負面的情緒。盧驚鴻冷著臉,箍住他的腰狠力把他推開了。他捏著聞嶺的下巴鎖住他的眼睛,聲音不再溫柔,“聞嶺,我再說一遍,我去泡茶,你清醒了我們再談。”連著被拒絕了兩次,聞嶺暴躁的抿著唇角,臉上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把頭轉開了,往后靠了靠和盧驚鴻分開一段距離。盧驚鴻又站著看了他幾秒,轉身進廚房了。聞嶺單手扶著額頭,臉色很陰沉,他的視線無意識的落在茶幾的那一摞畫稿上,他覺得封面上的那一張似乎有點眼熟,就拿起來翻了幾頁,混沌的腦子思索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盧驚鴻最早在畫的那個漫畫么,他記得他說過好看,要不然也不能泡到盧驚鴻。盧驚鴻端著一壺茶走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個場景——聞嶺姿勢隨意的翻看著那一本畫稿,看見他的時候臉上露出一個嘲弄意味的笑容,然后惡意的開口對他說:“你怎么還在畫這么個東西?”聞嶺看著盧驚鴻仿佛被釘在原地的樣子,心里產生了一絲痛快,他于是把那一本畫稿隨便的扔回茶幾上,笑得更加不客氣,“這個東西,真的會有人想看?”盧驚鴻握著茶壺把的手幾不可見的顫抖了一下,他看向聞嶺的眼神中往日的溫情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分毫必現的凌厲,和聞嶺從不曾見過的失望透頂。他竟然還能扯動嘴角,笑的很諷刺。聞嶺心里面猛地“咯噔”一聲,下一秒猝不及防的暈眩又侵襲了過來,等他反應過來,又回到了盧驚鴻前腳轉去廚房給他泡茶的時候。像當頭棒喝。聞嶺呆坐了片刻,被驚到酒醒,心里的情緒發酵到復雜難言。雖然上次他已經提醒過自己,可是這一次他還是犯了老毛病,他又借著酒勁把盧驚鴻當成了出氣筒。對于汪月雯的惱怒,對于不停重復的時間,對于束手無策的治療,甚至還有對于盧驚鴻的拒絕,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愁悶,所有他無法掌控也無法擺脫的怨懟都拼著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盧驚鴻偏偏倒霉透頂的撞在了這個口子上。也不是,分明是他主動找上門來的,盧驚鴻什么也沒做卻要無辜承受他的怒火。直到這一刻聞嶺才清楚認識到,面對盧驚鴻時,他總是帶著有意無意的遷怒,可是這樣如影隨形的惡意似乎也消滅不了。聞嶺默默看了一眼放在茶幾上的畫稿,這一次他沒有伸手去拿,而是假裝沒注意到的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盧驚鴻端著一壺茶走過來,“來,喝完我們說說話。”盧驚鴻做好了聞嶺生氣不肯喝的準備,可沒想到他已經沒了剛才的戾氣,自然的就把茶水喝了,只是喝完也不吭聲,就那么垂下眼睛,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盧驚鴻坐在他身邊,摟過他的肩膀輕聲問他,“阿嶺,今天發生什么事了?”聞嶺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