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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派了大將軍林瑞哲,卻是絕無活路。然而不等他再多加思索,那些精銳騎兵已經(jīng)殺氣騰騰地逼近了身前,草叢兩邊藏身的士兵也在這時竄了出來,兩邊各有一個,手擎長弓,拉滿弓弦,喝道:“老實交待,不許動!”駿馬長嘶,在強烈的魚油火把照耀下,蘇越的眼睛都被刺激得微微瞇起,卻依然清清楚楚地看見打頭的軍旗在瓢潑的大雨中皺巴巴地拉聳著,旗身深紅,繡著巨大的蛇形圖騰。整個人都不由得愣住。這、這竟然是商國的國旗!37蘇邪領(lǐng)頭的將軍下馬,蘇越一眼就看到他左肩上的青色鎧甲烙紋,立刻知道了這位是商國的青將軍,在商國真正掌有強大權(quán)利的只有護國大將軍,鎮(zhèn)域大將軍與破逆大將軍三人,青將軍雖說是個將軍,可地位卻怎么高。青將軍自然是沒有見過太子的面目,拿火把一照,只注意到蘇越的黑色頭發(fā)與深褐色的眼瞳,便大笑道:“果然是林瑞哲!堂堂易北大將軍,怎么弄得如此狼狽?”蘇越見是商國人,心里倒是鎮(zhèn)定了不少,神情也和緩冷淡了下來,平靜地說:“我并非林將軍,你抓錯人了?!?/br>“不是林瑞哲?”青將軍瞇起眼睛,來來回回打量了他一遍,“你騙誰?你是從易北方向來的,長的卻一副商國人的相貌,不是他又能是誰?商國數(shù)十年間,降了易北的畜牲只有你一個!”“真是可笑了。就這種程度也能混上青將軍職位?看來自從我走了之后,商國的軍伍漏進了不少渣滓啊?!碧K越冷冷笑道,“易北大將軍林瑞哲雨夜承馬車前來東蒙故道,輕易便被敵軍攔獲,說出去誰信?”“你無非就是來刺探軍情的!還敢狡辯!”“林將軍五年前曾經(jīng)一時糊涂,在公主的請纓下,派了她來與商國太子議和,公主死于商國火刑之下,自此之后,你以為林將軍還會那么傻,親自來刺探軍情?”蘇越頓了頓,訕笑,“而且還大搖大擺地駕著馬車?”青將軍往后退了幾步,警覺道:“難道車內(nèi)有詐?!”旁邊幾個弓弩手聞言,立刻搭箭滿弦,瞄準蘇越身后的馬車,只等將軍一聲令下。蘇越的臉色驀然沉了下來,褐色的眼珠死死盯著青將軍:“若是敢再射一箭,便教你人頭落地。我說到做到?!?/br>“林瑞哲!”青將軍怒道,“你別太狂了!這里是商國!可由不得你造次!”“東蒙故道三年前便已劃歸易北。何來商國領(lǐng)地之說?”蘇越漠然道,“更何況,即便這里是商國,那也是我想如何就如何的地方,你算什么東西?”“你、你胡言亂語些什么?!”蘇越冷哼一聲,問:“此次率兵出襲東蒙故道的人是誰?叫他滾出來見我!”青將軍勃然大怒:“笑話!三公子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三公子?”蘇越一怔,隨即瞇起眼睛,“……你……你說的可是……蘇邪?”“反賊猖狂!竟敢直呼公子名諱!”青將軍盛怒,將手一揮,“放箭!管他車內(nèi)有什么,統(tǒng)統(tǒng)射成刺猬再說!”“你敢!”話音未落,幾十枝羽箭便像密雨一樣刷刷離弦射出,從四面襲向馬車,商國的羽箭素來剛勁有力,能穿頑石,不少羽箭都像釘子似的扎進車身,只剩羽梢露在外面,隨著余力嗡嗡而震。蘇越睜大眼睛看著馬車,只覺得連指尖的血都在瞬間涼透,一時間四周死寂無人說話,只聽得滂沱的大雨傾瀉在山中葉間。凄厲的山風(fēng)仿佛惡鬼嘶嚎。“啪!”就在這時,忽聽得車內(nèi)傳來什么東西脆硬的斷裂聲,緊接著是凌厲的勁風(fēng),馬車的半邊木架被劈成兩半,里面的人用高筒軍靴一踹,便整個坍傾。強烈的危險氣息從黑暗一片的車內(nèi)滲透出來,圍堵著他們的商國軍隊情不自禁地齊齊往后退了幾步,幾百雙眼睛盯著車內(nèi)那個人,修長的黑色皮靴踩在馬車斷木上,緊接著是一把雪亮的長刀。天空中一道藍紫色的雷電劈開裂谷,將整個東蒙故道照的蒼白一片。沉悶渾宏的雷聲隆隆滾過,金發(fā)男人走下馬車,出現(xiàn)在瓢潑大雨中,一雙幽暗的藍色眸子冷的可怕。長刀頓挫于地,削鐵如泥。人群中人有驚呼:“金發(fā)藍瞳!這是……這是易北貴族!”蘇越連忙跑過去,在他面前站定:“易洛迦……你……”“放心。”易洛迦揮手打斷了他,“你以為大陸軍總領(lǐng)是浪得虛名?這點程度就想傷到我,簡直是癡人說夢。”“可是你的傷……”易洛迦抓住蘇越的胳膊,用力握了握,示意他不要再把話說下去,只低聲在他耳邊道:“我答應(yīng)過你不會死,就一定會盡力活下去,我自有分寸?!?/br>他的手很冷,甚至微微有些發(fā)抖。但是力氣仍然是那么大,那樣不容置否的霸道。胸口的傷因為剛才抽刀斷箭的動作而完全張裂開來,咸腥的血從紗布下緩緩漫延而出。易洛迦回過頭,用那雙清冽冷厲的眸子望著領(lǐng)頭的將軍,反手刷的拔出頓在地上的長刀,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易洛迦虎狼般危險的氣質(zhì)壓迫著每一個人,青將軍不由自主地咽下口水,往后退了幾步,顫聲道:“你……你想做什么?”“易北大陸軍總領(lǐng),貴胄平西爵易洛迦,有要事相告公子蘇邪。”易洛迦冷冷道,“自奉武器,望將軍通報?!?/br>說完把長刀往前一擲,不偏不倚正好斜插在青將軍坐騎的前蹄下,驚得白馬揚起蹄子長嘶而鳴。易洛迦望著青將軍驟然蒼白下去的臉色,面無表情地說:“煩勞將軍了。”商國中軍大帳內(nèi)放置著八個火盆,里面的木炭正熊熊燃著,火勢燒得正旺。立在沙盤前的少年有一張細膩潔白猶如玉石的玲瓏臉,交領(lǐng)青衫襯得面目愈發(fā)英俊挺秀,藕色的嘴唇帶著絲若有若無的邪魅笑意,長卷的睫毛將目光遮打得朦朧如煙雨。由于山間夜里甚是寒冷,他披著件寬袖白衣,一只骨節(jié)分明,狹長細膩的手從袖中探出指甲光潤的指尖,輕輕撫上沙盤中東蒙故道關(guān)卡的易北小旗,微一用力,將其折斷。“殿下,有一位易北貴族,自稱是大陸軍總領(lǐng)易洛迦,在外求見?!?/br>“……哦?”蘇邪回頭,在搖曳的火光下甜甜地笑了笑,頰邊隱約浮現(xiàn)兩個梨窩,“易北平西爵?怎會在這個地方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