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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祚聚在一起吃頓飯,現(xiàn)在看來莫說是吃飯,就是面對面說話也讓他胸口生疼。肖承祚見他要走,慌了神,“哎哎哎,你不留下來吃頓飯?”“府上還有……”“朕不讓你走?!?/br>藺出塵啞了,他幾乎忘了,這皇帝是會耍賴的,是會和個孩子一樣使性子的。他只得苦笑,“臣遵旨?!?/br>肖承祚看著他那個苦笑,覺得心里涼了涼,看來他在藺出塵眼里已經(jīng)徹底一文不值了。那頓飯吃得沒滋沒味兒,兩個人靜默無言,看起來不像過年倒像守喪。一干宮女太監(jiān)都被打發(fā)走了,玄明宮里孤支了一盞宮燈,昏暗燈光映得一切都曖昧不清。肖承祚喝多了酒,很沒形象地用胳膊撐著頭,歪著脖子傻笑。他直勾勾地看著藺出塵,眼睛不知道是被酒熏得還是怎的,竟有些紅。“你能來我真高興……”他一頓,“你知道么?年初一是朕的生日,也是先皇的忌日,自十八歲即位以來就沒慶祝過了?!?/br>藺出塵一愣,肖承祚看著沒心沒肺,卻把自己的過去藏得很好。他不太說起曾經(jīng)的事情,除非實在不堪其苦。就好比三年前那個雷雨夜,這帝王總是要在最脆弱的時候狠狠剖白自己,讓你瞧著都心疼。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兀自仰頭灌了一壺,借著酒勁,咬牙:“有時候我真討厭你,非要把這些傷心事說給我聽,害我也替你難過……”“你,你……替我難過?”肖承祚大著舌頭,拿手指指了指自己又忽然擺手,皺著眉說:“我,在你心里一文不值!一文不值……”藺出塵聞言卻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一頭栽倒在肖承祚懷里,他的眼神忽然很深沉,像不見底的夜空,“你怎知你在我心里一文不值?”下半句他沒說出來——“你分明比我的身家性命還重要。”☆、華綺宮之局喜公公聽里面沒了動靜,躊躇了一陣子,還是推門看了看。那兩個主子喝得東倒西歪,肖承祚靠在椅背上,藺出塵就靠在他肩上。喜公公一見就犯了愁,要是擱在過去,那沒得說,把兩人都安在后殿就完事兒了??扇缃癫灰粯恿耍A出塵和肖承祚的關(guān)系說不清道不明,這其中的彎彎繞太多,得罪了哪一位都不是好辦的。喜公公嘆了口氣,還是得找正主問個話。穿龍袍那位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去打擾,只好拍了拍藺出塵的肩。“欸,藺主子?”“怎么了?”他喝得少,睡得也淺。“這……您還回藺府去?”喜公公試探著問了問。藺出塵聞言了然,他一笑:“三更半夜的,等把人喊來都快天亮了?!?/br>“那……要不奴才去把偏殿收拾收拾?”“算了,人多眼雜看著又要說閑話,那間值宿衛(wèi)的暖閣空著吧?我去囫圇睡一覺就是了?!碧A出塵言罷撐著桌子站起身,整了整衣領(lǐng),走出兩步又回頭說:“陛下喝多了酒,明天早上指不定哪里不舒坦,他愛喝碧粳粥,吩咐下去備著。”“藺主子有心。”喜公公低頭謝過了,卻又暗自感嘆,這藺主子表面上說與肖承祚一刀兩斷,可心底里到底還是掛記的。藺出塵不管這些,小太監(jiān)打來熱水,他胡亂搓了把臉就扯被子睡了。半夜,輾轉(zhuǎn)了好久,腦子里朦朦朧朧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睜著一雙鳳眼,看那雕花的窗欞,還有從窗欞里透出的星光。藺出塵啊藺出塵,你就是舍不得,放不下,忘不了他!次日清晨,肖承祚按著固有的習(xí)慣,起了個大早。他順手一撈身邊,空的。這皇帝訕訕地收回手,忽然自心底里泛起一陣后悔。他依稀記得那天秀心哭紅了雙眼,啞著嗓子說,藺出塵恨他,藺出塵用盡一切去愛他,只換來錦衣玉食。肖承祚茫然了,在他過去三十多年的歲月里,他從沒遇見過不領(lǐng)他情的人,更從沒遇見過要他如此牽腸掛肚的人。平日里賞下東西,到哪里不是千恩萬謝?他以為對藺出塵也是如此……可是,能一樣嗎?那是骨子里帶刀帶刺的人,別人不清楚也就算了,他肖承祚還不了解嗎?“喜貴,什么時辰了?”“回主子的話,剛過辰初?!?/br>“摘星閣那位回去了?”“沒,昨晚在西暖閣歇了一宿,大早被華綺宮沈太妃叫去了?!?/br>肖承祚聞言皺了皺眉,這華綺宮沈太妃向來不管后宮里的事,突然召藺出塵去一定是有些變故。他慌了神,猛地坐起來卻一陣頭暈?zāi)垦!?/br>喜貴連忙去扶,一疊聲道:“皇上小心!”肖承祚揉了揉太陽xue,腦袋昏昏沉沉,“拿碗醒酒湯來!”“是?!毕补饝?yīng)著,忽然說:“對了,昨天藺主子吩咐了碧粳粥,陛下用還是不用?”肖承祚一愣,搖頭苦笑,這人還記得這些小事,不禁連聲音都軟了三分:“去拿來吧?!?/br>卻說華綺宮這邊。肖承祚當年給藺出塵做衣服時有些不如意的就索性鎖在了玄明宮庫房,清晨喜公公翻來覆去找出一件艷紫色繡金蝴蝶的袍子來,給他穿了。藺出塵平日里著素色的多,倒不是他穿艷色不好看,只是配上那一雙鳳眼——太妖太媚,讓他自己都看著毛骨悚然。今早沈太妃傳得急,慌忙換上了也不計較,乘一頂小轎就往華綺宮去。華綺宮里沈太妃一襲青色繡珍珠錦緞裙坐在堂前,一把雕花描金的紫檀圈椅,周圍五六宮女太監(jiān),架子不小。藺出塵瞧見這些也沒露出什么訝異地表情來,垂下眼,連多分一個眼神都沒有。“藺卿家坐?!蹦桥瞬幌滩坏拈_口。藺出塵一挑眉,照例來說他是要給沈太妃行跪禮的,可對面非但沒讓他跪,就連“坐”都沒有“賜坐”——那這里面的水可就有些深了。沈太妃在后宮好歹也是個能說話的主,她不會不知道藺出塵的身份,可這不知道是一回事,看不看重是另一回事。就好比馮云珠,她明知道藺出塵惹不起,可還是要在禮數(shù)上占他點便宜,這便是女人的小心眼。他心里轉(zhuǎn)了七八個彎,臉上卻不露出半分。藺出塵這些年在宮里好歹也是吃一塹,長一智,他從前喜怒都擺在臉上,總讓人拿了把柄說事,漸漸也就收起那些少年心思。他雖然明白皇上喜歡他,就是因為他藏不住事,撒不了謊,可畢竟那么大人,再天真下去都要被人懷疑是心機了。“看茶?!?/br>話音剛落,那宮女端出一杯上好的明前龍井來,青白薄胎的瓷杯映得那淺綠的茶水更加清亮。藺出塵端起來,掀開蓋子,卻不急著喝。“不知太妃召小人前來所為何事?”沈太妃抿嘴一笑,也拿杯蓋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