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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悶地笑了起來。這孩子性格像足了自己,真不知肖承祚這幾年是怎么管的。肖衍禮教他笑得心里發毛,一疊聲問怎么了。藺出塵搖搖頭,不說話。臘月二十五,藺出塵照例遣散了眾人,一鎖院門,回家過年。他臨走時向肖承祚辭行,是托喜公公帶的話,和話一起帶到的還有一盒子梅花糕和一個羊脂玉扇墜。那皇帝也不管藺出塵不和自己過年也不和自己辭行的事,捧著一盒子小糕點樂了一下午——不過,這都是后話了。藺出塵出敬天門,還是那般風光。一架黑綢車,四匹黑馬,雕龍描金,彩繡輝煌。將軍府門前站著成百家仆,見到他就高呼:“恭迎三爺回府。”照舊從黑綢車簾里伸出一截雪白的腕子,手上一個翡翠雙龍扳指,搭著趕車人。藺出塵一身黑狐裘,下擺露出點金絲繡的燦爛的海水山巖。他一回頭,風吹起衣袂發梢,飄轉不似凡人。非池幾個見到他就往里迎,藺出塵臉上的病容消褪了,倒也沒人問起。這還算好,畢竟,他在敬天門里的事,沒一件是能攤開來說的。檀生碎碎叨叨地說晚飯,非池摟著他的手臂問宮里景色,藺出塵一路上卻是什么都沒聽進去,不停摩挲著那個翡翠扳指,手背上的溫度好像是被烙上去的,冷不掉,直燙到心里。☆、除夕訴衷情年三十那天,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回家過年去了,剩下宮里一干太監宮女,無家可歸。小明子是臘月前剛入宮的,趁著敬天門值班的太監打瞌睡,東張西望地看那些瓦當上的雕花。他那雙小眼睛瞪得溜圓,好像那些黑魆魆的瓦片上貼著金箔珠寶。前天夜里下了雪,鋪了滿滿一紫金道,冬天那些當差的都憊懶,只掃出窄窄一條來。忽然就有人在他身后喝道:“看什么看,留神你的腦袋!”小明子一激靈,聽出那是他師父的聲音——宮里老規矩,新人由那些老人帶著,幫襯著。他連忙回頭,眉眼立起來,“小點聲兒!”那老太監是原先春風廊里的,聞言就一巴掌招呼過去,正拍在他頭上,疼得那小太監直撮牙花。“知道小點兒聲,不知道敬天門什么地方?還敢給我亂晃悠……”他話沒說完,忽然變了臉色,按著那小太監肩膀就跪下了。壓著聲音,“真是活見鬼,這位主子怎么來了……”小明子教他按著肩膀,卻終究是遲了一步低頭。就看見一架黑綢車,由四匹黑馬拉著。從車上走下一個眉眼如畫的人,穿著王爺才能穿的黑狐裘,里面是一身絳藍色官服。他從來沒見過有那么好看的人,平日里雖然也能見著些妃嬪,可女人和男人的感覺終究是不一樣的。那個人就好像冬天的太陽,干凈,明亮,偏生一雙鳳眼帶著風流宛轉。他一瞥,就要帶了你三魂六魄走;他一笑,你就跟著喜上眉梢。也是后來才有人總結說,那就叫風韻。放下這些不提,那男人好像沒看到他,自顧自提了一個錦盒就朝里走。奇怪的是,敬天門那么多人,竟然沒一個去查他腰牌印信的。小明子想不通,拿胳膊肘捅了捅那老太監。“欸,師父,這到底是什么人,好大的氣派,怎么都不查他腰牌的?”那老太監知道他偷看,差點沒背過氣去,瞪著眼說:“查腰牌?有種你去查!”“我……我這不就問問。”“問什么?”老太監怒道:“東掌事的事情多說一句打板子,多說兩句割舌頭,多說三句直接腦袋搬家。你可瞧見那亂葬崗的動靜了,都是為了他!”“啊!那……那他豈不是連累了好多人……”“你懂什么?”他又放了一記眼刀,“供他是玄明宮那位主子的意思,玄明宮那位主子你也要挑刺不成?”“不敢不敢……”小太監擦擦汗,癟著嘴不說話了。藺出塵自然不會知道敬天門外的這場爭論。他也想不通自己為什么要來見肖承祚。或許說他大病一場又大鬧一場,瘋過也就沒牽掛了。曾經為了肖承祚尋死覓活,如今回頭,也都有如過往云煙。藺出塵不是不愛肖承祚,只是看透了,就不會再像從前那樣把心交出去。二十五辭行那點東西當然算不得數,可也不至于要他在這種風口浪尖上跑一趟。除夕節畢竟應該是和家人過的,但想到冉玉真要去東宮陪肖衍禮,馮云珠那個人又看不順眼,畢竟相逢難得,帶了一對如意就進了敬天門。紫金臺上通報的人嚇了一跳,藺出塵給他包了塊金條讓他帶著紫金臺上的人好好過個年,那人千恩萬謝,末了用清亮的嗓音宣道:“東宮太子丞藺出塵求見!”肖承祚正在玄明宮里畫扇面配那小扇墜,冷不丁聽見這么一聲,手一抖,一朵蘭花成了“爛花”。他瞪著眼睛看喜貴,一揚下巴讓人出去探探風。喜貴一出門,好家伙,藺出塵還是那副不咸不淡,似笑非笑的表情,穿著黑狐裘,微抬著頭。他眼尖看見那錦盒,知道是送禮來的,連忙回頭鉆進屋子里跟肖承祚說:“爺,沒大事,藺主子送禮來的。”“讓他進來。”肖承祚用手捂著眉梢,那兒一抽一抽地跳。肖承祚也不明白自己在慌什么,就是突然如臨大敵。他遣散了一班宮女太監,整了整衣冠,才繼續裝作氣定神閑地拿起筆,補那朵“爛花”。于是藺出塵進門就看見肖承祚一副雷打不動地畫畫,但額角明顯浮了一層汗。東掌事心思細也究竟沒料到這一層,脫了黑狐裘,心說這炭盆有這么旺?“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他作勢要跪。肖承祚自打他進門眼角余光就沒離開過半分,此時卻裝作才看見他,擺手道:“藺卿家免禮。”藺出塵一聽那“藺卿家”,暗笑,這生分的!肖承祚擱下筆,隨口道:“你來看看這幅畫,畫的可好?”此言一出,兩人都愣了愣。記得三年前,也是這樣一個大冷天,肖承祚也是這樣一句話,把兩個人從此栓在了一起。藺出塵低下頭,一雙纖長的睫毛閃了閃,忽然說:“陛下的畫,自然是好的。”肖承祚覺得這氣氛尷尬至極,連忙岔開話題,“你的病好些了?”說完就想抽自己耳刮子,藺出塵病了是他肖承祚能知道的嗎?但對面卻仿佛已經料到一樣,只是笑著緩緩點了點頭。“此番進宮給陛下帶了一對白玉如意,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聊表寸心。”他言罷就把那錦盒給了喜公公,站起身欲走。藺出塵原以為自己能坦然面對的,卻沒想到玄明宮熟悉的一切讓他心如刀絞。他原本想和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