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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家綺曼出賣色相在這兒給你招攬生意,我看你這店啊,早晚要關門大吉?!?/br> “什么出賣色相?說這么難聽做什么?”符遙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蘇綺曼給他端過來一壺茶。 “還是我們家綺曼知道心疼我……”謝應黎嘿嘿一笑。 蘇綺曼又開始比劃:我才不是你家的!你還沒提親呢! 這一陣子為了與蘇綺曼更好地交流,謝應黎費了很大功夫兒研究手語,如今已經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呦,綺曼你可不能不認賬,你給我的定情信物我一直都貼身戴著呢!”謝應黎摸了摸胸口的玉扳指,“我也想早點娶你過門??!可你舅舅他非得說你還小呢!想等你兩年。” 小什么??!蘇綺曼也就是長了一張娃娃臉,再加上性子古靈精怪的,總讓人覺得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其實她今年也已經十八了,比薛冉小兩個月而已。 今日薛冉沒過來,符遙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更見不慣這兩人秀恩愛,干脆出聲打斷他們的交談,隨口問道,“謝應黎,你有一段時間沒過來了。生意忙?” “嗐,別提了。”謝應黎皺著眉嘆了口氣,“這幾日也不知怎么回事,我那藥鋪里多了許多病人。先是咳嗽,頭暈。而后高熱,四肢無力,甚至暈厥。全是相似的癥狀。本以為是傷寒,但這六月酷暑天里,這么多人得傷寒未免太奇怪了。” 他這么一說,符遙也不由得皺眉,“還未查出病因嗎?” 謝應黎搖頭,“不止是我家藥鋪,還有城中其他大夫那兒,也都是人滿為患?!?/br> “我今日過來也是想跟你們說一聲,最近無事盡量不要出門,我擔心會是瘟……”謝應黎頓住了,他甚至不敢說出后面那個字,只嘆了口氣,道,“希望是我多慮了吧?!?/br> ☆、瘟疫 事實證明謝應黎沒有多慮。 不過短短幾日,城中病人越來越多,所有大夫都束手無策,百姓人心惶惶。直至官府介入,派人徹查,眾人才不得不面對這個可怕的事實:瘟疫。 晏城作為瑜王的封地,出了這么大的事,瑜王本人自然難辭其咎。他焦頭爛額地在書房轉了幾圈,“這到底如何是好?” 他的幕僚行了一禮道,“廣尋名醫,將病人集中診治。王爺,這些您該做的都做了。至于其他的,就……” “你的意思是……”薛瑜皺眉道。 “密不上報。”幕僚眼中似有深意,悄聲道,“王爺,此事斷不可聲張,不然陛下怪罪下來……” 薛瑜冷笑一聲,“此乃天災,而非人禍,他憑何怪罪于我?” “話雖如此?!蹦涣艊@了口氣,“但陛下若以此為借口呢?王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br> 薛瑜低頭沉思,低聲問道,“實不相瞞,衛將軍的密信中,也是這個意思。但是我……”畢竟是這么多條人命,他無法保證僅依靠晏城的力量,能不能拯救這場災難。如若不能,那他便是千古罪人。 他思索良久,久到夕陽西墜,消失不見。他心底對于權利與利益的垂涎,終于蓋過了最后一絲良善。 “傳我命令,全城封鎖消息。”薛瑜低聲道,“所有人禁止出城,也不許城外的人進來!若有擅自傳遞消息者,以傳播流言,蠱惑民心罪論處。另外,將所有染上瘟疫的人遷至西郊城隍廟,命大夫同行。若治得好自然皆大歡喜,若治不好……” 薛瑜閉了下眼,緩緩說道,“就一把火燒了吧……” 晏城幾乎所有的鋪子,包括醉紅妝都關了門,街上冷冷清清的,仿佛往日的繁華不曾存在過一般。 符遙沒有生意可做了,便一直留在家中陪著薛冉。 “冉兒,你說這場風波何時才能過去?”符遙嘆了口氣,問道。 薛冉頓了下,不愿她多思,安慰道,“你一不是官員,二不是大夫,cao心這些也無用。若是真的擔憂,不如捐些銀子吧?!?/br> “我昨日已經讓人去送銀子了?!狈b又道,“可惜你父王,我那位岳父大人,聽說后似乎不太高興?。 ?/br> 薛冉笑道,“那是自然,你以為他把我嫁給你是為了什么?還不是惦記你的銀子。可是你數數,你我成親這么多時日,除了回門那日你盡了點禮數,平日可還孝敬過他老人家?如今倒好,你白花花的銀子全填進了救治病人這個無底洞。他怎會樂意?” “我不愿孝敬他,并非因為舍不得銀子,而是我知道你不喜歡?!狈b無奈道,“你對這位父王并無甚感情,我又何必討他歡心而惹你厭煩?!?/br> 薛冉心中一暖,嘆了口氣,緩緩道,“你啊……真是讓我不知該如何對你才好……” “你真不知還是假不知?”符遙唇角勾起一抹笑,“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么的?!?/br> “說好的一個半月,還未到時間?!毖θ矫鏌o表情道。 符遙:…… 她還能怎么辦!只能等著唄!雖然她嚴重懷疑薛冉是在拖延時間。 接下來的日子,瑜王命官兵在城隍廟前嚴加看管,甚至不許城中大夫們回家,非逼他們想出解決辦法。然而這種事情,又豈是逼迫就能想得出來的。 眾位大夫埋頭研究多日,終是無果,每天都有人死去,草席一裹,扔到廟外,連同他用過的衣物碗筷,被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凈。 其他病人們眼睜睜的看著,就像是看著明日或者后日的自己,由最初的哀嚎痛哭到最后的麻木認命,只求早死,好不再拖累家人。 大夫們最后誠惶誠恐地跪倒在來查探狀況的瑜王面前,“請恕草民學藝不精,懇請王爺上奏朝廷,廣尋天下名醫。如此這些病人才或許有活路??!” 瑜王面不改色,只淡淡問了一句,“所以你們救不了了是嗎?” 眾大夫面帶愧色,沉聲道,“是草民無能?!?/br> “那好?!辫ね觞c點頭。 眾人心下一喜,以為瑜王終于改變主意了,誰知他話鋒一轉,竟風輕云淡地說道,“那為了不再讓更多的人染病,把這里燒了吧,給病人們一個痛快。” “這……萬萬不可??!”領頭的大夫以頭搶地,發出砰地一聲響,“王爺,還遠未到這步田地,草民聽聞十幾年前邊陲小城也曾爆發過相似的疫病,當年是陛下命太醫前往救治,救下了無數黎民百姓。草民想著,或許如今太醫手中還有方子,所以懇請王爺上奏陛下,救百姓于水火!” 瑜王冷哼一聲,心道你只知當年太醫治好了疫病,但你可知那個小城的郡守,縣官,從上到下事后都被皇兄革職查辦了。 “不必多說,我再給你們最后十日,若你想不出法子,就只能按照我的法子來了?!?/br> 瑜王說完便拂袖而去。 或許是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