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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感恩,再去討好我們身邊的人和物。”錢寧的壓抑讓呼吸加重了,他就那么看著眼前的鄭老爺子一言不發。“年輕時的我為了不被踩在腳下,不擇手段地拼下了這片家業,娶妻生子,教誨孩子圓滑處事。我一門心思地賺錢,為的是讓子孫后代生活富足,這是因為什么,這不正是我的自卑感嗎,整整一輩子都沒有擺脫掉的自卑感。”鄭爺爺嘆口氣,繼續說:“我也害怕失去,這一片家業來之不易,我把大兒子訓練成了又一個我,他能力強大,我一直非常自豪。等到我頓悟了之后才感覺,大兒子的所作所為是多么讓人心驚膽寒。我忍痛放手了,我失掉的不僅是畢生心血賺下的家業,還有一個原本心思單純的好孩子。”錢寧沒有想到如此極具城府的老頭子會有這樣的心思,一時不知如何接話。鄭老爺子一笑,說:“所以說,得到了再失去會更痛苦我體會的更深不是嗎。”錢寧點點頭。“孩子,你還年輕,無論生活還是感情,不要因為怕失去就不去爭取。除了我們自己,還有什么值得我們顧慮呢。”鄭老爺子掰著自己的手指,說:“我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幾十年了,可我們身邊或許有人才剛開始這樣的生活,那是不是他們的痛苦要遠大于我們呢。”錢寧想到了安倫,鄭老爺子自然引出了這個話題。“身邊總會有這樣的人,惺惺相惜也好,歡喜冤家也罷,那份感情沒有嚴格的界限卻獨一無二,接受了你是尊崇本心,靈魂快樂,拒絕了你是奉承他人,靈魂苦惱。是選擇接受后齊心協力共同面對還是選擇拒絕后分崩離析各自安好,還是看你自己了。”鄭老爺子說完把目光轉到錢寧臉上。錢寧避開老頭子的目光,低著頭不語。鄭老爺子把餐盤擺好,示意錢寧吃飯,他覺得錢寧應該可以了。錢寧雖然心性聰明,但當局者迷,經老頭子的幾句話點開了心中的烏云。智者的開示如同登高的天梯,在濁氣混沌的谷底引著你一步步抬升自己直到面前一片清明。吃過了早飯,錢寧來到鄭民的房間。“四兒,聽了老爺子的開導,我好了。”錢寧說著很鄭重地點了點頭。鄭民的舌頭有些發直,最后還是問了出來:“那個人是誰啊?”錢寧一笑,“不告訴你了嗎,一個朋友。”“切,我怎么不知道還有這么一號呢,什么時候認識的?”鄭民追問。錢寧盯著鄭民說,“就是以前坐過我的車,沒什么特別的。”沒什么特別的,艸,沒什么特別的大老遠地跟著你,還他媽的大雨里追蹤,沒特別的你會把人家揍一頓,人家還心甘情愿地承著。雖然一連串的不信,但鄭民沒再追問。“下著雨也沒法戶外活動,咱倆去打拳吧。”鄭民征求意見,他早已經想好的計劃重新調配了一下時間。“四兒,我想回去了。”錢寧說著站起了身。鄭民一愣,“住了一晚上就想走啊,咱可還沒開始玩呢。”“我呀是出來散心的,既然已經不苦悶了那不就該回去了。”錢寧說著笑了起來。鄭民一把將錢寧推到在床上,生氣地說:“你是來解放我的,這還沒開戰你怎么就要跑啊?”“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這樣的老寶貝我都想拜他為師了。”錢寧調侃著坐起了身。“哎呀,我去,終于念叨瘋了一個。”鄭民由衷地為老頭子豎起了大指,“你走了該輪到我了。”錢寧大笑起來,“不會的,我走了他就不會管你了。”“為什么?”鄭民不解地問。“因為就算跟你念叨一輩子你也聽不懂,大白癡。”錢寧一本正經地罵道。鄭民晃著頭,瞇著眼睛,一副要動手的姿態。錢寧推了鄭民一下,說:“要打架嗎,來來,不要以為你那身腱子rou多牛逼,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兒。”“你說誰不中用,打死你個千年老二。”鄭民說著抓住了錢寧的手腕。錢寧沒動,靜靜地說:“打死人就算中用嗎?”“那你說怎么才算中用?”鄭民說著手里加了力氣,“難不成上了你才算啊?”“滾,cao蛋的貨。”錢寧說著要抽出手,可鄭民的力氣真的不小,“松開,抓疼了。”鄭民松開手,無聊地說:“你走了咱下次見面又不知道什么時候了。”錢寧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說:“過年的時候我來看你。”“行行行,你來我家過年,到時候咱去找三兒,氣死老大,哈哈哈——”鄭民的笑聲讓錢寧一下開朗起來。鄭民送錢寧來到火車站。還有一個小時進站,鄭民拉著錢寧進了咖啡廳。這是錢寧第二次走進這樣的地方,第一次還是和安倫一起吃西餐的那次。錢寧恨死了現在的自己,腦子不受控制地什么事都往那人身上引,如果可以,真的想換個芯片重啟一下。“老二,你看那里。”鄭民說著指了指咖啡廳角落。錢寧看著一臉驚悚的鄭民,轉過頭看到驚人的一幕,安倫背對著錢寧的方向,孤獨地坐在角落里。“別理他。”錢寧坐正了身子。鄭民一臉怒氣,說:“要不要哥們兒揍他一頓?”錢寧一笑,說:“你打不過他。”鄭民面露不悅,狠狠地說:“就瘦成那副排骨德行我打不過他,艸,你當哥們兒這身rou是裝飾畫啊。”“你這外強中干的我還不清楚嗎。”錢寧故意惹毛鄭民。鄭民真的就中招了,“說誰呢,誰外強中干啊,艸,我還真就得去揍他一頓。”“哈哈哈——”錢寧笑出了聲,“揍他干嘛,就這么晾著他不更好,臊死丫的。”鄭民看著安倫的背影,木木地問:“他不會看上你了吧。”“艸,有你在旁邊,就算是看也是看你。”錢寧故意晃了一下頭。鄭民點頭,一副自信的表情,又低聲說:“你還別說,那天我看了一眼,真是絕了,要是個女的,哥們兒當仁不讓,就算咱倆絕交我也得辦下他。”錢寧嘿嘿一笑,說:“人家真好色的不管是男是女,只要長得好的都想著給辦了,你這色的不徹底。”鄭民搖頭,說:“這樣的人啊,我都舍不得壓。”“哈哈哈——”錢寧一陣大笑,在安靜的咖啡廳顯得極其突兀,一陣尷尬,錢寧收住笑,說:“那就讓他壓你。”“他沒那個艷福了,老子這輩子只用套不用油。”鄭民一臉猥瑣的笑著。兩人的笑聲不時傳來,沒多久,安倫起身出了咖啡廳。第18章第十八章錢寧坐在火車上閉目養神,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