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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秀連華從落地便收到漫天諸佛的矚目,本來就就自帶瑞氣。芬陀利又是最殊榮的芬陀利,所以從二人出三十三層天始,天界便感應(yīng)到了。二位被迎入天界,東皇太一賜下仙藥,助連華重塑了內(nèi)丹。又指了海外一座名喚扶搖的仙山作為他的仙府。自此師兄弟二人安安生生的在扶搖山中居住下來。連華日夜勤練,不下千年便修的一身精湛雄厚的法力。而后千年之間,相繼替天界收復(fù)了畜生、地獄、惡鬼三道。贏得一身戰(zhàn)功赫赫,卻也因此犯了天界的忌諱。連華索性解甲,同何秀一同隱居在人間一座名為仙叟的山上。自二人脫離了三十三層天,沒有了束縛,情誼便在這細水綿綿之中慢慢增長了起來。何秀從未接觸過六界百態(tài),心思極其的單純,又見連華臉上笑容時現(xiàn),以為那連華所喜的就是這般的日子。他又是那目下無塵的性子,旁的事一概不問,旁人也一概不見。每日除了看書撫琴便是參研佛法,平日里只有一只年老的貍奴伺候。連華每隔幾日便來同他師兄一起住上一段時日——有時是幾日,有時月余,有時說上幾句話便走,有時不過是看上一眼……這人間仙境一般恬淡的日子竟然一過就是幾千年。一直到有一日,來了一個人,打破了這神仙也羨慕的日子。這人便是天界的主宰,百仙的首領(lǐng)——東皇太一。原來,連華名義上解甲隱居,其實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借口。他暗地里聯(lián)合了好戰(zhàn)又一直同天界不睦的阿修羅道,將惡鬼,畜生,地獄三道收歸自己旗下。屯兵百萬在天門外,要將一統(tǒng)六界。“這一戰(zhàn)已經(jīng)持續(xù)百年,圣蓮何忍見戰(zhàn)火紛飛,生靈涂炭?”東皇太一口若懸河,舌燦蓮花,一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終于將芬陀利何秀晨鐘暮鼓般的心思說動了。何秀答應(yīng)幫他制住連華一刻鐘,條件是——“絕對不要傷害他。”當(dāng)他師兄于戰(zhàn)場之上使出自己獨創(chuàng)招數(shù)的那一刻,連華先是心中一驚,隨后心傷不已。失控的瞬間他遭受到了東皇太一的致命一擊,受了重傷了。不得已放棄了對天界的進攻,同時得知自己已經(jīng)失去了對人界的控制,只得帶著手下的魔將鬼兵妖卒退守百萬鬼蜮。第47章何秀萬萬沒有想到東皇太一并沒有遵守承諾。他守著昏迷的連華整整三十幾天,將自己修為渡給他七成,總算是將他救活了過來。然而,憤怒之極,傷心之極的連華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質(zhì)問何秀,“如今我這樣,莫不是便是你期望的結(jié)果。”可憐何秀此時竟然還未看出連華眼中的殺意,一心想著曉之以理,“你當(dāng)初舍棄佛心之時就該想到有這一天。”他目光坦然,又留了幾分的憐憫,“連華,說到底,這是你咎由自取。”連華捂住胸口,臉色巨變,“我咎由自取?若是沒有我這般咎由自取,六道如何會勢均力敵?”他憤而從榻上跳起來,扯著何岫的胸襟,將他扯到門口。“若是沒有我咎由自取,天道早就放棄了人間;阿修羅道內(nèi)各派紛爭不斷,自顧不暇;畜生、餓鬼、地獄三道頻繁出入作亂人道;人界幾十年大患難不斷,死傷無數(shù)。若是沒有我咎由自取,你如何能安穩(wěn)的享受這山中的清閑歲月?我咎由自取?”大殿的門轟然而開,殿外阿修羅兵將的鎧甲反射著冷冷的光,金戈鐵戟,戰(zhàn)旗獵獵,鎮(zhèn)守的兵將見連華現(xiàn)身,齊刷刷跪地山呼,“主上壽與天齊。”何秀突然心生疲憊,原來仙叟山中的一切不過是虛幻戲一場,這金戈鐵馬六界的萬里河山才是連華真正想要的一切。何秀猶自不甘心,他重重的嘆息了一聲,“連華,六道自有乾坤流轉(zhuǎn),你在三十三層天萬年,日夜誦經(jīng)聽法,難道還不明白這道理?六界從古至今休戚相關(guān),又各自獨立。每千年一小劫,每萬年一大劫。這自然輪回,順則昌盛,逆則消亡。非人神阿修羅畜生惡鬼地獄之力能扭轉(zhuǎn)。你妄圖憑一己之力稱霸六界,讓六界乾坤繞你一人而轉(zhuǎn),這便是逆天而為。我助東皇原本便是要六道乾坤不受干擾,但是,”何秀露出幾分的愧疚之色,“傷你并非是我本心。”連華面無表情的盯著何秀,過了良久,他面上神情突然一改,眼波瀲滟似是含情,“好,好,你說的全是道理。只是,阿秀,師兄。我早舍了本心,修為精進本就艱難。如今又傷了內(nèi)丹,恐怕命不久矣。你的天地大義,竟然是要我魂飛魄散么?”末一句用幾近哀婉的低吟輕輕吐出,似一支悄無聲息的毒箭,狠狠地擊中了何秀的心臟。晴空剎那變陰霾,樹木搖曳欲折,靜謐的大殿突然狂風(fēng)驟起,帷幔翻飛。二人的衣角袖帶發(fā)絲在狂風(fēng)中飛舞。何秀眼中的悲傷止不住般流下來,嘴角勉強勾出一個笑容。他慢慢的向連華身邊走了幾步,“你若是放下往日種種,同我隱居于仙叟山上”他低下了頭,耳后一片羞赧的粉紅,“日后你我便如同在靈山那時一般,同吃同住同作息。”他抬起晶瑩的眼眸看著連華,“你我本是三十三層天上同年同月同日而生,我愿將蓮心分給你,我們便可同年同月同日生而死……”這一番肺腑之言,聽在連華的耳中卻是好一番諷刺。他冷眼看著何秀,頎長的身體紋絲不動,抿著嘴角,眼中是無窮無盡濃的化不開的背上。藏在衣袖下的手下用力,指甲嵌入rou中尚不自知。頃刻之后,他勾起一個傾倒眾生的微笑,慢慢的伸出兩只手去,就如同少時那般沖著何秀張開了手臂,“師兄。”看著連華露出孩童一般天真明媚的笑容,何秀不由的欣喜,“你同意了?”連華笑的純凈,“若要我同意,除非你對佛祖發(fā)誓。”一剎那間,何秀以為從前那個總是圍著自己喊“師兄”的小師弟又回來了,他幾步走過去扶住連華,寵溺的笑道:“發(fā)什么誓?”連華笑的狡黠,“你發(fā)誓從現(xiàn)在開始,只許對我一個人好;答應(yīng)我的事情,你就要做到;對我講的話要真心。旁的人都不許看,旁的事都不許聽,你一顆心要全放在、我、一個人、身上。”連華說的一字一頓,鄭重其事,眼神癡迷,帶著絲絲天真的倔強。何秀聞言不由失聲而笑,卻掩飾不住眼底溫柔的情誼,“好,我答應(yīng)你。”他微微的咳了一聲,笑道:“請西天如來為我作證,從現(xiàn)在開始,我何秀只對連華一人好;答應(yīng)連華的事情,一定做到;對連華講的所有話都出自真心。旁的人,我都不看。旁的事,我都不聽。我的一顆心,自此以后全在連華一人身上。”何秀每說一句,連華笑意就濃上一分,最后一句末了。他抱住何秀的腰身,將頭靠在何秀的肩上,“阿秀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