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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你。” 崔清越道:“我還想活,你想想就算了。” 九公子明顯有些不高興,“那算了,先不殺你了。” 他轉了轉,然后問:“倚蘭軒怎么走?” 崔清越隨手一指,“翻過那道墻,左拐,右拐,再直走,在左拐,左拐,左拐,左拐,就到了。” 九公子點點頭,翻出去,口中念道:“左拐,左拐,左拐……” 一封燙金請帖從門外射進來,崔清越側頭兩指手指夾住請帖,瞟了一眼。 “歡喜王請崔姑娘晚上一聚。” 來人穿著銀色的鎧甲,圍著灑金斗篷,長相俊秀,胸前掛著一塊紫銅護心鏡,上面刻著“一”。 崔清越夾緊請帖,一揮,切斷了他垂下的幾縷發絲,然后深深的嵌入了墻壁里。 “王公子好本事,竟然混進了‘急風三十六騎’里。” 原本嚴肅的急風第一騎瞬間變得笑嘻嘻,“你這冤家,還說不喜歡我,不管我變成誰你都能認出我,不是喜歡我是什么?” “沈浪也可以,你去問問他喜不喜歡你?” 第56章 天色昏暗,燭影搖晃。 綴翠軒是整個快活林最豪華寬敞,燈火通明的地方。 綴翠軒兩旁是翠綠的楠竹,在冬日本應難以見到的綠意,在快活林卻是處處可見,可知王夫人對這塊地方上了多少心思。 寧肯食無rou,不成居無竹。 這位快活王,比想象的風雅多了。 沈浪站在綴翠軒前,難得表情沉重,沒有帶上笑意,他道:“我還真是好奇,這快活王,會是怎樣的人。” 崔清越先踏進去道:“看過不就知道了嗎?” 朱七七并沒有來,崔清越并沒有過問沈浪,反而覺得她不來是好事。這里魚龍混雜,她武功低微,還是好好待在房間里的好。 綴翠軒里頗為風雅,精致的裝飾,處處都是別致的小心機。 一入廳,就看見白日里跟熊貓兒很像的龍四海正坐在廳前,在滿堂錦繡中也氣勢逼人,讓人無法忽視他。 那日見到的周天賜和鄭蘭州也在,還有那日見到的女霸王,她旁邊坐著的就該是那個小霸王時銘。 他低著頭把弄著手里的紫金錁子,少年樣,長的周整,就是眼下的烏青大抵能看出這是個什么人。 夏沅沅依舊是一臉濃妝,大紅大綠下依舊也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沈浪他們一進來,龍四海的眼神就在他們身上打轉。 龍四海道:“不知兄弟名姓?” 沈浪笑道:“無名小卒,沈浪罷。” 龍四海道:“沈兄可是中原來?可曾聽聞中原武林有位沈公子,武功高強,來歷成謎。他獨擒"三手狼"賴秋煌,力敵無法大師,逮了許多常年在賞金榜上難纏的歹徒。” 玩著紫金錁子的時銘也抬了頭,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龍四海說的就是面前這位沈姓少年。 坐在時銘旁邊的夏沅沅驚詫道:“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 沈浪拱手道:“江湖人虛稱罷了。” 龍四海目光如炬,一雙眼緊緊的盯著沈浪,轉而又盯向崔清越,他道:“一副姣好的顏,一張殺敵的琴和一身青色的衣。崔盟主大敗‘天下第七’文雪岸,踏平蝙蝠島,連西門吹雪都是因為你才和葉孤城有了如今的局面,崔盟主可真謂少年出英雄。” 崔清越見他并沒有像他話里說的那么尊重,可卻還是乖乖的像他道了聲,“謝謝。” 沒有什么原因,只不過是因為禮貌罷了。 夏沅沅一雙眼睛都瞪圓了,“你這么厲害,我這女霸王的名號應該讓給你。” 春嬌也捂著嘴,她原本以為這位姑娘不過是沈少俠帶來的消遣物罷了,沒想到她竟如此厲害。 她心中千回百轉,心中酸溜溜的想,“再厲害又有什么用,那歡喜王最喜歡這種貌美的女子了,見著他還不是得乖乖臣服在他腳下。” 這樣想著她也就沒了原先的酸意,輕松了幾分。 這些人并沒有悠閑多久,不一會就有一個急風騎士把他們請到了一個小屋子里。 屋內燈光昏暗,快活王坐在對門的主位上,一張臉埋沒在陰影里,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卻完全不會忽視他的氣勢。原本龍四海的氣勢已經夠強了,可遇見快活王卻像小孩子見了大人,瞬間弱了三分。 昏暗中也只能看到快活王極亮的一雙眼眸,這樣一雙不威自怒的眼眸讓在場大多數人都不敢直視。 除了仍帶笑意的沈浪和壓根不在意快活王是誰的崔清越。 他的一雙手很白,這是一雙養尊處優的手,只是從他手指上厚厚的繭上能看出他是一個習武的人。 那雙手上帶著三枚紫金戒指,沈浪見著那三枚戒指短暫的怔愣了一下。 快活王的手輕敲了一下桌面,氣氛瞬間就涼了幾分,屋子里的人被壓的透不出氣。 龍四海拱手道:“王爺安好。” “好,請坐。” 這個聲音,跟傳說中的快活王的形象并不符合,柔和、平靜、儒雅,換作一個不知道快活王大名的人,估計都會認為這是哪個世家大戶的公子哥吧。 每一個向快活王問好的人,他都一個個回好。 只是輪到時銘的時候,他淡淡問了句,“時將軍的兒子?” 崔清越忍不住側頭去看那個眼眶凹陷,滿臉青黑的時銘。沒想到他竟會是時老將軍的兒子,只可惜時將軍一生忠傲,生出的孩子卻是不成器的。 當年,西夏在邊境虎視眈眈,不斷侵犯國之邊界。是時老將軍的一桿□□,打的西夏消停了整整一年。 時老將軍連最后的時光也是在戰場是度過的。 可憐無定河邊骨。② 一個將士,馬革裹尸,葬在疆場大概于他們來說應該就是最榮耀的歸宿了。 快活王的問話,忍不住做答的是夏沅沅,她高聲道:“沒錯他就是時將軍的兒子,而我就是未來時將軍的兒媳婦。” 快活王低聲道:“不賭之人,站在欄外。” 夏沅沅道:“王爺別看我是女人,可我……” 快活王打斷道:“女人,不賭。” 夏沅沅還要說些什么,可快活王身后憑空走出一人,悄無聲氣,速度極快的拉著夏沅沅扔到了欄桿外。 沒人看清他的動作,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何時出現在快活王身后的。 他下一個目標是站在欄桿內的崔清越,對于快活王的命令,他能做的就是絕對服從。 女人,不賭,便不能賭。 一雙灰暗的手伸到了崔清越的肩前,她不閃不躲,同他一樣伸出一只手,只不過她的手穩穩的抓住了那雙手,和那雙手上的命脈。 崔清越拉住那雙手丟到了欄桿外,她拍了拍凳上的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