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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是恨他的吧?恨關仲。”秦子佩盯著莫邵的背影,“恨他將你帶到人類的世界,讓你體會到所有復雜的感情,卻又并不對你負責任。”“談不上恨。”莫邵的聲音很輕,如果不細聽的話就會輕易消散在風中,“我是他最初的失敗品之一。沒有能量,無法戰斗,也永遠不會長大。不過他拋下了那么多其他的失敗品,卻獨獨帶我一個走了。我其實也蠻慶幸的。”“如今他死了,你有什么打算嗎?”秦子佩緩緩地問,“我和他不一樣,不會要求你繼續留在卡特家的。你可以隨心所欲地離開,或者做一些你想做的事情”“想做的事情?”“是啊!”秦子佩微微笑了起來,“聽說現在南法那個小鎮上的畫家最近好像又賣不出去畫了。因為他的常客不知為什么一直不光臨他的小店,這樣下去他可就要餓死了。”不知是不是錯覺,秦子佩似乎也聽到了莫邵低低的笑聲,不過那聲音太短太輕一眨眼就消失了。只是當他再定睛看去,那緩緩浮動的紗簾背后已經再沒了人影。秦子佩連忙走過去,輕輕撥開紗簾一看,果然外面已經空無一人。只是在潔白的欄桿上停了一只蜻蜓。只見它拍動了兩下翅膀,就很快就飛走了。作者有話要說: 為什么昨天沒有更新呢?因為今天——要雙更!本文另一個比較大的疑點就此揭曉。莫邵這孩子太可憐,不禁是個變異人,還是個失敗品。不知道以后有沒有興趣會寫他的番外。下一章正式完結。☆、攜手第二天,秦汀就接到國內何家的電話,說林建安已經被押送到了北京,而何苗也在企圖越境的時候被抓到了。他們現在都被關了起來,準備這兩天審訊完之后定罪。因為他們兩人的出現,秦汀也徹底被洗清了嫌疑。楊錄庸魚沒抓到反而惹了一身腥,聽說上面這次對他很不瞞,這人應該以后的前途也就這么毀了。秦汀知道這個消息以后就想回國。秦子佩自然是不會有什么反對的,交接了一下工作后就立刻陪他坐飛機回到了國內。兩人一下飛機,還沒怎么休整就去了關押林建安的地方。似乎知道他們會來這里,他們到時何家已經等在了門外。秦子佩已經有五年沒見過這個人。記憶中冷漠而惡毒的俊美青年現在也長成了一個成熟男人,氣質不如以前凌厲了,卻更加沉穩。他一見秦子佩的面就點了點頭,微笑著說:“你果然長大了不少,和秦少將越來越像了。”秦子佩有些僵地笑了笑。他不太喜歡這個說法,好像他是秦汀的兒子一樣。“林建安在里面?”秦汀跟著何家往里面走。“是,嫂——何苗也在,你要不要見她?”“不用了,現在見到也沒什么好說的。”秦汀淡淡地說。他們跟著何家來到了一間毫不起眼的審訊室門外。秦汀開門走了進去,果見林建安正穿著囚服坐在室內唯一的一張桌子后面,此時正抬眼平靜地看著他們。“小八,好久不見了。”他向秦子佩打了個招呼,露出一個熟悉的微笑,“五年不見,你竟然已經成一個大人了。”秦子佩沉默著沒有說話。他此時的心情很復雜,記憶中眼前的男人是N19中鮮少會護著他的人。遇到高強度的訓練,也只有這人會心疼他,關心他。那溫柔的笑容還是和記憶中一樣,可是又什么都變了。秦汀在林建安的對面坐下,打量了他一下后問:“在這兒還好么?”“沒什么不好的。”林建安聳了聳肩,樣子似乎很輕松,“吃得好,住得好。我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以后,你們還能如此待我,我已經很滿足了。”末了他還自嘲地笑了下。“我有一個問題。”秦汀說,“當初你們是怎么把關仲引出去的?秦子佩說他是被一單軍火生意給引走得,可是我了解關仲,他從不對身外之物感興趣,所以這個解釋不通。”“你的確很了解他。”林建安點了點頭,“當時我給他發消息說我已經厭煩了N19,要把手中跟實驗相關的數據交給外國人,問他這個也曾受過N19迫害的人愿不愿意跟我一起。關仲真的是十分單純,接了這個消息后真的自己來了我們約好的地方,目的就是要阻止我叛國。雖然他對科學的態度十分瘋狂,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十分愛國并且只愿意將自己的科學成果獻給中國。這一點——他比我強多了。”秦汀點了點頭,事實果然跟他預料的差不多。當初江晗在國外給關仲提供了那么好的實驗環境他都不愿意去,可以看出這個男人真的是極端愛國的人。可惜他一腔熱血,最后卻誤入歧途了。“你還有什么心愿嗎?”秦汀猶豫了一下后問他,“我可以幫你達成。”林建安放松地笑了笑,搖搖頭說:“沒什么了,你們來看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其實一切停在這兒了也好,國內那邊也沒辦法再那我的家人要挾我了,他們終于能自由了。而我也再做不下去了。這么長時間,我是真的——累了……”他的聲音微微一哽,一向清澈的眼睛里浮上淺淺的朦朧,如同海上升起的薄霧。“建安……”秦汀深深地嘆了口氣。他想問,你該不是故意被我們抓住的吧。然而他卻無法開口,也不知如何開口。“好了好了,你們走吧。”林建安勉強笑了笑,沖他們揮了幾下手,“小八,你是我這一生實驗的巔峰,我真的很為你而驕傲,以后也要好好的。啊?”秦子佩沉默地看著這個男人,胸膛中復雜的情緒翻涌,最后終于低低應了一聲,然而聲音已然顫抖。當他們走出審訊室的大門后,秦汀控制不住地又回頭看了一眼。卻見那個陪伴了他多年的伙伴此時正一臉落魄地坐在空蕩蕩的屋子中,那張尚算年輕的面孔上,卻已經深深地染上暮年的白霜。他們曾在一個實驗室并肩工作,日夜相伴。因為一個成功喜悅過,因為一個失敗失落過。可是人世無常,每個人都背負著巨大而沉重的過往而來,無可奈何地又越走越遠,只在背后留下一串倉皇凌亂的腳印,最后終成永別。出來之后,秦汀的情緒一直不太高。秦子佩也明白他的落寞,只是牽著他的手不急不緩地在路上走著,并不說話。半晌,秦汀才緩緩地開口:“你說,我們最后會是什么樣子呢?”“什么意思?”“這短短半年的時間,我發現我的妻子和伙伴都心有鬼胎,似乎我信任的人最后都背叛了我。”秦汀的語氣明顯有些沉重,“我忽然感覺所有真實的東西,都變得虛幻了。”秦子佩握住他的手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