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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那樣的人,你供奉長輩不是應該?”江畔如此道。歸云更惱:“可您不是我爹!”“也對。”江畔沒反駁。歸云這一肚子的氣一下就像是扎破的氣球一樣被放干了:“那您怎么不答應媒人?那些可都是好女子。先生平生不是最好美人?”“誒!美人遠觀近玩之事,在下都一一做過了,現如今是潛心向學,無心風月了。”江畔像是聽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話。歸云心里暗罵“假道學”,嘴里卻什么都說不出,只好悶悶地自己轉身進了房門,不去計較江畔的話了。待他進了門,江畔望著緊閉的房門略微皺眉,折扇合攏抵住了自己的下巴,有些不滿意地輕嘖一聲,卻也沒有跟進去。他站到了樹下,看著滿樹青蔥,感嘆又是一個好時節來了。第14章第014章寒山千萬重初春的時候依舊寒冷,龍抬頭來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在忙著重新播種。江畔在這個時候是不開學的,這段時間里他只與歸云一起生活,所以有什么活動,還是會叫上歸云。其實江畔一直都知道歸云這樣跟著他并不會落下個什么好,他沒有關注過歸云的情感生活,以至于長時間里,他也沒有覺察到歸云對他的某些越軌的感情。現在發現了,江畔也打算什么都不說。也就是在媒人之后那談話里聽出來的,江畔以前不知道,是因為不想知道;現在知道了,也不過是隨意就看出來的。但歸云不說,他就當做自己不知道,日子該怎么過還是怎么過。江畔有時候是最討厭改變的人,更何況是這樣的情感呢?歸云從他們離京那一日起就已經是自由的了,他可以走任何他想走的路。江畔沒有道理自己走過的路就不讓歸云走了。是以江畔讓歸云順利地和他來到了這里,還有明承晟的探子一起來到了這里。不是躲不開,而是不想躲,也不能躲。明承晟如果知道他消失了,會怎么樣寢食難安他都知道。所以江畔選擇自己的命隨時掌握在明承晟的手里,換來這個孤家寡人的安心。作為默契的交換,明承晟絕不能派人來打擾他。這也就是為什么他可以安然地住在這里,不論是想殺他的還是想得到他的,都沒能來到他面前的原因。這種生活,別樣的安穩。江畔覺得挺舒服,尤其是看著這些孩子一天天的長大,從不進學,到成為一個謙謙君子,或者智勇雙全的武者,都是可喜的變化。來這里不久,就已經被安穩的生活弄得失去了再爭斗的心。江畔不知道明世越泉下有知明承晟被他教育成這樣的人會不會怪他,但江畔已經把刀給了明承晟,明承晟自然就該攥緊這把刀,收割屬于他的天下。當年的孩子,如今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帝王,看到明承晟有這樣的成長對江畔來說已經是足夠了。江畔耗費在明承晟身上的心血無數,有時候面對歸云,江畔甚至都會心生內疚。因為他過分重視明承晟的時候,多數都會忽略歸云。是以歸云能成長成如今這樣,也著實是讓江畔意外的。歸云那時一定要跟著他走的那份執拗,像極了當初一意要為明世越做危險之事也不回頭的他的父親。可惜最后也沒能為他正名,落得如此下場。明世越甚至也只是記得了他的名,對他的后代如何都不知道。有的問題果然不是旁人就能思考值得還是不值得的,這事只看當事人那時覺得值得還是不值得。到如今歸云也沒有問起過他父親的事,江畔其實也鬧不清楚歸云是如何想的,以往他要說的時候,歸云都說他自知父親是好人,如果父親是母親所說的那樣一無是處的人,想必也不會有江畔這樣的至交為他照顧后人。他記得他父親是個如何的人,所以歸云不想聽江畔如何解釋父親的事。若再聽了對父親的不公之處,歸云也害怕自己會怨恨使得父親再也回不來的一切。其實這樣也很好不是嗎?江畔看見遠山,黛色煙青,已經是登山的好時候了,所以江畔說自己要去登山。歸云擔心江畔一個人在外會遇到什么意外,即使他知道江畔的實力還在自己之上,歸云也害怕會遇到這樣的事,所以要求自己也要跟著一起去。江畔自然是沒有不答應的。歸云便開始收拾登山要備的東西了,登山負重不宜過多,但吃的干糧和要喝的水是不能少的。山上更深露重,早上上山冷,上到了山又會熱,這衣服是要多穿的,熱了也要脫,所以還要帶個能裝衣服的籃筐什么的。江畔見歸云忙來忙去,倒也沒有阻止,拿了個小背簍,說東西裝里面就好,他們只去一日,不用帶太多的東西。歸云這緊張的神經才算是松了下來。☆*☆*☆*☆*☆*☆*☆*☆*☆*☆*☆*☆*☆*☆*☆*☆*☆*☆*☆*☆*☆*☆*☆*☆*☆*☆*☆上山前便說好了上山的時候江畔背那個背簍,下山的時候歸云來背,可不知怎么的,歸云上山半道上就讓江畔把背簍給他背了。江畔便道那下山自己還背半路,這樣整合一下,也算是公平。然而下山的時候,歸云背著背簍,一溜煙的跑了。看得江畔也是吃驚。待到山腳,江畔這才問歸云是如何想的,難道是以為他背個背簍都背不動?歸云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說理由。江畔接連問,歸云才紅著臉說:“我覺得背簍和先生實在是太不相配,看著別扭,所以才不想讓先生背。”“那你是覺得什么和我相配?”江畔聽得樂了。歸云很想說“我呀”,但最后他也只說了“先生和長劍、酒壺、書本、紙筆最相配,先生的手不該干粗活兒。”“那你就該干粗活兒?”江畔倏爾就不滿了。而且他越琢磨歸云的話就越覺得不滿,這種不快都直接的表現在了江畔的臉上,這讓歸云看得心中一緊。“先、先生……”他看著江畔的臉喃喃,卻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江畔的話。在他看來他的確就是該做粗活兒的那個,江畔就適合閑坐前庭,看花開花落,賞云卷云舒。而要是一個家里全都是這樣的人,在這樣的小村子里肯定是沒法兒生活的。所以歸云就自動把自己定位到了能干活兒的那一個上。但也正是這樣的心理,才讓看穿的江畔感覺分外不愉快。“我把你從那里帶出來,我讓你接受最好的教育,我帶你看過最上層的云,也帶你見過最深的低谷……你如何要這樣輕視自己?家里如今只得我和你兩人,為什么就合該你來做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