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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歸云的這點心思,江畔是好笑。入夜后,江畔看那女人是要席地睡在院子里的樹下了,這才走出去,與那女人一頓說。女子依舊是態度惡劣,甚至與江畔推搡,要撲到江畔懷里,被江畔狠狠推開,跌落在地。但那女孩的眼里,卻是狼一樣的眼光。不是對江畔志在必得的眼光,而是恨不得撕碎了江畔的神情。歸云站在窗口看得揪心,畢竟這個女人動手的對象是他最在乎的人。而要不是江畔不讓他介入他們之間的事,歸云此時就出去擋在江畔面前了。歸云著實是不懂:江畔分明是救下她了,可又為什么她會如此恨江畔呢?但這世上就是有這樣那樣的事,是外人懂不了的。江畔說了一通不知道什么話,那女人扇了他一巴掌——沒打到——就憤憤走了。歸云見江畔進來,低垂著頭,不敢看江畔。“人走了,別管這事。”江畔輕松依舊。歸云沒抬頭,問道:“所為到底何事?”“為的是她的夢而已。我救了她,讓她的夢碎了。今天她跟著我,無非是要我動手殺她,偏我為何要動手殺她?她這一心求死的,幫了她只不過是惹禍上身。她的事,不管是我還是你都管不了。”江畔如此說道。他的話依舊是語焉不詳,但歸云已經是安心了。“她不會再來了?”“當然。”江畔理所當然的回答。歸云懸了許久的心終于落下了。這家里果然只有他與江畔就夠了,再多……就太多了。作者有話要說:快坦明心跡徹底完結了第13章第013章冰雪般溫暖那女子離開后果然是沒來過了。只是這日下大雪的時候,歸云在灑掃時聽見了幾個過路的嫂子說有個女孩為了反抗父母訂的婚自縊了。江畔正在院子里下棋,一邊下,一邊還不時地喝一兩口小火爐上煨著的小酒。歸云不知道江畔聽見沒有,他只是覺得嫂子們說起的這么個烈性的女子就是那日潑辣的女孩。那一日他看得分明,在那女孩的脖子上可怖的紅印就是上吊過的勒痕。江畔見歸云這時不時地看自己,知道他是又在胡思亂想了。垂眸,笑。“當是她沒錯。”江畔就這樣輕易的說出了答案,倒讓歸云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你以為如何?”“只覺得她……太不珍惜自己了些。”歸云想,自己從前遭遇那些,就是要活下去;明承晟爭奪那么多,就是為了活下去;可為什么這個女孩還要尋死呢?死過一次之后,還能再尋死一次,這是怎么樣的心氣兒?江畔搖頭,將手放在小火爐邊上烤了烤:“她一個嬌小姐,什么都好,什么都順心,偏婚姻不順心。旁的事她的爹娘也都應了她,卻在這事兒上半點不依她。她逃過,卻總是被抓回去。她試過去接受父母為她選的郎君,卻無法做到。既然強加她不喜歡的事,身陷囹圄脫身不得,那不如就一了百了,落個輕松自在的好。我救的她一次,救不得第二次,只要她有求死之心,防得住一次兩次,防不住第一百次一千次。終有一次,她能得償所愿。這不是挺好?”“為什么……那家長輩不是那么疼愛她……”歸云吃驚地看著江畔,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評價這事了。江畔評論這件事的時候,言語間顯得很是涼薄。甚至輕賤人命。可歸云卻覺得江畔并不是真的不拿人命當一回事,只是江畔把太多的事都看得太開了。他看得太清楚,所以就難以有什么情感上的波動。這樣的生死攸關之事,在他眼里也不過是稀松平常。也對,江畔曾經手握重權,甚至帝王在他的面前都不得不低頭叫老師。他享受過至高的權利,也過過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的日子。還有什么是看不開的呢?江畔短促的笑了一聲,有點嘲諷的味道:“哪里的疼愛呢?事事順著她心走,為人處世半分不教,這人都養廢了,如何的疼愛呢?正是這份掌控一切的愛,才是害了她的罪魁禍首。“這是愛?將她寵溺太過,最后又不任由她心走,一點挫折都過不得,這份愛不過如此。“要么就要做到一輩子的寵溺她,讓她什么挫折都不經受;要么就有節制的愛她,教導她為人處世的道,別讓她脆弱得比桃花易落。“可惜,他們永遠不懂什么叫把握分寸。”江畔看了一眼自己的亂棋,慢慢地收拾棋子,不準備再繼續下了。“……”歸云拿著掃帚,有些忘記了掃雪。江畔見狀,笑道:“掃累了?進屋歇息吧。這天兒太冷,別凍壞了。”說罷,他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棋具,就這樣棋盒與小火爐連帶著小火爐上的酒都放在棋盤上,而江畔自己端著棋盤就走進了屋子。不過是一句關心的話,卻又讓歸云覺得溫暖了起來。——有節制的愛是江畔對明承晟那樣的吧。可歸云想到現在明承晟的模樣,又覺得不該如此的。江畔對明承晟的愛與教育都是逼他逼他再逼他,逼到明承晟退無可退,只能拿劍反攻,再反攻。到如今,明承晟是真正的帝王了,是一個孤家寡人了。這樣的愛……太可怕。歸云想起江畔對自己的教導,江畔撫養他,教育他,給了他最好的,讓他自由。所以江畔對他可算是愛呢?是親人的愛吧……這樣想,歸云卻覺得自己不大開心。只是親人的愛,總覺得自己要更貪心點。從那一日他帶走自己的那一刻起,歸云的眼里就再也看不進其他的誰了。如果江畔的眼光能只落在他的身上就好了。這樣就好了。☆*☆*☆*☆*☆*☆*☆*☆*☆*☆*☆*☆*☆*☆*☆*☆*☆*☆*☆*☆*☆*☆*☆*☆*☆*☆*☆初春的時候,又有媒人上門來做媒。江畔和歸云是這村子里少見的有學識的人,也是不拖家帶口的利索漢子,更是能賺大錢的厲害人物。再加上不論是江畔還是歸云,那模樣都是頂頂好的,在村子里,他們的名聲也都相當的好,所以多少的姑娘都渴望能嫁給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了。只是不論是歸云還是江畔,都沒有這個心思。禮貌地將媒人請了出去,歸云一屁股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氣惱地咬緊了自己的嘴唇。“歸云,你老大不小了,我覺得有個媒人來做媒甚好。”江畔見歸云這樣惱,有心逗弄他。歸云卻難過地看他:“您說過,您不趕我走。”“你要是成親了依舊可以住在這里嘛,我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