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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雖然不可一世,但至少也算是個正人君子,怎么會收你這等敗類進天音宮?告訴本尊,他人在何處,本尊可以饒你不死。”玉蕭真人仿佛對魔尊的話置若罔聞,神思恍惚起來,最后目光一凝,神色肅然,道:“羽曦掌門就在宮中。魔尊,請。”玉蕭真人把手向后一揮,他身后的天音宮殿門突然敞開一張空洞洞、黑漆漆的巨嘴,一陣怪異的風從里面遽然撲出。既然羽曦真人在宮中,魔尊亙天也不再琢磨玉蕭真人反常的表現,身影一晃,已進殿內。日月閣,臨香樓,一片不知何處而來的飛羽落在閣主風天祿的案臺上,那細微的聲響依然逃不過正在凝神運氣的風天祿。他將手一探,那片飛羽隔空落入他手中,風天祿瞳孔一縮,飛羽上一排字:“邀月臺,一人來見,陸一明字。”是陸一明的筆跡,但是非陸一明的作風。由不得他多想,風天祿迅速潛入夜色之中。其實日月閣每當入夜,閣內所有的燈火都會徹夜不息。遠遠望去,簡直就是一片耀眼的燈海。日月閣外最東首的邀月臺,卻是寂寞凄清得很。夜未央,邀月臺上無火無燭,只邀得一片瘦月,風天祿暗運他的“夜光訣”,清楚地看到那里站著一個人,紅艷艷如同一棵十月的紅楓樹,然而又顯得那么孤獨冷清。夜風揚起她的衣袂,更像是一團很快燃燒殆盡的火焰。風天祿心生竇疑,腳步不覺遲滯。聽到背后拾級而上的聲音,那女子幽幽開口:“風天祿,我終于等到這一天了。”“你是何人,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雖然對著女子的背影,風天祿神色安定,依然不失天下第一閣閣主的傲然之姿。那女子一聲媚笑,轉過身,直勾勾地盯著風天祿的臉,笑道:“即便我以真面目示你,只怕你也不認得我了吧。”“你到底是何人?你把陸一明怎么了?”風天祿目光一凜。“風天祿,你欠我的。”“風某欠你什么?何時欠你?”“你可還記得二十年前的水茵?”風天祿的心不由一陣痙攣,胸口頓時窒悶之感,聲音不覺有些失調,道:“你不是水茵。”“我當然不是水茵,水茵在二十年前就死在你的手里了,不過她到現在還死不瞑目。一個曾經是她摯愛的男人竟然設計殺了她,還差點害死了她剛剛出生的孩子。”言辭之中帶著犀利的諷刺和不可言說的得意。差點?難道那個孩子沒死?風天祿踉蹌了一下,幾乎站不穩,不過他很快就控制了情緒,理智明顯占據了上風,冷冷道:“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因為是我安排她刻意接近你,本來我只想毀你清譽,讓你身敗名裂。只可惜她太蠢,居然真的愛上了你,還替你生了個兒子。不過這假戲真做,倒是成就了我的復仇行動。”那女子把臉貼近風天祿,得意地道,“你大概不知道,風慕就是你和水茵的孩子吧。為了讓他靠近你,我取了他的妖丹,將他泡在‘濯仙潭’洗盡他身上的妖氣,可憐那孩子剛出生就要在潭水中忍受蝕骨鉆心的疼痛。他就這么撕心裂肺地哭喊了九九八十一天,幾乎沒有被折磨死。‘命犯雙花’,哈哈,也許就是為了懲治你這個負心漢,你瞧,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收他為義子,以為這樣可以保你兒子風弈一命,可惜他永遠都不會回來了。現在,日月閣內所有的秘密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只消放出任何一條消息,就會使九州大亂。”她的手指劃過風天祿已經僵硬的臉,冰冷的唇,幾乎貼著咬著他的耳朵,輕柔地說道:“不過,現在我不會那么做,我要你擔驚受怕地過日子。你可千萬別想著要殺了我,不然你就永遠得不到那顆冰雪靈珠和你的師叔陸一明了。”那女子輕描淡寫的話猶如刺刀劃過風天祿的每一寸肌膚,青筋暴突,嗓音也低沉起來:“風某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算計風某?”女子一陣狂笑,道:“是,你大概以為那些被你玩弄過的女子都已經蝕rou腐骨,珠沉玉碎了。不過,你也有錯的時候,五百年前,你一念之仁放了我,卻沒有一念之仁放過我的兒子。就因為他是半人半妖的異類,辱你一世名望,你就親手殺了他。呵呵……你大概想不到,我恨你恨了五百年,從來沒有消停過!”語調悲戚,帶著絕望的顫音,“當你把利刃□□那顆小小的心臟時,我就發誓要殺你十世以消我心頭只恨。可惜今世你擁有了百年不死之身,我只能慢慢地折磨你,摧毀你擁有的一切。如今我心愿快達成了,所以特地來與你一起分享這天大的快樂。”女子仰天大笑,那是一種苦澀悲涼的笑。風天祿突然顯得出奇的平靜,緩聲道:“如果我的某一世曾經傷害了你,我可以立即卸下‘金壽盾’,讓你親手殺了我,以贖前愆。不過,還請你放過我的兩個兒子和九州。陰陽結一催動,罹難的將是整個地界,到時無論人族,妖族,都不能幸免。”女子的眼里閃爍著奇異的冷光,她突然梟笑起來,凌空絕塵而去,留下一句話:“太晚了,風天祿,殺你已難解我心頭之恨,我要讓你親眼看著日月閣毀在你手里,九州毀在你手里,哈哈……”留下風天祿佇立在原地,悵然迷茫加憂慮,更多的是驚惶和不安。一陣風動樹搖,邀月臺已多了兩人。風慕和陸一明。風天祿神色復雜地凝視著風慕的臉,陌生而熟悉。當年,他學會了“鑒妖術”之后,發現與自己同床共枕的水茵竟是狐妖,想自己堂堂日月閣閣主怎么與妖為伍,必定為天下人族恥笑,于是買通穩婆,想讓她生產之時一尸二命,然而那孩子竟然如此命大,沒等穩婆使壞,就直接來到了人世,最后那穩婆只得借此讓水茵失血過多而死……而風天祿接過那孩子之后,看都沒看一眼,趁著夜色,徑自御風至摩云崖邊,閉目將他扔下摩云崖。那夜天心月正圓,風中有苦松澀澀的味道……那些年每每思及此事,他都愧疚難當,悔恨不已。直到七歲的風慕出現在他面前時,他不但震驚于他的“命犯雙花”,更震驚于他與水茵如出一轍的相貌,只是他身上沒有妖氣,出于憐憫與內心深處的愧愆,他將他收為義子。如今有人親口告訴他,風慕就是他與水茵的兒子,證實了他一直猜測的事實,他已不知是喜是悲,抑或是激動,只覺得胸膺猶如巨石在塞,又如巨浪翻騰。他不知道剛才他與血魅的對話他聽到多少,風慕的神色一如平時,冷峻而疏離,拒人千里之外。他又暗暗嘆了口氣,兩個兒子都是一樣的脾氣。他又將目光轉到陸一明臉上,想從他那里捕捉微妙的信息。從夜色中出來的陸一明視線一直未從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