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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些,也讓他們無法變得像兒時那般無話不談又信任無間了。 終于,韓伯將飯菜送了上來,姚嬰也收回了視線。 三人聚餐,菜品繁多,韓伯掌勺,他廚藝非凡,不比大酒樓的大廚手藝差。 齊雍把筷子遞給她,姚嬰自然的接過,餓了,肚子里頭空空的。 要說這小身板也是真的挺強的,飯量越來越大,但隨著奔走,就全部都消耗掉了。一點rou沒長,真是對每日吃進肚子里的飯菜極大的不尊重。 她還算不挑食,葷素皆吃,尤其是進入長碧樓之后,有那么幾次在外吃的極度簡樸,導致在有飯有菜的時候,視覺刺激大腦,便什么都能吃進去了。 那兩個說話的人大概也是注意到了她這個始終悶頭吃也不吱聲的家伙,兩個人也漸漸停止了對話。 片刻后,孟乘楓先放下了筷子,倒了一杯水,開始慢慢的喝水。 大概是因為一直都是自己動筷,不見另外兩雙筷子出現在視野當中,姚嬰緩緩的抬頭。 轉著眼珠,分別看了看那兩個人,他們倆都不吃了,而且在看著她。 吸了吸鼻子,她先是用手指在嘴角擦了擦,“你們怎么不吃了?”好像,用飯也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孟乘楓微微抿唇,繼續舉杯喝水。 “看你餓的像乞丐一樣,本公子便也不忍心與你爭搶了。長公子大概是從未見過你這種吃相,被嚇到了。”齊雍邊說邊揚眉示意她繼續吃,待她吃飽了再說。 “不是吧,我的吃相有那么嚇人?”還好吧,她也不至于像護食的狼一樣,會把他們都嚇到了。 “阿嬰先用,我們不急。”孟乘楓的言語卻是比齊雍好聽多了,大有容人之量。 “別,一起用吧,你們都把筷子放下了,看著我一個人吃,我又不是做吃播的。”尤其是看孟乘楓的眼神兒,好像特別同情她似得,她不由的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難民了,餓到這種程度,逼得旁人把筷子都放下了。 “吃你的吧,沒人和你搶。”幫她把筷子放到手里,齊雍隨后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讓她放心吃。 食物而已,又不是什么天下獨一的寶物。再說,她不就是天下獨一份的么。 還有按頭讓人吃飯的,姚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孟乘楓,這兩個人真是讓人有壓力。 有時候,太周到也不是什么好事兒,顯得自己特別自我自私,一無是處。 繼續低頭吃,吃到最后都開始胃疼了。放下筷子,姚嬰分別看了看那兩個人,“二位公子繼續慢用,我就撤了,撒有那拉。” 話落,她起身快步離開,趕緊離開這‘壓抑’之地。 看著她順著廚房的門走出去,孟乘楓放下水杯,隨后問道,“阿嬰最后說的那句話什么意思?”他沒聽懂。也從未聽過哪個地方的土話是這樣的,不像是大越的語言。 “她在罵人。”齊雍淡淡道,隨后執起筷子,用飯。 在慶江的時日似乎這就是最后了,接下來必然是去處理孟梓易的事情,他到底去了哪兒,姚嬰不知道,但齊雍看起來是肯定知道的。 他知道就成了,這孟梓易大概千算萬算,也沒想到最終沒逃過齊雍的眼線。掌管長碧樓,和巫人做斗爭,這么多年來他有著豐富的經驗。 回到房間,她將房門反鎖上,又把窗子都扣好了,這是為了避免齊雍那個牛皮糖再擅自的闖進自己的房間。 按照東哥的說法,他大概是沒談過戀愛,也沒和哪個姑娘黏糊過。 雖說她也沒談過戀愛,但是沒吃過豬rou,總是見過豬跑的。第一次談戀愛的人、、、好像都挺傻。 就是他現在這個年紀,還處于那么傻的階段,就顯得更傻了。 但想一想,她這也算談戀愛了吧,可就顯得無趣多了。對,她就是個無趣的人。以前就想過,沒人能受得了她,因為她太太無趣了!!! 在曾經的青春期時,身邊同齡的男男女女因為悸動而陷入愛河,男孩子們喜歡的姑娘或是青春活潑,或是明媚艷麗,或是神采飛揚。唯獨她看起來沉默而陰郁,根本沒人想靠近她,可能是覺得她很嚇人。 大概只有齊雍的眼神兒不太好使,難以理解他的大腦內部構造,至今是個謎。 翌日,難得的睡了個自然醒。不管是姚嬰,還是兩側隔壁酒樓里的人,都比往日要起的晚一些。 只不過,今日慶江的天氣不太好,天空陰沉的,看起來要下雨了。 這個時節,只有宛南會下雨,離開宛南往北,下的就是雪了。 今日似乎要離開慶江了,姚嬰也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了,這個小院兒里是沒人的,兩側酒樓里的護衛沒有事也不會到這邊來。 往齊雍所在的房間看,房門是關著的,但窗戶是打開的,也不知這個人有沒有起來。 拎著包裹進入前面的客棧,只有韓伯在柜臺后,不見其他人。 將包裹放在桌子上,姚嬰轉到柜臺前,“韓伯早。不知公子他們去了哪兒?” “一會兒便回來了,你先用飯。”韓伯說道,他這般看著,好像就是個很尋常的老人家。 “好。”點了點頭,姚嬰回到桌邊坐著,等著韓伯給上菜。 一早起來便處理了肚子里的‘存貨’,她也的確需要補充新的能量了。 很難得在一早可以清閑的用著早飯,一邊看著外面陰沉的天空,心里計算著何時會落雨。 荷包里的赤蛇大概是因為天氣不好,它也有些躁動。把它從荷包里放出來,就擱在了桌子上,一邊用飯一邊看它,和它無聲的交流。 它的小身體看起來圓潤了一些,活動起來也有些緩慢,雖說經過了改造,但它還是個動物。順應時節,這個季節,它的確是無比懶散,要冬眠的。 取了一顆藥給它,它雖是一口咬住,但吞咽卻緩慢,懶洋洋的。 姚嬰也不由得彎起嘴角來,用筷子在它身上點了點,它就把腦袋扭到一邊兒去,繼續吞咽那顆藥。在荷包里睡著睡著,還睡出脾氣來了,以前可從未這樣過。 而且,它大概也是忘了在見到姚寅的時候奔逃的慫樣,要多丟人有多丟人。 吃飽了,姚嬰單手托腮的看著赤蛇,這小家伙真是養出了一身的壞脾氣。單單就這么看著它,她就知道它現在和齊雍沒什么區別,欠揍。 終于,外面響起了落雨的聲音,姚嬰和始終背對著她的赤蛇都轉頭往窗外看去。 落雨不大,淅淅瀝瀝,在窗外形成了一片片的珠簾。 而也就在這時,外面有車馬從一側緩緩的過來,一直抵達這客棧前停了下來。 護衛們冒雨整理隊伍,看來是要出發了。 馬兒被雨水沖刷,身上的鬃毛都濕漉漉的,但看起來卻更矯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