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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下擺都臟兮兮的。 她的臉和眼睛都憋得通紅,腦門兒上沁出冷汗。 其實這個時候也十分慶幸藥物后作用只是惡心嘔吐,若是大小便失禁,她可真是沒臉見人了。 “喝一口水吧。”看她那什么都吐不出來卻又不停嘔吐的樣子,齊雍覺得還不如讓胃里有些東西,嘔吐的時候也好有東西吐出來。 水壺送到嘴邊,姚嬰順勢喝了一口,清涼的水進了嘴里,再咽下去。 只是咽下去的那一瞬間,她就不行了,揪住齊雍的衣襟,全部吐進了他懷里。 齊雍微微仰頭,一手在姚嬰的后背輕撫,“親手宰了他才解恨!” 吐得頭暈耳鳴,但也聽到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姚嬰一手抬起,沒什么力氣的揮了揮,“別沖動,按計劃進行,嘔!” 她算是明白了,堅決不能進水進食,否則會吐得更嚴重。好不容易停歇了,她身上的衣服都濕了,全無力氣,趴在齊雍的腿上,好似已沒了半條命。 撐篙劃船的是留荷塢的人,耳朵都好用,也無法說的太多。 只是,孟梓易這條線太重要了,不管是她所想的,還是姚寅所調查到的,他都有極大的用處。 若是就這么殺了他,他們會失去一次了解巫人更深層秘密的機會。 齊雍的手一直落在她后背上,一下一下的輕拍,小船在很快的朝著小島行進。 趴在他腿上,姚嬰轉動著眼珠子去看他,以這個視角,能看到的只是他有胡渣的下巴。 在姚寅將她敲暈之后,姚嬰肯定他們倆見面了,見面之后,他們倆說了些什么,又計劃了些什么,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了。只是看他緊繃起來的下頜,心中必然殺意滿滿。 ☆、178、怨恨(三更) 很快的,這小船進入了荷田的區域,荷葉茂密,齊雍坐在那里,過往的荷葉不斷的打他的頭。他就像一個木墩子似得,硬生生的挨著那些荷葉的抽打。驀一下荷葉正正好好的抽到他臉上,像是扇了他一巴掌似得,抽的他直眨眼。 趴在他腿上,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她倒是舒服了些。 齊雍的手放置在她的后背上,不斷輕輕地撫著,能不能緩解她的不適未知,但總是覺得能夠幫一幫她。 那兩個撐篙的人一直保持著很快的速度,在荷田之中穿行,他們拼盡了力氣。 姚嬰始終也沒聲音,也沒有再嘔吐。齊雍微微垂眸看著她,思緒也始終來來回回。 他的眼睛是漆黑無際的,倒映著蔫蔫的姚嬰,許久后,他微微傾身彎下腰湊近她的臉,“這會兒覺得如何了?還想吐么?” 眼珠子一轉,姚嬰看著湊近自己的人,“離我遠點兒,想吐。” 齊雍一哽,隨后直起身體,一片大荷葉正正好好的抽在了他的頭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姚嬰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活該。 那個被抽打的人只得閉了閉眼睛,隨后把頭再放低一些,免得再被抽打到。 只不過,就這個位置,怎么躲都是躲不過的。 姚嬰依舊是動也不動,保持著身體不動,惡心的感覺才不會那么強烈。 姚寅也不知去了哪里,有齊雍給護航,再多的人也搜索不到他。 只是離開了囚崖,他又去了哪里呢?他之前出現在鬼嶺,而且又去了第二次,不知是去做什么了。 齊雍是肯定不會說的,而此時此刻,姚嬰懷疑那個帶走鬼母的,可能是姚寅。 可是他把人帶到哪兒去了?那個鬼母應當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想要把她帶走,應當沒那么容易。 這些人,各個都深藏著秘密,而且,暗自計劃著推進剿殺巫人的進程。 姚寅的想法應當是受了齊雍的影響,想在有生之年徹底將巫人剿殺干凈,這樣后世也不再受他們的禍患。 只是,有那么容易么?巫人才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而且原本天下也是他們的。他們存在了這么久,直至今日還隱藏起來暗暗起事,清掃干凈多不容易。 至今都不知,這些巫人內部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鬼母這一支是一股勢力,但還有另外一股勢力,可另外一股勢力似乎也在內部爭斗。 巫人內部的情況是這樣的,但孟梓易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 終于,小船走出了荷田的區域,風吹來,趴在那兒能聽到許多撥水的聲音。 “是不是有人來了?”姚嬰問道,因為從聲音四面八方傳來,水被撥弄的聲音很特別,只有撐篙劃水才會發出這種聲音來。 “嗯。”齊雍回答,一邊在調整自己的臉色。這種時候,這整個留荷塢的人都值得懷疑。可這整個留荷塢有多大,一共有多少人,那就數不清了。 聞言,姚嬰掙扎著起身,吐得身上沒力氣,臉色煞白。 齊雍推著她后背,借給了她一些力量,但看她的臉色,不是很贊同,“按照自己舒服的來吧,無需強撐。” “不行,我又沒死,搶救一下還能活蹦亂跳呢。”姚嬰壓著惡心感,強撐著坐起來。抬手順了順自己的頭發,讓自己看起來好一些。誰又能知道這里的人都怎么回事兒,她可不想被他們看到自己虛弱要死的模樣。 齊雍幾分無言,看著她那強撐的樣子,一手擱置在她后背,稍稍用些力氣托著她,“預估一下,這種情況會持續到何時?” “不知道。但沒要了我的命,就沒什么大事兒。我想了想,專克鬼母之物,必然也是巫人自己才知道,外人又怎能得知?這個孟梓易,必然和巫人有莫大的關系,沒準兒他母親就是巫人。他母親,好像出身不是很好,我記得孟公子和我說過,孟老爺那兩個妾室有一個出身風塵,不知他母親是哪一個。這巫人也真是有意思,隱藏身份嫁人,就是為了借種生孩子。”極其小聲的說著,雖說沒有證據,但這是姚嬰初步的估計。但又覺得可笑,他們巫人沒男人了嗎,需要和賤民借種。 但是,聯想一下孟老爺的身份,他可不是一般的‘賤民’,身份地位無比尊貴,嫁給他做妾,能得到的也是無比的多。 驀然一想,她這個估計還真有極大的可能性,也并不是全無道理的。 看向遠處,幾十艘小船都在水面上,有數艘小船朝著這邊駛來,大概是看到了這小船上的齊雍。 姚嬰分別看了看,一手按在了胃部的位置,壓住涌上來的惡心感,紅著眼睛收回視線。 “這些事情回去再說。”那兩個撐篙的人耳力可很好,雖說姚嬰的聲音壓得很低,但他們倆也未必聽不到一二。 “離我遠點兒。”他忽然壓低了身體湊近,姚嬰立即屏息,一邊皺眉道。 齊雍一哽,看著她那厭煩的樣子,他稍稍后退了些,但又有些不悅和委屈,“本公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