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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那么傻,把自個兒一整年的學費都給套進去了。雖然我心里有點愧疚,但終究也算解了一半的氣了,剩下的一半,在我慢慢想不起來那賊漂亮的學姐的音容相貌中,慢慢地正在消氣中……”鄴言忍不住笑出聲。關智杰推推他,“你笑啥?”“沒有。”鄴言擦擦嘴。“你快說啊。”關智杰挪了一個位置,坐到原來季澤騁的位置上,正好是鄴言旁邊。“沒……好好好。”鄴言被關智杰推著,晃了一下身子,無奈地說:“季澤騁確實女人緣挺好的。”“還有呢。”“他也的確傻。”“我不是說這個。”關智杰慪氣地踩著鞋跟轉,他似乎一無聊就有這樣的習慣,“我問你,你喜歡他哪點?”“我怎么知道。”鄴言無奈地放下湯勺說:“我注意到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他了。”“多久之前?”“忘了。”鄴言嘆出一口長長的氣,輕輕咕噥:“很早很早了吧……”早到十年的光陰要撥回兩圈。那時候,他們都還是懵懂的小孩,那時候,他才剛開始學習寫字,那時候,他看見鄰居男孩從陽臺跳過來,忽然之間就嚎啕大哭了。對了,他為什么哭的?鄴言記得,那天晚上,他在日記本里記下了這件事……記憶有些朦朧有些雜亂,當鄴言嘗試去整理的時候,才想起一點關于小時候的回憶,回憶就快速地跳躍到十年之后,窗戶、陽臺、的書掉在地上,季澤騁匆忙地向后退了一步……太多的東西交織在一起,一旦深究,腦袋就被逼得漲漲的。“來一根?”關智杰捏緊煙盒,里面跳出一根細長的白色香煙。鄴言沒再推拒,用食指和中指夾出一根,就著關智杰的打火機,熟稔地點上火,吸了兩口后就開始出神。他咬住煙,嘴唇上下地抿著,剛吃過東西的嘴唇嫣紅又油亮。大堂的暖氣打得很足,鄴言脫了外套掛在椅子上,只著一件厚厚的黑色高領毛衣,身形單薄。他的臉被暖氣熏得粉撲撲,嘴唇一抿一抿的,聽起來像接吻的聲音。他單手夾著煙倚在桌面上,靜靜地一個人出神。周圍的喧囂忽然被屏蔽消音,在眾人的起身倒酒,奉承起哄之中,關智杰只聽到鄴言抿嘴的聲音,他被那拒人的清高吸引,鬼使神差地低下頭,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忽然湊近鄴言。他承認,他剛剛腦袋一片空白,他只是單純地想靠近他覺得漂亮的東西。就像那個漂亮的學姐,他喜歡世間所有有風韻卻帶著距離感的東西。那很藝術,那很讓人著迷……就在關智杰差點碰到鄴言嘴唇的時候,被鄴言用抬起的高腳杯擋開。鄴言神色如常地轉頭小酌一口酒,看著關智杰以奇怪的姿勢呆愣在原地,疑惑地“嗯”地了一聲,問:“你干嘛?”“你不知道吧。”關智杰訕訕地退回去,啐了一口:“我剛剛居然覺得你很性感!媽的。”“你罵什么?”鄴言皺起眉頭。關智杰覺得他連皺眉都在故意擺性感,“罵你是男人!你是個男人吧?”說著,關智杰拿手掌狠狠抹了一把鄴言的胸,平平的,是個男人沒錯。他摸,鄴言推。一來一往之間,領口忽然被關智杰扯開,露出肌膚上明顯的紅紫色吻痕。左邊、右邊、上面、后面到處都是,像在雪白的肌膚上開滿了艷麗的山茶花。關智杰捏緊手懸愣于空中,領口倏地彈回到鄴言的脖子上。鄴言沒有察覺到關智杰喉頭吞咽的動作,他理理衣服,沒在意地繼續抽煙。“你說說季澤騁這十年的事吧。”鄴言說。“你想聽。”關智杰說。“嗯。”鄴言若有若無地應了一聲。“那從軍訓開始講起吧……”關智杰夾著煙,時不時地偷瞄幾眼鄴言。季澤騁提著一袋子香煙和紅包來到這一桌時,正好看到鄴言在笑。臉紅撲撲的,眉眼盈盈,露出整潔的牙齒,聽到關智杰湊近耳語幾句,他就捂著肚子笑得微微顫抖,隱隱在抽氣。季澤騁感覺不是滋味。他拿出一條香煙盒橫在兩人之間,企圖隔開兩個人,順帶壓住自己有些起伏的情緒。他用長條煙盒拍拍關智杰說:“你又在逗他?”關智杰把沒抽完的煙扔進碗里,擺手說:“哪敢啊。都是他想聽,我才說的,而且句句屬實。是不是?”關智杰沖鄴言一挑眉,鄴言避開季澤騁的眼神,捂著嘴笑。季澤騁看著浮在湯水上的煙灰漬,蕩啊蕩,感覺沒來由地想發火,卻硬生生憋了下來。他忽然用力拍拍關智杰,“剩下的你來發。按家庭發啊,別按人頭。”“好嘞。”關智杰高興地抱起袋子,“那先從你倆開始。算……一戶吧。來,兩位辛苦了。另祝新婚燕爾。”關智杰扔了一包煙和兩個紅包到他們桌前,然后蹦跶著轉到別處去。季澤騁在鄴言隱忍的笑聲中,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留到最后幫忙湯一瑞處理好尾事,兩人從酒店出來已經是十點多。外頭不知何時飄起了細雨,紛紛揚揚的,催促著人們趕快離場。季澤騁去攔了的士,和鄴言一起上車,自己默不吭聲地坐到了副駕駛座上。上了車,鄴言感覺有點暈,便歪倒在靠背上,他閉著眼懶懶地問:“你的車呢?”“開回家了。我坐湯一瑞的車提早來的。”季澤騁轉頭看了看鄴言,忍了又忍,終究憋不住問:“你剛剛和關智杰說什么,這么好笑?”聽到這話,鄴言紅著臉又噗嗤一聲笑了,“他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擺新年酒呢。”季澤騁愣了一下,這明明是喪禮后的宴勞酒啊,意識到是關智杰在說譏諷的話,季澤騁并不認同地皺起眉頭:“這有什么好笑的。”“不好笑嗎?那……”鄴言打了個嗝,散開一些酒氣,“你說的,不是姓鄴的你硬不起來。好笑不好笑?”“這,你,他都跟你說了些什么啊。”季澤騁臉紅一陣白一陣的,撓撓頭急著想澄清什么,轉頭卻只看見鄴言熱紅了臉歪倒在后座上。“搞什么!”季澤騁轉回頭,忍不住說:“這個關智杰!什么話都憋不住。”此時,只聽了上半句沒聽清下半句的出租車司機前來搭話,“兄弟,我老婆也姓葉。是個好姓呢。”季澤騁捶捶胸,忍著吐血的沖動,在出租車司機說“是吧”后,咬牙切齒地笑臉回答:“誰說不是呢。”里頭的小路開不進去,車就停在了外頭。兩人都沒有帶傘,季澤騁先下車再去扶后座的鄴言。“阿言阿言。”季澤騁拍拍他的臉頰,燙手的很。“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