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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徐承渡開著白格那輛sao氣外泄的紅色豪華跑車,沒有享受到任何特權,照樣被堵在車水馬龍的街頭,他提了提褲腳,不太喜歡貼身西裝束手束腳的緊繃感。而且,就他們倆現在這一身深沉黑的裝扮,正常人一般只有在三種場合下會這么穿,保鏢、面試、參加葬禮。哦,還有一種,賣保險的。白格戴著口罩,低著頭,在副駕駛閉目養神,蓬松的棕色蜷發自然滑落,隨著車身的震動,有規律地親吻著光潔的前額。像是沒聽到身邊人的問話,他睜開眼睛看向窗外,說了言簡意賅的四個字。“靠邊停車。”徐承渡依言停車,剛停穩,白格二話不說解開安全帶打開了車門。“喂,等等!”徐承渡被他嚇了一跳,立刻熄火下車追上去,拉住他小臂,“你要買什么跟我說,我去給你買。”“我自己來?!卑赘裼孟掳椭噶酥覆贿h處的一家花店,安撫性拍了拍徐承渡的手背,“你要是不放心,跟著我就好?!?/br>花店?買花?還非要自己親手買?徐承渡松開手,默默地綴在身后,直到跨進花店,才問出口:“是……送給很重要的人嗎?”白格頓了一下,放柔了目光,鄭重點頭。那目光柔和且深沉,仿佛蘊藏著許許多多不可言說,nongnong的愛意毫不掩飾地傾瀉出來,灼傷了徐承渡的眼。哪怕是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徐承渡也從未在白格眼里看到過類似的目光。一瞬間,像是中了流彈的直升機,整顆心一下子從萬米高空直直往下墜,尾部還冒著滾滾濃煙。是啊……我怎么從來沒想過白格可能已經遇到對的那個人了呢?徐承渡插在褲兜里的手慢慢攥緊,捏成一個鼓出的拳頭。他是白格,萬眾矚目的白格,以前是,現在也是,只要他想,從來不缺追求者。十年了,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有些感情,淡了,忘了,就過去了,雖然偶爾提起來會心煩意亂,但并不妨礙下一段新鮮熱戀的開始。那股酸澀感又回到了胃里。如果真有這樣一個人,能讓白格的眼神溫柔如斯,我會祝福他們嗎?會嗎?徐承渡質問著自己。不,不會,我會安靜地離開,但絕不會違心地送上并不真誠的祝福。違心?違了什么樣的心?他困惑地停在一束淡藍色的細碎小花前,盯著輕顫的白色花蕊發呆。“喜歡?”白格挑中的花正在包扎,一回頭,看到徐承渡入迷地盯著一束花,也湊過去細看。花的底部放著一個小巧的木牌,上面寫著花卉的名字和花語:夕霧,熱烈的想念。白格神思微動。“沒有,隨便看看?!毙斐卸尚α诵?,往旁邊挪了挪,拉開距離,“你的花挑好了?”“嗯。沒什么好挑的,每年都是同一種?!卑赘竦故菍δ鞘F很有興趣。夕霧花小巧且精致,如果只是一棵兩棵還會讓人覺得有些單薄,但是當它們被扎成一大束,熙熙攘攘,相互簇擁,變成了一大片的藍色,綴著點點白星,熱烈而不喧囂,淡雅卻不索然無味。這就像想念,一分鐘一小時一天一年的想念不值一提,但是當許許多多的想念匯聚成一條時間長河,它便蔚為壯觀,不容忽視,必要的時候,甚至能引發奇跡。比如說,能讓某人“死”而復生。“老板,還有這束夕霧?!卑赘窈敛华q豫地拍了板。徐承渡沒什么反應,他滿腦子都是……每年都送同一種花?等花都包扎好了,白格一手抱一個,出了門,轉手就把藍色夕霧塞到徐承渡懷里。“?”徐承渡抱著花,一臉茫然。“太重了,幫忙拿一下?!卑赘耠S口道,盡量以一個不那么正式的姿勢把花遞出去。“哦?!毙斐卸山舆^花,掂了掂,以一個十分粗暴的姿勢,直接把花夾在了腋下,急吼吼地往車里走。“……”白格無奈地掐掐眉心,為此人的不解風情深深苦惱。接下來的路上,徐承渡一反常態地無比沉默,白格隱隱覺得他心情低落,好像還在生悶氣,但是摸不清是什么頭緒。難不成是因為我送了他一束花?我的意圖看起來這么明顯嗎?這一想法甫一出現,就如星火燎原,迅速壯大起來。白格摘下口罩,翻來覆去在手里無意識地疊弄了許久后,輕嘆一口氣,冷不丁地來了一句:“你覺得很有負擔嗎?”“什么?”徐承渡陰郁的眉眼盯著眼前那一片車擋風,轉了一個陡彎。“你知道的。”白格抿著唇角,眼角瞥向被徐承渡隨意丟在后座的那束淡藍色小花。徐承渡不耐煩了,“知道什么?有什么話說清楚,別半遮半掩的,沒意思。”被這股無名火無辜波及,一句話把白格剩下的衷腸盡數打散,心想,算了算了,慢慢來。“你不是問為什么穿得這么正式嗎?”他忍了忍,轉移話題,“今天是我爸的忌日?!?/br>一個急剎車,跑車猛地一歪,停在了路邊。“忌日?”徐承渡心里一震,捏緊了方向盤,“你的……親生父親?”“我只有一個父親?!卑赘裉裘技m正,“他姓白,不姓陸。”“那……這束花?”徐承渡指向白格懷里那束黃白相間的花束。“當然是給我爸的。你祭奠逝者都兩手空空的去?”徐承渡不太好意思說他去看他家老爺子確實只帶了空氣。這么說……是他誤會了。臉皮城墻厚的他難得感到了一絲絲的難為情。白格覷著某人突然窘迫的神情,福至心靈,“你以為我這花是送給誰的?”“你說是很重要的人,所以……”徐承渡斷了話頭,重新發動車子,駛向主干道。“愛人?”白格的肩膀開始可疑地顫動起來。“喂!”徐承渡發泄似得按了按喇叭,氣急敗壞,“你自己說話不好好說明白,磨磨唧唧,娘兒們似的!”“兄弟,你睜大眼睛看看清楚!誰會送愛人白菊花?”白格忍俊不禁,眼里滿是陽光反射的細碎微光,“也就你這種榆木腦袋了。”菊花?方才心情太復雜,別說看了,連想都不樂意想,這下騰出空,徐承渡細細瞅了兩眼那束花。好像……真的是菊花?依舊不示弱地嘟囔:“這些花都長一個樣,誰分得清?”白格根本不想計較這花是不是真的菊花,他只關心一件事:“所以,你以為我買花是為了送給某位神秘愛人,所以才在這邊給我甩臉色?”“到了。”徐承渡木著臉停車,一臉緋聞當事者面對記者提問時不予回應的神情。第29章口是心非9白家當年能與鼎鼎大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