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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讓它墳頭開開花也不錯,反正她死之前也是這么和我交代的。”“是嗎?”“是啊,趕緊走,我帶你去我媽墳墓那邊看鬼火去。”……單斯遠只覺得今晚自己常識要受到非比尋常的挑釁了,鬼火難道不是因為夏季干燥人的骨頭又有磷才會出現的偶然現象嗎,初春看這幾度的天氣要怎么看?再說不是去給許清音掃墓的嗎為什么又變成看鬼火了?“放松點啊,都說了總是繃著一張笑臉會未老先衰的單大叔。”田小守依舊在前面蹦跶著走,山路崎嶇可田小守還是不愿意老老實實走,但這一路走來竟沒有扭到一次腳,反而還被他蹦跶出了節奏。單斯遠在田小守身后一直看著,就怕田小守崴著腳滾下來,“不笑難道哭嗎?半夜被你叫醒來掃墓,還要看鬼火卻一句解釋都沒有,可不得多想點事情多花點心思去猜。”單斯遠帶著嘆氣的話讓田小守回了頭,抬起手里的手電筒向單斯遠臉上照去。手電筒光很強,也是,單斯遠用的東西必定是趁手的。單斯遠沒有瞇起眼睛也沒有偏頭躲開光束,反而迎著光看向田小守,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噗,我第一次見你就特討厭你的笑,你丫明明有錢有權,不愿意的話干嘛要笑,心比誰都黑還裝著一副純良的樣子,說穿了就是偽善。”田小守的家鄉依山傍水,不高的山上還有不少山澗,初春萬物復蘇連水流也一并溶解又開始了周而復始的流動。這是一條蜿蜒而上的山路,田小守走在前面自然而然借助地勢站在單斯遠的視線上方,在這黑白對比強烈的山間說著如此刻薄又直白的話,卻有著蠱惑人心的感覺。“偽善也要能做到才行啊。”單斯遠的笑意更深了,不過對著田小守的笑和對著別人的笑當然不同。不愿意?肯定有不愿意的時候,對單斯遠而笑有著太多的涵義,此刻對著田小守的指責,單斯遠的笑里藏著的是寵溺和無可奈何。田小守說得沒錯,單斯遠就是個十足的偽善者,在商場上就算再殺伐決斷也不會有人說他不仁不義,可想要立足立威手上不沾點不干不凈的東西可能嗎?那樣的話帶上手套就好,只要是擋在自己前行路上的人,無論是苦苦追尋的夢想還是一輩子辛勞換來的安然,單斯遠都可以笑著用一句云淡風輕的話毀掉別人的全部。保持微笑,以前是為了隱藏真實的情緒,現在則是不再表達多余的想法。用田小守的話來說就是懶,懶得再想另一個表情,懶得再動用面部肌rou。既然如此,微笑就好。可是沒想到敷衍過了那么多人,到頭來還是被人指責了。田小守聽到單斯遠的話,挑了挑眉,學著單斯遠平常的樣子。“小守,你都知道了嗎?”單斯遠放棄了,本來打算等一切結束后再告訴田小守的,田小守有自己路要走,單斯遠不想因為自己把田小守強制拽過來和自己一起走,所以一直瞞著。不是不想說,而是在我沒把路掃平之前,不想要你走過來。“哎!”田小守又學著單斯遠重重嘆了口氣,知道?他又不傻,天天睡自己旁邊的人在苦惱什么在謀劃什么他多多少少還是能猜到一些,更別提單斯遠的書房從來都不對自己上鎖。而且單狩那個老頭比單斯遠還能嘮叨,每次臨走之前都要拽著他噼里啪啦說上一推,想要找人傾訴拜托去找他們單家人好不好,說多少遍了不會和單狩走都不死心,簡直要命。田小守向下走了幾步,走到單斯遠身邊站定,“我只知道我感興趣的事,你想做什么去做就好不用和我說,反正最后管你成不成功我都會找你要解釋。而且我也要在自己的路上拼命向前跑,根本沒空管你好嗎?”“我倒希望你多管管我。”單斯遠看著身邊的田小守苦笑一聲,脫下自己的手套牽起田小守的手繼續向山上走,“不過就算你不管我,我也會看著你。千萬別亂來,不然我不保證自己能隨時保持理智。”一語雙關,田小守撇了眼身旁的單斯遠,簡直造孽麻煩事又要多起來了,不過這麻煩說到底還是自己招來的。田小守轉過頭重重嘆氣,想要再蹦跶著走已經不行了,手被人牢牢抓著啊。哎!“怎么,后悔了嗎?當初是你自己進直播界把我招來的呦。”單斯遠笑著說道。“后悔個毛線,我自己起的頭當然要自己走完,倒是你千萬別給我拖后腿,我可不會念舊情等你。”田小守說得憤懣不已,還是認命了。不過這舊情……單斯遠還記不記得就另說了。田小守用余光看著單斯遠,可是單斯遠的目光放在前方的路上,并沒有看見此刻田小守眼里的落寞。也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自己都是見到單斯遠才想起來的干嘛要要求別人記住?田小守收回目光,順著單斯遠的視線向前看。無論白天還是晚上,只要在行走就要看向前方,后退和原地踏步都是不該出現的行為。田小守一直這么認為,從小到大,無論路過了怎么樣的風景走過了怎樣的路他從未停止前進,這是許清音交給他的少許人生道理可是在未來的某個節點回頭看,未來的田小守卻想對現在的田小守說你錯了,錯得太離譜了。老家的墳墓一般集中建在半山腰,村里人不多這座連綿的山脈也提供了充足的生活所需和足夠的老有所息。可許清音的墓在稍遠一點的地方,這是田小守用好幾頓毒打換來的結果,田大樹不同意將許清音藏在那里因為地方偏僻,干什么都不方便。當時田小守實在覺得可笑,連自己母親的墳都不能做到每年抽一個小時去掃掃墓,何況是早就不放在心上的妻子?那是田小守第一次和田大樹頂嘴,十歲的身體又矮又瘦和站在當年正當壯年的田大樹面前羸弱得不像話,但田小守還是用自己的倔強說服了田大樹,讓田大樹遵從許清音的遺愿把她埋在了她想安息的地方。山上的路單斯遠不熟悉,遇到第一個岔路口的時候就變成了田小守牽著單斯遠走,并排的姿勢其實并不好走,好幾次面前都出現攔路的枝丫。可這又沒什么,在單斯遠那邊的就由單斯遠擋開,在田小守這邊的就由田小守推走,一路上并沒有什么荊棘枝丫擋住兩人的步伐。當樹木漸漸變得稀疏,視野完全開闊的那一刻,田小守咧開嘴就笑了,牽著單斯遠來到許清音墓前,摸著青石墓碑,輕聲喊了句,“媽,我回來了。”☆、第55章第55章城這個時候離日出還有段時間,借著手電筒的光能判定這里是一處山崖,沒多高沒多陡下面布滿亂石,大大小小碎了整個破面。單斯遠看了看四周不禁想笑,真是頗有許清音特點的墓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