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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不過還記得田小守一再說要半夜去掃墓。“啊?哦?!碧镄∈仡D了下才反應過來,依依不舍又在被子里拱了會兒才起床穿衣服。單斯遠看田小守這樣只是笑著搖頭,田小守樂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以前的調查有提到過許清音的墓碑在山腰,單斯遠從包里拿出登山靴遞給田小守,夜半上山寒氣挺重不能再穿套鞋了。田小守接過鞋子有點驚訝,過不得都說了只是過來住一晚單斯遠還帶了那么大的包,感情連他的東西也裝上了,顛顛手里的鞋,分量不輕,田小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穿上。出門前單斯遠又逼著田小守加件外套,田小守嫌棄累贅但還是說不過單斯遠或者看見單斯遠那沉沉一背包內疚心又跑出來作祟,最后還是穿上了。凌晨的村落很靜,沒有白天那些煩人的閑言碎語田小守蹦跶地更歡了,本來單斯遠還怕田小守凍著,田小守明明體寒還總是穿得單薄,都不知道是說他不會照顧自己還是懶到極致的好,現在一步三蹦的倒是能取暖。在村落怕吵到別人休息,田小守也就蹦跶著沒怎么說話,等從村尾出來走到山腳田小守的話夾子可算徹底打開了,田小守和安磊從小就不是閑的住的主,小小的村落角角落落都被兩人翻了個遍。即便好幾年都沒有回來,但這里確確實實是養大自己的地方,有不好的回憶也有開心的記憶,田小守打心底喜歡這個封閉又偏僻的村子。田小守沒有刻意回避任何事,走到哪想到哪就說到哪,毫無邏輯可言,有時明明還在說上一件事走到下一個地方,田小守又會抓著單斯遠的胳膊興奮開始說下一件事。單斯遠并不能把每件事都弄清楚,但卻很認真記下了田小守說的每一句話。如果是別人這樣和自己聊天單斯遠肯定早早抽身或者干脆無視敷衍了事,田小守說起這些往事隨著事情的性質表情也大起大落,單斯遠卻始終笑著,要是硬要說變化的話,那就是聽到田小守說兒時開心的事單斯遠的笑意便會深一點。單斯遠是真心高興田小守能這樣毫無保留毫無芥蒂地告訴他這些事,盡管不能證明什么,但至少說明自己在田小守心里的位置慢慢變得重要起來,畢竟都是些私密的事,從田小守的話里單斯遠能明白,除了當事人再知道這些事的多半只有自己,只是還是有點不爽,為什么那么多事都是和安磊有關,就算是鄰居就算田小守是安家的干兒子,有必要從小到大都黏在一起嗎?!“喂,單斯遠你干嘛笑得這么陰森森的,這里到處都是墳墓,你這樣我很擔心你是不是鬼上身了誒。”田小守撇了眼單斯遠大大咧咧就在一個墳邊做了下來,這邊仍舊時興土葬,一般會用水泥封個墳包立個墓碑,不過這個墳卻只有墓碑墳包上已經長滿了雜草。單斯遠有點奇怪走近拿手電一照才發現這墓的主人是田小守的奶奶。“如果你和我講你的事能把別人去掉,我就不會這樣笑了。”單斯遠揉了下田小守的頭也跟著田小守在他旁邊坐下,“要打掃下嗎?”單斯遠估量了下,大概需要點時間。對此單斯遠對田大樹的厭惡更深了,以前迫于生計也就算了現在有錢也有時間竟然連自己母親的墓都這樣對待。“眉毛?!碧镄∈匕咽蛛娕e起來,用食指使勁戳了戳單斯遠的眉心,“說多少次了別皺眉,那么深的皺紋看著多顯老,我都可以叫你叔叔了。”“我只比你大八歲?!眴嗡惯h把田小守的手拽回來,感覺到田小守的手又變冰了也沒松手就這么握著,“所以我才讓你多穿點衣服,病剛好又折騰。”田小守被單斯遠抓著手挺不爽,又不是需要呵護的妹子干嘛總是矯情這矯情那的,即便知道單斯遠是關心他,田小守還是覺得這樣過分的關心自己無福消受。但這樣坐在親人墳邊聽著這似成相識的話,話音落地的那一刻田小守眼眶一酸,差點沒忍住。在自己尚且年幼奶奶還在世的時候,只要變天換季奶奶就會開始嘮叨,不過也是因為自己是早產兒小時候總生病,大病沒有小病不斷,讓奶奶的口頭禪都變成過來“病搞好又折騰”。“小守,想你奶奶了嗎?”單斯遠用手肘輕輕推了下田小守問道。“嗯,很想她,我奶奶和我媽對我最好了?!碧镄∈卣f得驕傲無比,但眉宇間還是有抹不開的思念與愁緒。夜晚的山間很黑,除了手電筒的光亮外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手電照在地上,單斯遠看不清田小守的表情可還是因為這句話心疼了。對我最好的人有兩個,可是都不在我身邊了。這種感受單斯遠能明白,他也經歷過需要和對自己最好的人告白。單斯遠加大了手間的力道,與田小守交握的手變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勢,輕聲說道,“以后我會努力超越她們。”~~~~~~~~~~~~~~~~~~~甜言蜜語也屬于社交辭令之一,這也是單斯遠接受的“教育”課程之一,但此刻單斯遠并不想說那些華麗動人的詞藻,只想直接告訴田小守以后他會做到,超越那兩人成為對他田小守最好的人。可也因為說得太直接不像自己的風格,單斯遠說完有點后悔,因為稍稍感覺到點不好意思。告白的話明明說得很順暢可偏偏這種許諾說得讓人臉紅心跳,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平時也是這么做的,但話一旦說出口又是另一番心境。田小守也被這話激得心肝兒一顫,然后果斷抽回自己的手又嫌棄地往衣服上擦擦,“單斯遠你簡直和我的雞皮疙瘩杠上了,隨時隨地都要找它們出來見個面?!?/br>單斯遠:……還能說什么?會不會、還要不要聊天了!單斯遠不怎么自然地扶額,感覺自己的忍耐力越來越好了,這也算是好現象吧。兩人挨著坐下墳邊,雖然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還是能感受到對方的動作,田小守看見單斯遠的扶額的動作偷樂得差點笑出聲,嘛,多虧了這夜晚啊,就是可惜看不到單斯遠氣悶的表情。田小守很樂了會兒才撐著單斯遠肩膀站起來,看見單斯遠也站了起來忙殷勤地去幫忙拍灰,“不生氣了哈,我也是實話實說?!闭f著田小守就高高揚起手,可惜在集中目標之前就被攔了下來。“我幫你拍灰呢,褲子上沾上泥巴可不好洗。”田小守無辜說道。“那要不我也幫你拍拍?”單斯遠無語地只想在這里干點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拍和打臀部是一個性質嗎?!但看看這立在旁邊的墓碑,單斯遠還是松開了田小守的手,“所以呢,等天亮了再打掃墓地?”“不啊,干嘛要打掃?”田小守莫名其妙,“我奶奶生前就喜歡養些花花草草,田大樹又嫌礙眼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