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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活動手腳和腦子,李暉茂沒有閑著,他把一部偷來還沒來得及刊印的秘籍刻在了石塊上,這樣的石塊堆了一堆。等到手腳徹底痊愈,他清清靜靜的在這里練功,因為沒人打擾,提升很快。這時候他尋思著要出去了,此處位于天仙湖底,他不敢貿然挖道。唯一的出路就是走水路游上去,但是湖水太深,他還沒上浮一半,一口氣就已經快要吐盡。強撐著上去,必然溺水。他絞盡腦汁,到處搗鼓,仍然毫無頭緒。想著自己幾乎要被困死在這里,李暉茂時常覺得十分沮喪。沮喪也沒用啊,最讓人發瘋的是無聊。為了不使自己無聊,李暉茂不停練功,感覺已經到了不食人間煙火的地步,自內而外的散發著仙氣。正是仙氣四溢中,姚溪暮誤打誤撞的鉆了進來。兩人一通長聊,不休不眠,姚溪暮實在困倦,上下眼皮不住打架,迷迷糊糊的摸到石床上睡去,李暉茂則長手長腳的攤在石桌上打呼嚕。這一覺睡得沉,姚溪暮醒來不知身在何處,過了好一陣子意識才逐漸回籠。他走出石屋,看見李暉茂抓了魚正在收拾,姚溪暮走上前去,挽起袖子:“李大哥,你生火就好了,其他都交給我。”烤魚散發出香味時,姚溪暮翻出了他隨身帶的調料,一一撒上。李暉茂拿過他裝調料的小瓶,打開嗅了嗅,驚喜道:“有鹽啊!還有辣子!”他站直身子,“哎喲,我這是好幾年沒吃到有味道的魚rou了,真是可喜可賀啊!”說著眼睛里都帶了淚,水光閃爍看著姚溪暮:“弟弟,你是來解救我的吧?”“那必然的,咱們兄弟齊心。”姚溪暮將先烤熟的一條遞給他,叮囑道:“大哥,小心燙啊。”李暉茂捧在手里,燙的“嘶嘶嘶”怪叫一氣也舍不得松開。張嘴就咬,進了嘴,又是一通“嘶嘶嘶”。姚溪暮覺得他很可憐,把兩條魚都給了他。李暉茂吃了魚,走到水邊洗了一把頭臉,打了一個飽嗝,十分滿足。他是個大方的人,此時吃了姚溪暮烤的魚,很想送點什么給對方,表示感謝。但他將自己現有的東西翻來覆去掂量了,發現除了那些刻在石頭上的秘籍,也就沒什么了。他決定把送給姚溪暮。對于任何一個練武的人而言,這些秘籍比黃金還要貴重,如果有人相贈,簡直應該跪地磕頭,感激流涕的。姚溪暮當然也知道,他捧著石塊,讀了幾段,發現文字簡潔,微言大義,忍不住按照上面所寫,手舞足蹈的練了起來。兩個人天天除去吃飯睡覺,就是練武拆招。李暉茂已經練到的第七層引碧霄,一直無法突破,便很想有人同練,互相探討精要。他有著這般心思,毫無保留的帶著姚溪暮迅速突破了的第三層。看到姚溪暮天資聰穎,領悟極強,讓李暉茂十分欣慰歡喜,那感覺好像是看到自己帶大的小徒弟有了大出息。待得時日久了,姚溪暮漸漸也不焦慮了,一心練武。對于秘籍中的心法部分,他感到十分有趣,反復參透,進入了一個前所未有的世界。意如日月,氣如江海。他的全身經脈如同江河大海,磅礴真氣乃河海中奔騰的怒潮激流,從丹田涌向心脈,流向四肢百骸,天地頓寬。姚溪暮自己也明顯感覺到不同了,真的不同了。練到后來,他連心法秘訣一概忘卻,任由體內澎湃真氣奔卷,順著經脈游走全身,滔滔不絕。按理說照他如今的水平,云風訣的最后最后一層南風訣也應該突破了,但是遲遲沒有。“焚心意猶盡,風過萬里青。”這句詩是寫在南風訣前的,要突破就得先參透意思。云風訣是烏謹自創的心法,只傳授了他一人,他只跟李暉茂說起他對此感到疑惑,沒有透露太多。李暉茂聽了這句詩,若有所思,卻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又不知過了多久,姚溪暮胡子漸漸長了,鬢角也一直沒修,荒草一樣。發帶早已斷裂,他隨意在衣服上撕下一條布帶,將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隨意扎著,樣子跟李暉茂差不多。一日他下水洗澡,無意瞥見自己這副尊榮,嚇了一跳。趕緊上岸摸出小刀,仔仔細細的將胡須剃了,修好鬢角,一直還原成俏麗的小白臉模樣才住手。這還不算,他沖上去幫李暉茂也剃了胡須,修了鬢角。兩人改頭換面,互相看了看,深感彼此重新有了人的樣子。石室深處,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走到盡頭是一處潭水,通往地下深湖,往上看,能見天光。一線瀑布終日沖刷,石壁濕滑,無法著力向上攀爬,瀑布上邊的土壤肥沃,長了好幾棵蘋果樹。蘋果成熟會順著瀑布落入峭壁下的水潭中,被水花沖擊上岸。姚溪暮第一次撿到蘋果時,大為著急,這意味著秋天到了,他在這里已經困接近一年。他想著江晚舟,外面會是什么樣呢?我不在了,洛青告訴了他沒有?他知道我在靈犀塘嗎?來找過我嗎?思索了一連串問題,他又想到即使江晚舟來了靈犀塘找人,也是無濟于事的,因為誰會想到他被困在這個鬼地方!一念及此,心急如焚。姚溪暮在瀑布下跳腳,急的抓耳撓腮,而后不顧瀑布沖擊,強聚集體內真氣,非要逆水而上。瀑布沖擊的力度很大,每次他往上躥不到幾丈就會被砸進潭中。最后一次,姚溪暮倒栽著掉入潭中,又被瀑布水流砸中腦袋,嗆了幾口水,落花流水的游到岸邊,扶著石壁痛哭流涕。李暉茂進來尋他,發現他渾身冰涼,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啊呀,這是干什么?哭成這樣。”李暉茂忙把他從水里撈起,連拖帶抱的摁在火堆前。“快把衣服烤干,要是生病可麻煩了,這里沒辦法弄來草藥,受苦的可是你自己。”姚溪暮抹著眼淚哭哭啼啼,心中郁結,到了半夜很悲催的發了燒。冷的牙關打顫,摸起來卻是一塊火炭。李暉茂沒了辦法,把能保暖的衣物都給他堆在身上,他還是一個勁叫冷。只得抱了姚溪暮,運氣于掌,將內力輸送過去。好在姚溪暮就病了那個晚上,第二日又像個沒事人一樣神氣活現的練武去了,把李暉茂也看得嘖嘖稱奇。兩人都是斷袖,一起困在這里,姚溪暮開始還擔心著李暉茂會對自己怎么樣,因為他是不會動心的,他一心都是江晚舟。倒是李暉茂舉止坦然,從不逾矩,讓他打消了這些擔心,覺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李暉茂禁欲已久,幾乎老僧入定,對這個美少年毫無覬覦之心,原因有二,姚溪暮心里有人是其一,他只喜歡主動的是其二。久而久之,兩人在這里相依為命,十分默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