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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可以啊,也能背。”姚溪暮從樹上跳下,雙手叉腰:“小時候背的,我開蒙早。”“你以前不練武功就讀書了?”“可不是么,我、讀完了,開始讀了。”“沒去考一個舉人?”“沒來得及。”姚溪暮貓著腰,氣沉丹田,隨時準備偷襲江晚舟。江晚舟氣定神閑,將遞給立在一旁的薄綠。朝姚溪暮招招手,說道:“今日我要上雪嶼塢看書,你與我一同去?”“唔?”姚溪暮身子一挺,“去哪里?”“雪嶼塢,絳英使想見你。”“見我?”姚溪暮不解,歪著頭:“為什么?”他一臉無知無覺的可愛,濃黑的睫毛撲閃,讓江晚舟升起強烈的想掐他臉的欲望,又壓抑下去,一本正經的說:“見你便是見你,哪有那么多為什么?你去不去?”心里卻想:“他師父叫他小胖,并不是因為他胖,可能是他這個樣子,他這個樣子……”他暗中將姚溪暮上下打量了一番,忖道:“他就是臉胖了點,還是嬌模嬌樣的。”姚溪暮想起烏謹跟他說過,雪嶼塢內藏了無數武功秘籍,天下練武之人趨之若鶩。若能進去看書,必然獲益匪淺。于是當即點頭:“去的去的!”忽而想起第一次去的慘狀,便抓住江晚舟的手,一把攥住:“如今我輕功應該能上去了吧。”他大呼小叫:“即使不能你也不可以半道上撇下我!”這一次江晚舟沒有甩開他,兩人手牽手,到了峭壁下。姚溪暮仰望著朱巖綠蘿,再往上是葳蕤的草木,繁華似錦。他歡喜的很,忍不住大叫,驚起幾只飛鳥,嘰嘰喳喳掠過他們的頭頂。“走吧。”江晚舟一手兜住他的腰,叮囑道:“你要抓緊我,我沒帶人上去過。”“嗯。”姚溪暮點頭:“我會提氣,我已經學會了燕子三抄水。”他手搭涼蓬遙望崖上:“就是還沒到過那么高的地方——”話音未落,江晚舟已經帶著他騰空而起,“哇哇哇——”姚溪暮忘記提氣這回事,猛地抱住江晚舟的脖子,江晚舟重心不穩,腳下磕磕絆絆的點過巖石,撲倒在崖上的草地上。“哎呀。”姚溪暮撐著江晚舟的胸膛起身,探頭看了一眼崖下,坐在江晚舟的肚子上大口喘氣:“嚇死了,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個。”江晚舟抬腳將他踹開:“滾下去!”他起身整理滾皺的衣襟,氣急敗壞:“你不說會輕功的嗎?笨死了!”“是你招呼都不打就上來,我還沒準備好呢。”江晚舟拂去衣袖上沾上的草葉,不愿跟他多費口舌辯解,瞪了他一眼,袖手疾走。第7章雪嶼塢姚溪暮頭一遭來到雪嶼塢,看到這里閑花野草引得蝴蝶蜜蜂翻飛不止,蝴蝶極美,不是尋常所見。他貓進花叢里,想要逮著一只,總是逮不到,撲上去又摔了個狗吃屎。好不容易捉著一只藍翅的蝴蝶,兩指拈著,樂顛顛地跑到江晚舟的面前獻寶:“看看看,多好看!”“快放了。”江晚舟義正言辭:“這些都是絳英使練功用的蝴蝶,容不得你造次。”“練什么功需要蝴蝶?”姚溪暮問。江晚舟輕拍他手,在指間掙扎的蝴蝶翩然逃走,陽光中能看見它留下的極細的粉末。姚溪暮眨眨眼,看著蝴蝶紛飛,也揮動雙手單腳著地在原地轉了一個圈,保持著直立姿勢,歪頭問:“是蝴蝶功嗎?”“不是,是練劍法。”“練劍?”姚溪暮一臉茫然。江晚舟看到他那副沒見識的樣子輕笑一聲,拔劍出鞘。劍氣如風如電如霧,寒光閃動,困住了逃離姚溪暮指尖的蝴蝶。蝴蝶上下撲閃,卻怎么也逃不開瓊珠碎玉一般的劍氣。姚溪暮目瞪口呆。“你流口水了。”江晚舟的劍回鞘,好心提醒了他。“晚舟哥哥,你好厲害!”姚溪暮擦去口水,抓住江晚舟的衣袖,一臉崇拜。“這有什么?我這才一只蝴蝶,絳英使能同時困住四百六十八只蝴蝶。”“四百六十八只!”姚溪暮跳起來:“天啦天啦天啦!我也要練劍!”“絳英使見你,就是想看看你是否能學劍法。”“真的?”姚溪暮嗷的叫了一聲,連翻三個筋斗,轉回江晚舟身前,央求道:“晚舟哥哥,你趕緊帶我去見絳英使吧。”古梅樹下鋪著一張新席,席上有矮桌,桌上放著一壺酒,一把琴。絳英使正在撫琴,是古曲。江晚舟聽得韻律不由自主的吐納氣息,周轉內力。一曲終了,江晚舟通身都活絡起來,泛絳英使谷晴柔才站起身。姚溪暮見她的身材嬌小,長發及腰,便蹦上去行了個禮,脆生生道:“絳英使jiejie好。”引得谷晴柔格格嬌笑不止,嗔道:“哪來的嘴甜娃娃,我這年紀當你媽都嫌老,你卻叫我jiejie。”“不是jiejie嗎?你看起來一點也不老啊。”姚溪暮無意識的將一根手指放到嘴里,轉頭看向江晚舟,疑惑道:“我叫錯了么?”“谷尊使,他就是姚溪暮,金陵來的。”江晚舟介紹。“金陵好地方呀。”谷晴柔伸出手,指尖如蘭花綻放,一只蝴蝶停在她的掌中,看的姚溪暮躍躍欲試,還是想撲。谷晴柔瞥了他一眼:“好地方養的娃娃也漂亮。”她手指輕彈,蝴蝶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到江晚舟的面前。江晚舟拔劍。劍光開合起落,如同晨霧結成的網,困住了蝴蝶,一只、兩只、三只、四只……蝴蝶或繞或閃,上下紛飛,直到第一百三十七只蝴蝶逃出江晚舟的劍風。江晚舟還不到十歲,劍法已經出神入化。練武太寂寞,也會消磨人的耐力和激情,他缺少一個對手,正好有姚溪暮。烏謹教姚溪暮的主要是內力心法和一些掌法,劍法幾乎沒有涉及,江晚舟便想著帶他來雪嶼塢一同練劍,他不肯告訴姚溪暮,反而賣了個關子說是絳英使想見姚溪暮。“一百三十七只……”姚溪暮喃喃。江晚舟氣喘吁吁,谷晴柔坐在席上,撫琴助他調理內息:“忘劍訣,得劍魂。舞劍之時忘記招式,才能人劍合一。”片刻后,江晚舟重新拔劍開始練習。姚溪暮往四周瞅瞅,折了一根樹枝,像模像樣的擺著姿勢,喝到:“記牢招式,才能忘記招式!”他跟著瞎比劃,舞動樹枝,學著縱蝶,然而打落了三只,蝴蝶斷了翅膀,奄奄一息。“住手!你干什么呢?”江晚舟出聲制止。“娃娃,過來。”谷晴柔向姚溪暮招招手,姚溪暮走到樹下。“過來。”姚溪暮左顧右盼,確認她是在跟自己說話,跑過去跪坐在她身旁,她倒了一杯酒,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