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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視線,洶涌的淚水很快被周圍的熱浪蒸發(fā)干凈,他與潘云來至此徹底決裂,他不能回頭了。白童從二樓外墻跳了下去。一晃就是四年。他已經有了新的身份,新的生活,他在這個離云城不遠的小城市生活,經營一家小餐館,養(yǎng)一個他從手術臺前搶回來的小男孩。一切都平靜祥和,那五年生活仿佛從未存在過,除了這些偶爾會在深更半夜侵蝕白童神智的噩夢,這些躡手躡腳,潛伏在他記憶深處的幽靈。白童出去喝了杯水,在客廳里轉了幾圈,摸了摸空空如也的無名指,那枚戒指他扔到別有洞天那一片火海當中了。當著潘云來的面扔的。既然做了,不如就把事情做絕。白童回到床上,了無睡意,他望著一片空白的天花板,索性放任記憶中的幽靈在腦海中大搖大擺地走走。火災事故之后,云和集團承擔了部分責任,被罰了一大筆錢,股價也受到很大影響,而云和集團的總裁在那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都沒有在公眾視野中出現(xiàn),有傳聞說,他是去治病了,燒傷,大概還有心病吧。白童從各種途徑聽到這些零星消息,從最初揪心傷神到后來漸漸麻木,他不是沒有觸動,他也想過回去看看潘云來,但再仔細想想,他們兩個都深深傷害過對方,他們之間有無數(shù)裂隙,根本無法彌合。與其再糾纏下去,面對面回想起的都是往日的強迫、傷害、逃離、背叛,倒不如現(xiàn)在天各一方各自安好,總有一天會相忘于江湖。而且,白童現(xiàn)在不只是一個人,如果他回去了,潘云來依然對他強取豪奪,甚至用這個小孩威脅他,那要怎么辦?過往陰影歷歷在目,他做不到毫無保留地信任潘云來。傷筋動骨逃離了,實在不敢再冒險。這一夜恍恍惚惚直到天亮,早上,白童送小白去幼兒園,臨別時,他告訴小孩,今晚爸爸有事,要晚一點才能來接你,你乖乖在幼兒園跟著老師,不許亂跑。小白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一邊回頭揮手,一邊蹦蹦跳跳跑進了幼兒園。晚上,白童跟一個業(yè)主談了想要租店面開連鎖分店的事。他的小餐館生意算不上火爆,但維持生計完全沒問題,再加上他的存款,足夠他和小孩在這座小城市富足安樂許多年。談完事情,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白童匆匆開著車去幼兒園接小白。小白坐在幼兒園傳達室門口的臺階上,正跟一個老門衛(wèi)一起仰著頭數(shù)天上的星星。"小白!"白童緊走幾步,遠遠地便叫他。小男孩跳起來,朝他飛奔過來。白童蹲下身把他接進懷里,抱著他站起來跟老門衛(wèi)道謝:"師傅,麻煩你了,這么長時間......"老門衛(wèi)擺擺手,樸實地笑笑:"不麻煩,剛才大半天,都是你朋友在看小白啊,那人說和你很熟,就在傳達室里逗小白玩,拿著手機給他放動畫片。"什么朋友?白童心里一緊,晃了晃手里的小孩:"小白,剛才是誰陪你玩?"他這時才注意到小白手里一直拿著一團東西,小孩正專心致志扯著那已經褪了色的紅繩玩,紅繩一頭拴著一個閃閃發(fā)光的吊墜。白童猛地把墜子扯過來看,小白被他粗暴的動作嚇了一跳,放聲大哭。那是個小金豬,后面還刻著他的出生年月和名字。白童心臟狂跳,抬頭環(huán)顧四周,早春天氣還有些冷,小城街道上行人不多,一輛輛車子從眼前飛速駛過,帶起一陣陣小旋風。白童什么都沒看到,但他知道那個人就在不遠處望著他。"爸爸,"小白抽抽搭搭地說,"那個叔叔讓我告訴你,他說他很想你。"......轉角處,一輛非常普通的黑色轎車溫順地趴在那里,跟周圍雜亂零落的臨街小店鋪搭配起來,毫無違和感。潘云來透過車窗,看見凄迷的暗夜里,白童抱著小孩四處張望。四年不見,他長大了,潘云來想。"三哥,下車嗎?"駕駛位上的徐優(yōu)輕聲問。過了很久,身后傳來極力壓抑情緒而產生的顫音:"不了,回去吧。"徐優(yōu)有些擔心,他飛快地從倒車鏡里向后瞄了一眼,見潘云來還扒在車窗上,維持著轉頭向外凝望的姿勢,肩膀輕輕抖動,像是在哭。二十七白童一回到家就開始收拾東西,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潘云來找到他了,要趕緊離開這里,那個人隨時都可能出現(xiàn),把他抓回去,還有小白......他會不會傷害小白?小男孩驚慌失措地看著白童滿屋子亂轉,把衣柜里的東西翻得亂七八糟,他從未見過爸爸這樣焦躁不安,他覺得很害怕:"爸爸,你干什么?"白童胡亂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急道:"爸爸帶你離開這里,我們馬上就走!"小白坐在凌亂不堪的床上開始哭泣,眼淚從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滾出來,分外惹人憐愛:"我不要走......走去哪里?"白童被這眼淚驚醒,終于慢慢平靜下來,他抱著小白的頭,把他的眼淚擦干凈。如果潘云來要見他,剛才在幼兒園就見了,如果他要用孩子威脅他,那小白現(xiàn)在不會好好跟他在一起,潘云來既然能找到他,肯定也可以監(jiān)視他,真的想抓他,他無論如何是走不了的。剛才真是糊涂了,白童嘲笑自己,他站起身把衣服一件件放回去。潘云來沒有那樣做,不是做不到而是暫時不想做,主動權從來不在他手里,他除了繼續(xù)過自己的日子之外,什么都做不了,白童想明白這一點,也就釋然了。哄小白睡覺以后,白童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fā)呆,他神經質似的不時朝門口張望,他會來找他嗎?白童驚懼之余,又存了一點期待,既然找到了,恐怕早晚是要相見的,那不如現(xiàn)在就見一見,讓他看看那個人這幾年過得好不好。他還好嗎?白童反復想著這件事,不知不覺就在躺椅上睡著了。潘云來并未如同白童預期的那樣,深更半夜出現(xiàn)在他家里。他們的再次想見出現(xiàn)在某個平凡的春日午后。午飯時間已經過了,店里客人不多,白童站在收銀臺后盤點,他低著頭,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忽然店門一開一合,一個高大的人影走近,立在他面前,把他身上的陽光遮了一遮。白童抬起頭,那個他從十三歲開始,偷看四年,相處五年,又分離四年的男人,此刻正站在他面前,十三年歲月凝結在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