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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米鋪老板私下里買來幫他做漂白大米的下人得了急病死了兩個,做工的人手不足,正好冬天了柳拙又來了,他就將主意打到了柳拙的身上。柳拙曾經(jīng)在過年繁忙的時候,來他店里打過幾次打工,人勤快話不多,特別能干。他早就知道柳拙不識字,于是在契約上動了手腳。本來好好的雇傭文書直接變成了賣身契。當時柳拙和米鋪老板一起去官府簽契約,見到那張契約的內(nèi)容時柳拙怒從心起,好在他知道場合懂得輕重,沒有在官府的文書跟前鬧事,而是當場反了悔。明確地告訴官府人員,他要簽的是雇傭契書,并打算賣身后,揚長而去。留下米鋪老板和文書一臉懵圈。不是說這鄉(xiāng)巴佬不識字嗎?因此柳拙的一家人都格外地感激方睿軒。他夫郎每次見了方撞撞都十分熱情,給方撞撞幾個果子苞谷啥的。“謝謝叔叔,撞撞吃一個就夠了,爹爹說不能老是拿叔叔的東西。”方撞撞從柳拙夫郎遞過來的果子中挑選了一個最紅艷的而后乖巧地道。“撞撞少爺不要在意,這就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哪里比得上舉人老爺對我們的恩惠。”“叔叔以后真的不要老是給撞撞東西了,撞撞都要被寵壞了。”最近爹爹老是說他被寵壞了,他明明是個好孩子,最聽爹爹和阿父的話了呀。柳拙夫郎被方撞撞的童言童語地逗得笑了起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這話不是沒有道理。方睿軒給人將契約的寫法,讓許多村民免受欺騙,同時又幫他找到了一個原主的同族之人。事情的經(jīng)過是這樣的。柳家村的人,見錢強跑商賺了不少錢后,有那心思活泛的,跟方睿軒學了些字后,就一起跟著商隊走南闖北去了。最初的一段時間,最令他們津津樂道的事情是那些城里人將他們當做傻子騙,在契約上做各種手腳的事情。比如上水村的白風因為長相好雇傭契書被換成了自賣自身的契約,要自愿到花樓里做小倌。或者還有給東家干活兒,還要倒貼著給錢的。大家遇到過和聽到過的事情層出不窮,讓人哭笑不得。以前對他們是老大難的事情,現(xiàn)在卻是可以當做一場笑話來看。而白風當初在府衙的時候,借著一泡尿遁了。他脾氣不好,趁著那個要把他賣到青樓的中間人不在家的時候,當即跑到他家,抱起他的女兒給放到了青樓里。當初那個中間人敢拐賣人到青樓里,背后是有一些幫派做靠山。白風得罪了那些人,在白水縣是混不下去了,狠了狠心跟著商隊一起走了。他們旅途無聊的時候,互相拿著這些事情取樂,期間也自然少不了夸贊方睿軒,表達一番對他的感激。他們的商隊在嶺南和另一個商隊混合的時候,另一個商隊中的一個方姓商人,聽說了方睿軒的名字和事跡后,懷疑他就是他們的少族長,跟著他們到柳家村走了一趟。該方姓商人名方繼遠,是嶺南方家的旁支。在原主當初找船要帶族人離開的時候,他帶妻子回了躺娘家,打算將妻子的鰥夫老父親給帶走。虧得如此,僥幸躲過了滅族之禍。只是方繼遠的母親和六歲的女兒三歲的兒子,卻是在那場大禍中粉身碎骨了,連點骨灰都找不到。在發(fā)現(xiàn)他們的村子夷為平地后,他帶著妻子和妻子的父親,躲進了深山里。民亂平息,家園卻是滿目瘡痍,方繼遠為了生計,開始跟著人學做生意。方睿軒對于還有人住在嶺南的老家并不見怪,安土重遷,大家都是舍不得離開自己的家的。不像他,本就是沒有根的人,隨便去哪里都行。方睿軒這些年和方繼遠一直有書信來往,方繼遠經(jīng)商路過白水縣的時候,也總會來方睿軒這里走走看看。去年過年的時候,柳生和方睿軒帶著方撞撞回過一次嶺南方家,在傷痕累累的村莊里,給他們記得的族人重新立了衣冠冢,祭拜了一番。方睿軒偷偷地在原身父親母親的墳墓中間,埋下了原身當初流落到柳家村的時候穿的衣服。他不知道原身到底是死了,還是穿越到他那個時代,用了他的身體。但是不管怎么樣,他已經(jīng)不存在于這個世界。立個墳墓埋葬掉屬于他的一切也是總是沒有什么大錯的。當初忠伯帶走方澤辰的密室,到底還是被那些叛軍給發(fā)現(xiàn)了,里面的東西早就不存在了。所幸當初建造密室的時候,就是為了全家人躲禍逃命用的,除了糧食和水,里面并沒有放重要的東西。第82章獎學金嶺南方家早就隨著戰(zhàn)亂化作塵土,村子中都已經(jīng)長滿了荒草。方睿軒已經(jīng)在白水縣成家立業(yè),并不打算回到原主的故鄉(xiāng)。對于嶺南方家?guī)纵吶讼胍氐骄┏堑淖宓氐南敕ǎ筋\幭胫谟猩陜?nèi),或許可以幫他們達成。要是他沒有做到,還沒有方澤辰、方澤旭可以繼續(xù)來做完這些事業(yè)。“白瑞雪呢?”休沐結(jié)束后,方睿軒進入教室,發(fā)現(xiàn)上水村的白瑞雪沒有來。現(xiàn)在方睿軒已經(jīng)買好了一個山坡修建籌備書院,小班的教室里就沒有幾個人,少了誰一目了然。幾個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知道白瑞雪為什么逃課沒來。如此,方睿軒也沒有糾結(jié)這件事情,只等著一會兒下課后去問一下聞子樂。聞子樂早先在方家學堂的時候,主要是在方睿軒一個班講課的時候,去看著另一個班的學生。在保證學堂紀律的同時,自己還有時間在旁邊看書。后來方睿軒見他實在太清閑,比他這個夫子還要悠哉,就將一些學堂中的雜物交給了他。替方睿軒抄寫試卷、書卷等這些以前方睿軒奴役孔管家來干的活兒,都慢慢交到了他手上。學生請假銷假事宜都要去找聞子樂,原因清楚只請個一兩天假的,聞子樂就能做主,三天以上包括三天的,則要聞子樂先請示了方睿軒后,再給學生答復。“我們今天繼續(xù)講中的曹劌論戰(zhàn),這種以弱勝強的戰(zhàn)爭歷史上也不勝枚舉,那些戰(zhàn)爭的指揮者是憑什么能夠以弱小戰(zhàn)勝強大,對方的失誤又在哪里?”過去的三年中小班的學生已經(jīng)學完了四書,現(xiàn)在該講解五經(jīng)了。等四書五經(jīng)講完以后,他們也就可以試著下場考取功名了。春秋是歷史上最早的一部編年體史書,孔子當初整理史官資料的時候言道褒諱貶損,不可寫明,故只授弟子。而弟子們后來所言互異。左丘明惟恐弟子各安其意,以失其實,為春秋做了注解。之后也有人效仿紛紛為春秋做注,至今流傳下來的共有三個版本。而這三本注解書是都是要講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