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灝的心被燒的咕嚕咕嚕直冒泡,怎么也靜不下來。周三下午李如灝陪同李可駱抵達巷島機場,飛機上小朋友還使勁鬧騰,煩得他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兇了孩子幾句。事后他更惱,暗自埋怨自己遷怒于人,幸好李可駱記吃不記打,轉眼就忘了。出閘后小朋友眼尖,在李如灝忙著推三大箱行李的時候就撒開抓著爸爸衣角的手撲到何安懷里去了。何安俯身把他抱起來顛了顛,道:“小寶貝兒又重了。”李可駱嘻嘻哈哈地在何安懷里扭來扭去,跟著小瘋子似的抱著何安的腦袋狂叫Papa。李如灝推著行李車停下來,上前拍了一記小孩的小腿,“別蹦,當心Papa抱不住你。”李可駱不高興地噘嘴。何安笑道:“沒事。”說著他湊上去親親小孩的臉頰。李如灝瞧著這一大一小,感同身受地平靜下來。“那我們先走了。跟爸爸說再見。”“爸爸拜拜~”助理上前來要接李如灝手里的行李箱,沒想到被他下意識一擋,場面登時有點尷尬。何安已經抱著李可駱要去停車場了,見助理沒跟上來便回頭去看。徐助理跟著何安做事已有兩年多。何安對下屬并不嚴厲,多以關心指導為主,不過徐助理生性敏感怯弱,仍是有些怕何安。這會兒何安看過來,徐助理生怕他覺得自己辦事不利,居然還要老板等自己,趕緊再一次試圖把推車拉到身邊。李如灝同樣又一次強硬地隔開。徐助理感覺自己眼睫毛上都沾了汗,氣得直瞪李如灝。“我送你們吧,這么多行李徐助理一個人推不動。”李可駱愈漸大了,七七八八的東西越帶越多,除了必要的一些衣物藥品和書本以外,李如灝幾乎給他收拾了一箱半他割舍不掉的玩具、毛毯和抱枕。這三大箱東西看著就跟大搬家似的,等李可駱再從巷島回東川,可以預見到時又會多一個大箱子。徐助理都要被氣笑了,不過他不敢真笑出來,“李導您太小看我了,我好歹也拿過市里運動會的舉重亞軍,這幾個箱子根本不在話下。”“但是……”何安同他對視一眼,李如灝止住了話頭。何安說:“我們駱駱是小男子漢了,和Papa一起拉一個行李箱好不好?”李可駱環著何安的脖子,“好!”第41章第41章李如灝意識到自己的莽撞,便也不再堅持,將三人送到停車場就揮揮手道別。臨了臨了李可駱才生出一絲不舍來,扒著車窗含淚道:“爸爸你要記得給我打電話啊!”李如灝淡定地瞄了何安一眼,見他面無表情地穩著小朋友的上身,答道:“知道了,好好聽Papa的話。”這么推拉了兩三個來回,徐助理才順利發動車子回何安在巷島的居所。展家的百年老宅建在半山腰上。當年巷島還是窮鄉僻壤的小海島,建國后因緣際會才發展起來。展家是跟著潮流富起來的一批,手里有點閑錢后就遵照風水大師的說法在靠海的半山上圈了塊地。那是座矮山,風景適宜又有天然沙灘與海浪相伴,其他富商有樣學樣都造起了房子。后來政府重新規劃,或迎合或嘉獎地把那兒計劃成高端海景別墅區,久而久之就成了人們眼中的富人區。這宅子大約翻新過四回,都是推倒了重建的。如今這徹頭徹尾的中式大宅風格是何安的太爺爺還健在時修的。何安在這兒出生,也在這兒過了一個非常簡短的孩提時代。不過何安不常住這里,他住在附近一套別墅里,離展家大宅不過半小時的車程。這套別墅是展清與何舒華婚后的住所,新婚燕爾,展興祖自然知道他們小倆口不樂意與一大家子人同住。何況當時何家只是小門小戶,妯娌間未免有不和諧。于是特意從一位作家手里買下這套房子。現在除了展照宗、展沛和他的一雙兒女,何安對余下的展氏并沒有多做限制,然而他們倒有自知之明,陸陸續續搬離了展家老宅,有的甚至移了民。奔馳通過自動感應門,滑順地駛入停車庫。住家女傭和管家正在廚房打理午餐,聽見閘門的聲響便齊齊疾步來車庫幫忙提行李。任管家原是何安爺爺的司機,比展清大上十來歲,展清成家之后就去給他們的三口之家當管家了。何安在東川呆了二十多年,任管家在富人區兜兜轉轉成了職業管家,甚至期間從著名國際管家學院畢業,取得了管家證書。那會兒何安剛回東川,托了園區管理員代為招聘管家,任管家知道后便上門應聘。那會兒何舒華怕何安在巷島過不順遂,特地過去陪他。何安畢竟小,對任管家沒什么印象,何舒華卻是記得的。試用兩個月后何舒華就做主簽了合同。傭人來來去去自然會變,不過任管家卻一直在的。李可駱也認得他,下車后奶聲奶氣地喊了聲:“任爺爺。”任管家的獨女同她先生都是丁克一族,因而他見了小孩就歡喜。“小駱乖,餓不餓?廚房做了酒釀圓子,我給你盛一碗?”李可駱興致不高,整個人都蔫蔫兒的,他搖了搖頭,轉身張開雙臂要何安抱。何安心疼地將他抱起來走在前面,任管家跟在后頭。女傭和徐助理一起打點行李。何安輕聲軟語地問:“駱駱是不是想爸爸了?”李可駱有些害羞,把臉埋在何安的頸間不說話。埋著埋著這小子就打起了一串兒小呼嚕,何安無奈地笑笑,把他放在自己的床上。剛過十點半,何安拒絕了任管家來一碗酒釀圓子的提議,徑自去健身室跑步,并讓任管家一個小時提醒他喊李可駱起床。徐助理上上下下跑了兩回才把行李搬進小少爺的房間,他喘著氣推了推眼鏡,想找何安匯報工作。任管家給他端了碗賣不出去的酒釀圓子,說先生已經去健身房了。徐助理端著碗坐在餐桌旁大快朵頤,聞此就打消了去找何安的念頭,又喝了一碗原湯便告辭了。自從離開東川,何安的生活變得規律而重復。每天工作標準八個小時,周末休息,夏天休假。當他在運動或者的時候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去打擾。酒局少了,高爾夫或者馬術邀約多了。三十六歲的何安管理起一個龐大的集團來顯得更加游刃有余,不似從前只守著一個將然的時候像個拼死戰場的標兵。他的年紀與他的地位偏差過大,有資格約他打球的除了他手下的幾位CEO便是同等級的兩鬢斑白的大佬。為此展泠常說他年紀輕輕活得像個老頭。何安近年與這位堂姑的關系相比之下稍稍親密一些。展泠有能力有魄力,又因為不受展照宗重視而頗有怨言。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何安將快消部分交給她打理,自己不怎么過問。展泠見過展沛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