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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外人更是門庭若市,李父又是長期放養這個弟弟,李微夕十六歲那會兒就知道少管人家閑事,因為哪怕多沾那么一分都可能會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小則波及自己,大則危及家業。關系再親密也得有距離,父母攪在里面都能攪能一鍋漿糊呢,自己侄子侄媳婦兒鬧不鬧分手更輪不到他這個叔叔去摻和。無論是和睦的感情還是瀕臨破碎的關系,有第三股力量在,十之八九弄巧成拙。李微夕心里明鏡似的,可架不住何安落拓地來讓他幫個忙。他能怎么辦呢,只好聽何安的,到李如灝面前去怎么難聽怎么說,怎么能讓他難受怎么說。何安溫潤淡笑,“不然還真分手不成。十一年都走下來了,能威懾到他就好。要是真鬧僵了沒得讓兩位mama傷心難過。又讓小人得志。”服務員端上了何安點的餐品,他道了謝開始慢慢用起來,“再說,當初既然決定在一起,不管怎么樣都得走下去。”李微夕聽他風輕云淡又堅定不移說出那句話,心頭一凜,不曉得該罵他還是該心疼。若是要問何安會不會后悔,他一定會說,后悔的,一直在后悔。后悔當年第一次發現李如灝行為不端的時候沒有干脆果決地分手,反而策劃了一出傷筋動骨的出柜,最后只換了一年的甜蜜和長久的公開捆綁。原本他們還可以默默地好聚好散,留下一點點美好的回憶,然后各自追逐人生,只要在逢年過節的時候跟著兩邊的父母聚一次餐就好。秦佳茹和何舒華或許會疑惑他們從小情同手足,怎么后來會陌生疏遠,他們淡淡地說一句道不同,然后相背而行。后悔自己沒能堅持喜歡吳昊宇,傾其所有情感愛一個永遠不會同他在一起的人,看他戀愛、結婚、生子。他或許會和李如灝成為翻臉的陌路情敵,又或許會在吳昊宇的新婚夜里互相碰杯、同病相憐,感嘆一聲兄弟情路皆是多磨難。再悲觀一點,他甚至會更加恨那個逼得他們不得不狼狽逃回東川的人。可是世事因果緣定,年紀越長就越瞻前顧后,何安先是隨心而動,后又隨波逐流。李如灝則是活在當下,從不惦念的性格,他有著電影人的敏感細膩,但一旦那種溫情過去,他也能決絕傷人,他需要一再被提醒,追憶曾經美好的過往。何安不想做那樣的人,那樣顯得自己太過悲慘。所以只好假借他人之口來表達。作者有話要說:哎……這幾章寫的很心累,總是寫不滿意。各位且看著吧,哪天有靈感了再修文。第20章第20章東川臨海,每年秋初總要應付幾場雷聲大雨點小的臺風。何安在東川生活了將近二十五載,遇見的臺風天倒不如記事后在巷島那兩三年多。電視臺里的首席氣象官振振有詞地向市民解釋這場臺風的迅猛和危險,連續劇和綜藝節目播放過程中時不時插播預警告示。何安捂著茶杯站在大廈頂層遠望天邊厚重的灰白交織的云層,再遠處是墨水般的黑云,兩相對比襯得下面的高樓大廈亮堂清晰。看起來是會有雷暴,何安如是想。他走神了一小會兒,繼續聽身后的許騰匯報進展。“內陸的場子撐不下去,展泠半月前就到了那邊開始替展沛陸續清點資產。展沛這回一意孤行,他那好兒子拿分公司的款去填賭債又被查出來了,回巷島之后看來要吃他二叔不少苦頭……”許騰說完,又問:“要收網嗎?”何安思忖道:“再等等,不過你這兩天盯緊點。”“是。”何安放下茶杯,下意識地拿起筆帽輕輕敲擊桌面,“許騰,你跟著我做事多少年了。”許騰愣了下,說:“快九年。”許騰讀書時家里困難,有個長期臥床的父親和失明的母親,他本是將然慈善機構的資助對象,后來機緣巧合被何舒華看中重點培養成商業人才。許騰比何安年長三歲,自他上大學開始就跟在何舒華身邊實習,等何安進了公司之后就一直替何安做事。何安感嘆地笑說:“一晃都九年了,你啊,著裝發型九年不變,弄得我老是覺得自己還是剛進公司那會兒的毛頭小子。”許騰撓撓鬢角,不好意思地笑起來。“以你的能力,別說九年了,找家好公司干個三五年的早就爬得更高了。我說句實話,雖然做我的特助,薪資待遇上沒有虧待,可總比不上自己做主來的強,這些年是我疏忽委屈你了。”許騰剛想表態,卻被何安搶過話頭,“傳媒公司的事兒你也知道,我們一直挑不出個好人選去跟康中那邊周旋打理。我思來想去還是你最合適,咱們幾家是合并,做主的還是將然,不過康中也很滑頭,你幫我去把著正好。我跟何董商量過了,她也覺得可行,你看呢?”這次提拔是許騰應得的,他能力出眾處事圓滑,雖沒有特別大的野心,可到底愿意更進一步。不過,許騰這人也重情義,否則他就不會因顧念當初何舒華的恩情而連續拒絕其他企業拋來的橄欖枝了,一時半會兒要他離開何安自己去主事,許騰心里頭總有點舍不得。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兒磨磨唧唧的傷感自難說出口,他只道自己要考慮一下。窗外的天一下子黑透了,何安的辦公室是樓層最高的,外面的風撞在窗上,聽著頗為駭人。那聲兒聽得何安頭更疼了,揮揮手讓許騰自己回去做事。他抱著筆記本跑到離窗戶最遠的會客區域的沙發上辦公。九月中旬秋老虎尚未走,何安卻要蓋著一層薄薄的毯子才覺得安心。沒看幾眼辦公室的門又被打開了,何安心情糟糕,不耐煩地瞧了一眼,后連忙起身說:“媽,這天也不好,您怎么跑過來了。”“來陪陪你唄。”不管兒子多大多成熟,當媽的總會記得他最怕什么,最想要什么。何安的父親展清意外身亡的那天夜里臺風739號登陸巷島,接連的閃電劈出道道白光,照亮盤山公路上的一地血污。那時何安才四歲零九個月,看著額頭的鮮血混著雨水流進父親眼眶的時候,他會害怕。他對于父親當時的模樣已經漸漸模糊,甚至懷疑當初因為雨水的傾刷他根本沒看清父親的臉,只是害怕的感覺留得很深。二十多年過去,何安現在倒不是說有多怕,只是從骨子透出對于惡劣天氣的抗拒,心情更容易低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有點小孩子氣性,何安羞惱地轉身去給何舒華泡茶。何舒華踱步到他身邊閑聊,“聽說展泠去內陸了?”何安定定心神說:“是,這下子內陸和濱海都封死了。”“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辦?”何安笑而不語。何舒華不認同地搖頭,“速戰速決地好,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