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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灝坐在他左手處,也只好應和幾句。李如灝一直都是話不多的類型,從前傲得很,所以抗拒的態度表現得很明顯,一般人都不敢主動跟他說話,同學同事都說他是高冷男神。后來事業場上混多了,人也變得喜怒不顯,知道怎么在場面上周旋應酬了。他們這桌人最大的相同點就是吳昊宇,談的最多的也就是他。第12章第12章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的秋季運動會硬是拖到了十二月中才舉辦。東川地處陰冷潮濕的江南,每年入冬都是一場折磨,連綿的雨水帶著潮氣和陰冷,像是瘟疫席卷了整座城市。何安是極其容易受到氣候影響的人,又因為青春期的泛濫心思,連著一個月他都提不起興致。他身后跟著打了石膏的李如灝,兩個人剛進校門就聽見cao場那邊傳來的掌聲和失真的致辭。聽那說辭閉幕式大概進行到了頒獎環節。陰沉沉的天空又飄起零星小雨,cao場上空曠,狂風只能往人身上吹,高中生們都怨聲載道。不過也有激昂的熱血勁頭始終沒能退散的女生或者男生,他們頻頻張望著期待那個負傷的英雄人物能上臺領獎。下午的網球雙打比賽,李如灝和吳昊宇對陣兩個高二男生。因為是校級運動會,網球比賽的規則稍作了簡化,可場面仍然十分膠著,觀賽觀眾幾乎塞滿了整個網球場,甚至有幾個暗戀的李如灝的女生因為擠不進前排,只能爬到主席臺后面的欄桿上舉著望遠鏡觀看每一個細節。校運會主要還是以班級為單位進行,周五下午則是幾場特色個人賽,其中就有網球賽。吳昊宇是網球運動的狂熱愛好者,個人技術算是一般水平。李如灝小時候被父親要求必須擅長一項運動,他當時興趣缺缺地選了網球,不過李如灝學網球的目的和練字差不多,只是用來磨練心性,因此雖然一路堅持下來,甚至有著不錯的成績,可倒不見得有多喜歡。吳昊宇小心翼翼地來懇求和他一起組隊參賽的時候,李如灝心里特別高興,這小子雖然球打得不好,但練得認真,自從交了報名表之后就天天傍晚拉著李如灝留下來練習。多好的相處機會啊。他練球的時候很專注,揮拍動作做不到位的時候能默默地一個人揮到舉不起手為止,誰上去勸只會碰一鼻子灰,有時反而被吳昊宇不待見。不過他情緒恢復得很快,李如灝讓他休息一會兒的時候他還是會聽的。“這會兒估計快到你們倆頒獎了,你走快點兒還能趕上。”何安回頭催促李如灝。吳昊宇整場比賽表現地規規矩矩,盡量不給李如灝添亂,可比分越膠著他下意識地就越緊張,賽末點時回球失誤結果讓對手鉆了空子。李如灝就是在救最后一球的時候手掌撐地受的傷,不過這球救與不救也沒什么區別,敗局已定。只是他看吳昊宇這么懊喪焦躁,下意識地想要挽救一下。最后把自己救去了醫院。“趕什么趕,我這樣兒往臺上一站是給人看笑話去么。”何安瞪著眼睛道:“那你非要回來干什么。”“看看唄,雖然是亞軍,可好歹也能領個獎呢,我想看吳昊宇領獎。”“他可不一定會高興。”李如灝撐開傘舉過二人頭頂擋住細雨,“人總有小缺點嘛,他得失心太重,性格又不沉穩,合該受點小挫折,不高興哄哄就行了。”“你們在一起了?”何安接過傘柄,又站到李如灝左邊,不讓他受傷的左手被飄進來的雨淋到。李如灝自從看上這個小學弟之后就天天對著何安叨叨他,二人相處過程事無巨細地全掰開揉碎了攤在何安面前給他看。吳昊宇的一個眼神和背影都能被李如灝分析得頭頭是道,何安常常聽著聽著就具化出一個存在于腦海中的男孩,正直陽光,又帶著些許瑕疵。“沒有。”李如灝“嘖”地說道:“他反感這個,我也就沒敢提。但我總覺得他是知道了,只是沒說破。”隔了會兒他沒頭沒腦地說:“他其實很聰明。”細細密密的雨很快沾濕了何安的褲腿,黏黏濕濕的非常不舒服。何安莫名又想起被李如灝植入的那個模糊的男孩,這回他冷著臉說同性戀有多惡心。何安的心情更加低落了。他萌生這個念頭已經有月余,不過沒告訴李如灝。他不敢。接受自己的發小是gay輕而易舉,可真正要面對自己異于常人的性向時何安總是怯怯不安,何況他好像,大概,可能……喜歡上了李如灝喜歡的人。幸好這一段混亂又迷蒙的時期過得很快,又加之高考的忙碌,何安終于分辨出自己隱隱喜歡的不過是被雙重美化的假象。誰叫那時李如灝喜歡地癡纏入骨,何安被那炙熱迷了眼,好比喜歡鋼鐵俠的小孩對著另一個小孩訴說喜愛之情,最終兩人一起迷上了這個充滿魅力的角色。可等后來又跌進了另一重迷霧,何安再也沒能力分辨出自己愛的是這個人,還是他愛別人時候的深情,又或許只是愛一段愛情。“……你覺得怎么樣?”李如灝的聲音忽然放大,何安這才發現自己在走神。“不舒服嗎?”“沒事,可能昨晚沒休息好。抱歉。”何安對著陸仁道了歉,又問:“你們剛剛在說什么?”李如灝親昵地握住何安的手,“原來阿川在國外的度假別墅就是陸先生設計的,你不是一直說喜歡嗎,這回我想請他來幫忙規劃設計新家。陸先生回國發展,在東川開了設計公司。”何安一聽眼睛都亮了,趕緊互換了名片。阿川是吳導的侄子,定居國外,何安跟著李如灝一起拜訪過幾次。何安跟阿川只是因著李如灝的關系有點交集,并不是什么深交,他愿意陪李如灝一同訪客不過是因為愛極了那棟濱海別墅的構造,處處值得探索。難得酒宴有緣遇真佛,三人聊得投機,等新郎攜新娘來敬酒的時候才驚覺婚宴過了大半。吳昊宇前面十來桌被灌得狠了,等到何安那桌時得靠伴郎穩著才不至于歪歪扭扭地走路。他看著醉得不甚清醒,可說話還是十分清晰,“兩位學長我得分別敬你們。謝你們的盛情,還有我當初剛去東川上學,也是你們愿意帶我……”吳昊宇說著居然有點哽咽,在場人無不善意地調笑新郎官。他端著酒杯以為自己絮絮叨叨說了好多陳年舊事,其實在別人聽來也就沒頭沒腦的幾個詞,不過李如灝卻是聽懂了的,他主動碰了杯飲盡半杯酒。抬頭低頭間李如灝才真正意識到,那些無可奈何是真的沒奈何了。伴郎要替吳昊宇擋酒,吳昊宇不肯依,等到勉強喝下一小杯之后他眼神飄忽地厲害,新娘有些不滿意他這般醉態,使了個眼色讓兩個伴郎把他扶到一邊休息會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