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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的好,聲音亮。小孩子倒是沒有這個概念,也想不到有的特權吧就看臉上一層面皮。寧遠聽到這消息那晚上,是動畫片也看不進去了,玩具也不想玩了,連大雞腿都吃不下了。人生頭一回,寧遠緊張了。寧遠他媽了解自己兒子,一眼就看出來人不對勁,連哄帶騙得知是咋回事,哈哈一笑就知道老師什么想法,還不是看他兒子形象好。寧遠他媽好說歹說讓寧遠安下心,幫小家伙寫了講稿,寧遠平日也是個心大的,還真心寬了兩天,誰知到了關鍵時刻,又慫了。那可是光榮的五星紅旗下的主席臺啊!是校長發獎狀給第一名的地方呢!多么光榮而偉大的地方啊!在全校師生面前站上主席臺,大概是單純的小學生們能想到的最光榮的事情了。整隊出旗眾人齊聲合唱隊歌過后,校園喇叭里開始響起學生們的名字,一個又一個少先隊員從班級里出列站上主席臺。寧遠懷揣著一顆既緊張又激動的小心臟,終于也站到了主席臺上。不過名字排在后面的他,上來的時候只能站后排靠邊的位置了。他可是要當代表的啊,這個位置不太好吧?他正糾結著,沒想旁邊又來了個小學生,那娃長的比他矮,比他白,比他瘦,寧遠一看,哈,首先想到的竟然是他媽要看到這家伙,怕是要人一頓吃個三碗飯。他想著想著臉上還真笑出來了,自來熟地往人家那邊湊,碰了碰人胳膊就要搭訕。誰知他還沒開口,就見比他們高了個把頭的學長學姐們人手一條紅領巾,昂首挺胸地上了主席臺。于是剛剛放松了沒一會的寧遠又繃緊了神經,忐忑地迎接學長學姐們的授禮。在他面前站定的有兩個學姐,扎著雙辮,戴著紅領巾,那飛揚的臉,居高臨下地帶著自信微笑,真是……要多神氣有多神氣。寧遠甜甜的叫了聲學姐,兩人也是一笑。然后——“你過去點,我想給這個學弟戴。”“不要,我也想給他戴。”“哎呀,旁邊那個學弟也很可愛的呀……”“可愛是可愛,可是我更喜歡這個學弟,他的頭發好亮哦……咦,還yingying的。”被老媽打了一頭啫喱,梳了三七分頭的寧遠和莫名被嫌棄的小家伙:“……”等兩位學姐商量好,寧遠對光榮而偉大的少先隊員那如火的熱情已經熄了小半。好幼稚。還不如他旁邊的小家伙。寧遠偷瞄了一眼淡定的隊友,瞧瞧,人家這不動聲色面涼如水的大氣,寧遠甚至還能看出小小年紀的對方眼神里對這冗雜的形式主義的厭棄!嘖,這才是少先隊員應有的覺悟嘛。當然,這等覺悟太高,寧遠沒有。苦苦等待發表代表演講的他一遍又一遍地小聲默背,投入到全然忘記臺上進行到哪個步驟了。等拿著話筒的老師終于在最后排的邊上找到了狀況外的他,寧遠居然生出了臨陣脫逃的想法了。mama呀,他記不住詞了!就在這一瞬間,旁邊那人輕飄飄地朝他看了一眼,斯巴達狀態的寧遠神奇地接住了,莫名就地收斂住此等丟人現眼的想法!他走到臺前,拿著話筒深吸口氣,開始背誦他媽給寫的演講稿。“尊敬的老師們,親愛的同學們,在這陽光燦爛,鳥語花香的日子,我很榮幸地成為了一名光榮的少先隊員……此致敬禮,宣誓人:王小紅……不是不是,是寧遠,王小紅是我媽!”全場哄笑,寧遠丟了話筒就捂臉遁逃,回到原來的站位上還沒站穩,就聽那邊老師發令,左手邊的小家伙便帶頭左轉下臺階了。他面紅耳赤跟著前面的淡定少年,一路悶頭走,差點跟著人去了別人班上。好在自己班上的損友遠遠地就開始嘲笑他,止住他的步子,不然還得出丑。唉,丟人。寧遠也沒心思跟人貧,他的主席臺首秀太失敗了。“剛剛走你前面你那個是程鑰吧?他怎么也是第二批少先隊員,不可能啊!他成績那么好!”一開始站他旁邊努嘴的家伙一張震驚臉,像是發現了什么古今奇事。這家伙老是拿雙百分炫耀,寧遠對他沒啥好感,不過此時卻對程鑰兩字來了興趣。他叫程鑰啊。不知道的時候覺得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一旦知道就好像時時刻刻都能看到。當天下午寧遠就在樓梯拐角又看到了程鑰。他是個自來熟,理所當然地以為兩人經此一“站”是朋友了,于是帶著得體的微笑,站在一邊,等待擦肩而過的時候說一句——“程鑰啊,我寧遠啊,你在哪個班啊?”寧遠自己都沒想到他對這些陳年往事記得這么清楚,唉,人不就是沒搭理他,還自動識別障礙物眼也沒抬地繞開他翩然而去嗎?值得他記這么久?甭管他給自己找啥理由,他就是記得,還記得一清二楚。沒辦法,寧大明星這顆玻璃心,當時可是碎的一塌糊涂,拼都拼不起來。寧遠他媽當天那衣服都被哭濕了一大片,小小年紀的他一邊控訴他媽寫錯了名字,一邊控訴程鑰居然不搭理他,當然,最最讓他不可原諒的,其實還是他自己,千不該萬不該,就怪他為什么要出丑,遭人嫌棄了吧!唉,往事可真是不堪回首啊!寧遠喝了一口啤酒,抬起眼皮看旁邊的清秀少年。他其實高中開學就在花名冊上看到程鑰倆字了,一時間是又驚又喜還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別扭,然而等看到真人,才發現一切都過去了。但他沒再找人套近乎,三年同學交往那是真真的淡如水。然而沒想到啊沒想到,兜兜轉轉,最后倆人竟成了這么個關系。10晚上吃飯的時候還剩下三十人不到,在娛樂會所一下午,出門才發現雨又下大了。程鑰原本早就想走,但今天這一下午,旁邊的寧遠不知為何老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搭話,以至于他那顆搖搖擺擺并不堅定的心,終究還是屈服于美色,一熬就熬到了晚飯點。老班打電話過來說是訂了晚席,老地方。快六點的時候班長就通知大家伙準備準備要挪地了。程鑰應付了寧遠一下午,神經崩得太緊,長時間戴助聽器又使得耳鳴加重,此時更是疲累不堪,深覺這甜蜜的折磨他實在是消受不起。趁著寧遠出去接電話,他找到班長,提前打好招呼一會搭個順風車。再跟寧遠孤男寡男的共處一室,他那小心臟真的要受不了了。他這邊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