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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花了小半日,營州城的城門百年未遭攻打,早已銹跡斑斑,當時擋不住突厥,如今更擋不住大周的精銳。 他甫一入城,見城內民生凋敝,哪還有半分平日繁華景象,登時怒上心頭,抓了一人便問突厥二可汗如今在何處,那小兵聽不懂他說話,哆哆嗦嗦成一團。昔日叫人簡直卻不的突厥軍隊,如今在城中,早都被美色掏空了身子,哪里還能有半分血性。 徐清鴻愈發不耐煩,勒令手下軍隊去搜人,后頭卻響起蘇凝綠的聲音,她笑道:“徐將軍,你瞧瞧,城里頭大白天還開著的,只剩妓館,又何須再白費力氣去尋。” 女帝乃是估摸著時間過來的,恰恰好撞見徐清鴻破開城門的英姿,對他便十分有好臉色,笑語晏晏的。 徐清鴻一怔,竟在她笑顏之下險些丟了魂兒,只是道,“您說的是……” 蘇凝綠忙要說同他一塊兒去,謝淮早知她的小伎倆,冷冷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蘇凝綠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謝淮淡道:“我同陛下先去刺史府候著,徐將軍動作且快些,將那二可汗擒來回稟。” 徐清鴻:“……是。” 徐清鴻:謝淮真不是個東西!不就是仗著陛下信任他,居然敢打斷陛下的話!陛下明明想要和我一起的! 徐將軍怒氣沖沖,把城里頭的花樓都瞧了個遍,被脂粉氣熏得愈發惱火,終于尋到了正主兒,便一腳踹開了房門,把腰間還掛著并蒂芙蓉戲鴛鴦紅肚兜兒的突厥二可汗給生擒了。 那二可汗原來還在玩你追我趕的游戲,此時被驚著了,嘰里呱啦地說了一串鳥語,又要拿身邊那姑娘當人質。徐清鴻嗤笑了一聲,道:“拿女人當擋箭牌的男人最不是東西。” 說罷他一抬刀,那寶刀是先帝御賜,削鐵如泥,一刀削斷了二可汗的刀。他把那姑娘給護在了身后,粗暴地抓過一側的被子蓋在了她身上,又側頭冷聲吩咐親兵,“把他抓起來,五花大綁,送給陛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徐:陛下又被謝淮拐走了,好氣! 作者:小徐可能是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什么…… 明天看看能不能雙更,作者來姨媽了,奄奄一息中 ☆、第 53 章 蘇凝綠正是長身體的年紀, 昨夜鬧了一通,坐在堂上, 小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 謝淮不欲驚她, 便只是垂著眸子, 沉靜地喝了一盞濃茶。 外頭喧嘩聲起,他便知道是徐清鴻一干人回來了, 略抬了抬眼,便聽見“嘭”的一聲,一人五花大綁被丟至堂下, 掀起一陣塵埃。徐清鴻大踏步進來,單膝跪地, 朗聲道:“臣幸不辱命, 如今將突厥二可汗擒來,獻予陛下!” 蘇凝綠原本正打著瞌睡,突然被徐清鴻給驚了一跳, 下意識往謝淮懷里縮了縮, 謝淮身子略僵了僵,熟練地拍拍她的肩膀, 柔聲說, “陛下,是徐將軍。” 說罷瞧了瞧徐清鴻,倒也沒有責怪什么,只是搖了搖頭, 倒像是有些無奈。 徐清鴻:“……” 徐清鴻:我覺得我并沒有被當做一個情敵,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小孩子,真是讓人生氣。 蘇凝綠倒是不知道發生在近前的這樁眼神官司,自謝淮懷中扭過頭,她面上還帶著些惺忪睡意,可一雙眼眸卻清明無比,甚至帶著幾分銳利,將二可汗打量了一番。 可憐那二可汗,先是被徐清鴻痛打一頓五花大綁,如今又叫上頭之人來來回回地看著,只覺得像是在受著凌虐之刑。他腦子不笨,挨了一頓打也清醒過來,這些人瞧著就很不客氣,只怕同先頭恭恭敬敬迎著自己入城的州刺史不是一人。 他用生澀的漢語開口說,“你們、你們是什么,銀?” 蘇凝綠瞧了他一眼,平靜地道:“你爹。” 謝淮聞言嘆口氣。 小皇帝現在成天想當別人的爹,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想法。 下頭的二可汗倒是聽懂了,他漲紅了臉,青筋畢露,惡狠狠地道:“吾乃突厥可汗,我有大軍一萬五千人,你,你這個毛都還,沒長齊的小丫頭,是哪里來的?” 蘇凝綠往外看了一眼,嗤笑道:“兩軍交戰,原就會虛報人數,把什么人啊狗啊,后勤的廚娘伙夫都加上,再多多虛報一些,說著一萬五,實則能打的不過一萬出頭,如今死的死,傷的傷,約莫還給你留了小半。” 這一席話說得長,二可汗沒能全部聽懂,但是敏感地抓到了當中“死”“傷”二字,如今方知自己的下場許是十分糟糕,只能色厲內荏,“我、我兄長,馬上就會調頭來,來救我!你們要是識相,就該把我放走!” “就怕他不來。” 蘇凝綠睡醒了困乏,便接了謝淮手中的茶盞,慢吞吞啜了口,被苦得一皺眉,忙又還給他,端起身側的茶盞漱口。 下頭的徐清鴻驚疑地道:“陛下,您的意思是……?” 二可汗本還有幾分不服氣的,他自覺自己留守在城中的軍隊人數眾多,就算自己失手被擒,他們也要留著自己當人質,可耳中聽著外面的打殺聲,神情卻也慢慢冷了下去。 他雖是個酒囊飯袋,到底也呆了這么多年的兵了,聽著聲音,便知道,自己留守在城中的士兵,只怕會被一舉殲滅。 連他篤定回回頭來救自己的兄長,只怕也會兇多吉少。 他瞪著眼睛往堂上瞧去。 那個從頭到尾都沒說話的郎君也好,縮在他懷里的女娃娃也罷,兩個人都生得美麗高貴,是最標準不過的中原貴族長相,可在聽見外頭的打殺之聲的時候,卻沒有任何的異色。 蘇凝綠困倦地打了個哈欠,強撐著不叫自己睡過去,懶洋洋開了口道:“外頭的事情,便勞煩徐將軍了。” 徐清鴻在攻城前便得了女帝吩咐,知道城內有接應的人,可他也沒想到會如此輕易。如今聽女帝的意思,便是外頭的突厥人,除了主動束手就擒的,剩下便格殺勿論。 這是戰爭,是兩個民族的殺生予奪,不是講人道善良的時候。 更何況,突厥軍隊最是喜愛燒殺yin掠,在去歲,這位二可汗便率著大軍大搖大擺地屠了一城,據說還叫他手下的士兵們以死人尸體取樂,比試誰一氣能用大刀捅死更多的無辜百姓。 可他們又極為靈活,待得附近府兵和駐扎的軍隊趕過來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一座滿是血腥的空城了。 突厥人的惡行天理難容,如今既是我為刀俎,又如何會輕易放過。 蘇凝綠使了個眼色,叫人把突厥二可汗拉下去嚴加看守,方才放了茶盞,淡淡道:“朕的意思是,咱們這頭戰況不明,很快消息就會遞到還在攻打涼州城的大可汗耳中。他不知朝廷已派軍增援,只會以為是原城中軍隊奮起